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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京郊藏糧的地方,車夫停下:“少爺,到了?!?/br>云鶴作勢按了按腦xue:“唔……到了?!?/br>車夫面上不顯,心里卻是十分鄙夷。云鶴在門口晃了一下身子,隨后索性靠在門口。沒等一會兒,又是靠二十輛馬車過來,云鶴顫巍巍地取出手令和令牌遞過去,連同馬車一起進去。里頭果然有高手看守著,不過這人數(shù)尚在他可以控制的范圍之內(nèi)。云鶴不動聲色地將那些個人看在眼里,緩緩掏出一支簫放到唇邊,面對著夜空里的弦月吹起一段循環(huán)往復(fù)的調(diào)子。藏在暗處的高手最初有過一陣迷茫,隨后紛紛跌下,抱著頭顱翻滾。在這處的人沒有哪個是不會武的,越是武功高的越是翻騰得起勁,而那些武力稍遜的則是神色迷茫,恍恍惚惚地軟倒在地。連外頭的車夫察覺到不對,卻沒能逃得過音魔的攝魄,跌下馬車翻滾一陣最終不再動彈。待云鶴放下簫時,周圍凌亂地躺了一地的人。很快,另一眾黑衣人悄然入院,糧庫一一打開分裝,只一刻時間。“云鶴,這是方才丟在那處的人?!焙分沉嗔艘蝗诉^來,他手里的便是昏迷的冝佷。“放這里吧。”云鶴點頭。“那么,這些糧我都帶走了?!痹o是商支的,他一指外頭已裝好的馬車對云鶴道。“路上小心些?!痹弃Q讓他們趕緊離開。一瞬間,黑衣人全部退散,云鶴迅速換下冝佷的衣衫,又換過一張臉。方才因搬運米糧的緣故,黑衣人將倒地的人都挪了一點位置,現(xiàn)下這些人都在院中,并沒有一個在倉房里頭。云鶴看了一遭,學(xué)冝奉的招數(shù),在所有的倉房上放下一把火。云鶴退到暗處,靜靜地看著火勢蔓延,并沒有立馬離開。火越來越大,也虧得皇帝挑的這處僻靜,方圓百里都沒有人居住,所以沒有人發(fā)現(xiàn)這兒起火。隨著接二連三轟然倒塌的巨響,云鶴感覺到里頭的聲息恢復(fù),隨后原本守著倉庫的高手開始逃離宅院,一部分將里頭的人搬出來,一部分趕去皇宮通知皇帝。云鶴輕輕一笑,離開這處。不管如何,皇帝和大司農(nóng)有的頭疼了。此事畢竟擺不到明面,再有之前北倉失火一事在先,這處也不好多追究。即使私下追查,里頭的痕跡都已抹去,現(xiàn)場的人沒一個能記得當(dāng)時的狀況,而以悍支和商支的辦事效率,早已悄無聲息地將米糧分散到羅那各地的齊莊店鋪。回到宅院的時候已是子時末,云鶴聽著聲響,悄悄從后窗進屋里。“辦好了?”秦時拎著酒瓶子坐在床邊慢悠悠喝著,窗邊會留下人影,保險起見他并沒有靠近。“是啊?!痹弃Q也是避過窗邊,繞去里間,“外頭擾到你們了?”“呵呵?!鼻貢r一笑,看了一眼睡得很熟的千影,也繞去里間,“好似外頭是有一陣動靜,不過沒敢進來?!?/br>“冝奉趁著這兒在洞房,偷偷去了書房,被我逮了個正著?!痹弃Q換下面皮,擦拭著痕跡,要換回“赫筠”的面皮。“他不是不會武嗎?”秦時脫下面皮,詫異道。“他一向膽大?!痹弃Q道,“被我掐暈了丟在書房外頭,料想酒宴過后,冝府的下人會尋的?!?