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訕收了笑,沒有再繼續(xù)說什么。倒是平美人聽了這番話,突然來了勁,不住地給謝昭昭磕頭,“賢妃娘娘饒命!賢妃娘娘饒命!” “這是……”明太妃有些詫異的看向謝昭昭,她久居明毓宮,對后宮中的雜事也不會理會,自然也不清楚這海棠額妝的忌諱。 謝昭昭起身,沖著蕭淮和明太妃福了福身子,“說出來讓皇上和太妃笑話,都怪臣妾年少不懂事?!?/br> 關于海棠額妝的事情,蕭淮倒是略有耳聞。眼下看著她乖乖認錯的模樣,倒讓他有些微訝。 而聽謝昭昭這么一說,平美人更是抖得如同篩糠,一路從角落里匍匐到大殿前??诳诼暵暫爸笾澳锬镳埫?!娘娘饒命!” 有蕭淮在,后宮諸人不敢多嘴。前朝的官員也有不少知曉賢妃跋扈,這會兒看著平美人求饒的可憐樣子,也有些不認同的皺起了眉。 謝昭昭心中冷笑,她今日原本只想低調(diào)做人,糊弄完這場宮宴就回去補覺。奈何有些人,總是明里暗里的想找她的麻煩。既然他們把人頭都送上門了,她又豈有不收的道理? “平美人?!敝x昭昭轉身,立在玉階之上,雙手交疊在胸前,“你口口聲聲讓我饒命,我實在有些糊涂,不知自己幾時想過要你的命?” “娘娘饒命!娘娘饒命!”平美人跪在殿前,仍舊一邊說一邊磕頭,不過片刻,原本點著海棠花的額頭已經(jīng)一邊紅,甚至隱隱有血跡滲出。 可就在余光瞥見百壽圖的瞬間,平美人突然面露驚恐,驀地抬頭看向謝昭昭,恐懼里還帶著明顯的不可思議,“你……你居然……” 這就要開始正式表演了,是嗎? 謝昭昭彎唇,“我怎么了?” 平美人轉頭看向明太妃,驚懼之色更甚,卻又在瞬間垂下頭,閉口不言,只抖著的肩膀泄露了她此刻的慌張。明太妃在這深宮中摸爬滾打了幾十年,又豈會看不出這其中有貓膩,見平美人明明看向自己卻又欲言又止,不禁皺起了眉頭,“平氏,你可是有話要講?” 平美人只跪在地上,不住的搖頭。 可她越是這樣,眾人心中便更計較。明太妃擰著眉,“平氏,大殿之上,天子面前,不可妄言?!?/br> “太妃娘娘饒命!太妃娘娘饒命!” 平美人又是一陣磕頭和求饒,明太妃有些嫌棄的搖搖頭,她年輕時潑辣,很是看不上這種膽小又懦弱的人,“皇帝以為如何?” 蕭淮方才看得明白,這平氏明擺著就是在針對謝凝,“來人——” “皇上息怒?!敝x昭昭卻笑瞇瞇的打斷了蕭淮的話,“這平美人既然口口聲聲是沖臣妾來的,臣妾就得讓她把話說明白了。否則,這么不明不白的就將人處置了,豈不臣妾又要落人口實?” 說完,她轉頭看向平美人,唇邊漾著笑,“今日皇上和太妃都在這里,你有什么話,但說無妨,若是我真欺負了你,皇上自然會為你做主。但若是你污蔑了我……” 謝昭昭只是噙著笑,可這話里的意思再明白不過。 平美人咬著唇,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半晌,似乎是想明白了什么事,重重朝蕭淮和明太妃磕了個頭,神色也跟著凜然起來。 “今日本是個喜慶的好日子,是妾身無知,驚擾了皇上和太妃娘娘。妾身死不足惜,可……”她頓了頓,抬頭看向謝昭昭,“賢妃娘娘這般包藏禍心,就不怕遭報應嗎?!” 一句話落,滿殿嘩然。 自謝家長女入宮以來,宗室和朝臣雖對她專寵頗有微詞,但有皇上和謝家護著,眾人即便不滿,也不敢這般明目張膽的指責,更別說是這樣嚴厲的字眼。一時間,眾人面面相覷,目光不約而同的都看向了謝遠清。 謝遠清卻依舊端坐在矮幾前,面色如常。 “包藏禍心?”謝昭昭咬著這幾個字,唇角依然掛著笑,踱步到玉階之下,“平氏,你可知這四個字的意思?” “娘娘敢做,難道還怕人說嗎?”平美人直起腰桿,和謝昭昭對視,“難道娘娘敢指天誓日的說,獻給太妃娘娘的這幅百壽圖沒有包藏禍心嗎?” 又是炸響驚雷的一句。 她聲音響亮,吐字清晰,全然沒有了方才的驚恐,謝昭昭扯了扯唇角,這演技也未免太過拙劣了吧。 “皇上、太妃娘娘,妾身自幼在江南長大。在妾身的家鄉(xiāng)桐城,有一種為已亡故之人寫的‘壽’字,稱為‘陰壽’?!逼矫廊似鹕恚叩桨賶蹐D前,指著最右下角的一個字,“這個壽字,便是‘陰壽’。太妃娘娘生辰以先人之‘壽’為禮,不是包藏禍心又是什么!” 她說得擲地有聲,連龍椅上的蕭淮都微微蹙眉,看向謝昭昭。 大殿之上,靜寂無聲,謝昭昭卻兀自的笑出了聲,“平氏,你口口聲聲說這是‘陰壽’,你可看清楚了?” “妾身自幼在桐城長大,自然不會有錯?!?/br> 謝昭昭點點頭,目光掃過殿中眾人,“諸位大人中,可有桐城人,抑或在桐城履過職?” 半晌,有一人自矮幾前起身,“回稟賢妃娘娘,微臣曾任桐城太守七年。” 卻是御史大夫簡易之。 作者有話要說: 劃重點:昭寧九年。這一年,發(fā)生了啥好事? ☆、波折 簡易之在這個時候站出來,讓不少人都有些意外。御史一職,在朝中的地位本就微妙,簡易之新官上任,居然就一腳摻和進了這后宮的紛爭中,實在不是聰明人之舉。 而他的突然出聲,也讓謝昭昭微微一愣。這人……可不是就…… “簡愛卿,朕記得你是在昭寧二年上任的桐城太守,昭寧九年才調(diào)任兩江掌江南織造府。此事關系到皇家聲譽,你可要看仔細了?!贝蟮钪?,蕭淮開了口,畢竟在百官面前,又涉及太妃,還是這般陰損之事,他雖有心偏袒謝昭昭,面上的這碗水也必須端平。 簡易之躬身,“皇上且放心,微臣承御史一職,自當辨明冤枉,提督各道,不敢妄言?!?/br> 話落,他行至百壽圖前,捋著胡子仔細端詳。整個長寧殿都鴉雀無聲,安靜等待這位御史大人的論斷。 片刻之后,簡易之轉身,躬身一拜,“回稟皇上,微臣已經(jīng)仔細辨認過,此壽字并非桐城一帶的‘陰壽’?!彼钢蚁陆堑哪莻€壽字道:“桐城一帶的‘陰壽’寫法有個極為特別的地方,便是此處會刻意勾連閉合,以保先人壽數(shù)不盡,福佑后輩。而這百壽圖上的此處,卻明顯沒有閉合,是個極為正常的寫法。 “你胡說,這明明就是陰壽!我自幼在桐城長大,怎么可能看錯?”平美人瞪大眼睛,極力反駁道。 簡易之卻沒有同她糾纏,只是向上位拱手,“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