/br>“你丟的位置隱蔽嗎?”秦時一笑,“糧倉燒毀這么大的事情,肯定是要報大司農(nóng)的?!?/br>“放心,不會吵到千影,我馬上就出去看看?!痹弃Q換了身衣衫,又想起來道,“聽說主上也在籌糧?”“是啊,莫桑與樊廈在開戰(zhàn),糧草被樊廈毀了?!鼻貢r道。“我只當(dāng)是謠言?!痹弃Q道。“兵士里又沒有齊莊的人,實在……”秦時扶額。“將齊莊與莫?;首寤煸谝黄穑皇敲髦沁x擇,主上這么做自有他的道理?!痹弃Q道。“話是這么說?!鼻貢r點頭。“你要考慮的是,如何讓千影盡快有嫡子?!痹弃Q一笑。“這個……恐怕……”秦時皺眉。“怎么?”云鶴笑意一頓。“千影以前受過寒毒,以后子嗣艱難。”秦時道。“她不知?”云鶴抬眉。“大夫被收買過,除了冝府那名寵妾知曉,其他都不知?!鼻貢r道,“我也是意外得知?!?/br>“可以治嗎?”云鶴問。秦時搖頭:“暫時沒有法子?!?/br>云鶴拍了拍秦時的肩膀,以示安慰。“沒事,我本就沒打算要孩子?!鼻貢r道,“要了也不能養(yǎng)在身邊,還不若不要?!?/br>“也是?!痹弃Q點頭。“以后老了,我與千影找個安靜的地兒,種菜養(yǎng)花,自不會寂寞?!鼻貢r道。“那我與你們做鄰居?!痹弃Q一笑。秦時聞言也笑了,隨后想了想道:“沒有子嗣,會給你添麻煩嗎?”“麻煩總是會有的,”云鶴一看他,又道,“但我也不是怕麻煩的人,放心,我總會護著千影的。”“多謝!”秦時拱手。“這話就不必說了,”云鶴道,“今日整掉的倉庫里頭屯了好幾次的糧,我估摸著皇帝這一陣會尋各種由頭戒嚴(yán)巡查,你讓兄弟們小心些?!?/br>“這個自然?!鼻貢r點頭。“再有,時刻留意夜里行走的馬車。”云鶴道,“他們不可能會收手的,再偷轉(zhuǎn)糧食,你便告訴我?!?/br>秦時不免為羅那的百姓可惜:“有這樣的皇帝,百姓的日子怎么會好。”“即使皇帝不貪,底下的官員貪得少嗎?”云鶴道,“也就是羅那地肥,百姓被抽走那么多也不至于餓死,若是放在莫桑,能這么貪嗎?”秦時一笑。“好了,我要出去了,你離開時小心些。”云鶴道。秦時遂輕身離開。云鶴打開屋門走出去,院門口守著的孫伯立馬過來:“老爺,冝府的仆從想要闖進來找他們冝大人,被老奴攔下了?!彼臼枪茉弃Q叫少爺?shù)模p絡(luò)提醒他現(xiàn)下不是在赫家,且爺現(xiàn)在是府里唯一的主子,如此才改口的。“哦?”云鶴走過去,看著冝府的仆從在那院口團團轉(zhuǎn),便道:“我岳翁怎么會到后院來?不若去前院找吧?!?/br>“回姑爺,前院都找過了,實在是沒有?!逼蛷牡?。“我岳母呢?”云鶴問。“夫人回冝府去看了,道是沒找到?!逼蛷牡馈?/br>云鶴面露緊張:“街市里有找過嗎?”“沒有……”仆從道。“多叫些人去街市里找尋一番,趕緊!”云鶴道,并作勢要出去找人。“姑爺,”仆從沒辦法了,只得道,“奴好似見老爺往后院這兒走的?!?/br>“胡說!岳翁如何會進后院!”云鶴怒道,“大膽奴才,竟敢污大司農(nóng)的名聲!”“大人饒命??!”仆從立馬下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