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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白還處于懵逼狀態(tài)中,連忙道:“媽,現(xiàn)在太晚了,明天再去找也不遲?!?/br>夏于衾哪聽得進(jìn)他的話,一個勁要出門,她搖搖頭:“我今晚一定要看見他我才能安心,你不去我自個去?!?/br>江衍沉思了一會兒,當(dāng)即下了決定:“念白,你去取車,”他又低頭按了按夏于衾的肩膀,道:“你先跟我去換雙鞋再加件衣服,外面涼?!?/br>夏于衾心里雖急,還是點點頭。一家三口又去往了醫(yī)院的路。外面的夜色變得更深了,天空不見一顆星辰,然而這座城市卻未陷入沉眠中,車窗外的燈火依舊闌珊,明明滅滅,映照出三人沉默的臉。江念白在開車。江衍握住她的手放在膝蓋上,夏于衾將頭靠在他的肩膀。“阿衍?!彼龁镜溃骸澳氵€記不記得,我們唯一做過的關(guān)于他的那場夢。”江衍的聲音在夜色中格外低沉,他道:“記得?!痹趺茨懿挥浀茫鞘亲允挵紫Ш笏麄兊谝淮我彩亲詈笠淮螇粢娝?,后來便再也沒有過,無論他們?nèi)绾蜗肽睢?/br>夏于衾眼眶又紅了:“明明開始還好好的,他還跟我們一起吃火鍋,吃著吃著,他便要跟我們告別。”“他說江衍啊,少抽點煙少熬點夜。”“他說于衾啊,好好照顧自己,我走了莫要傷心。”夏于衾將頭埋進(jìn)江衍懷中,聲音悶悶的傳來:“怎么能不傷心,怎么能不傷心……他怎么就如此狠……”江衍沒說話,將她緊緊攬進(jìn)懷里。后來他就再也沒有抽過一根煙,每當(dāng)煙癮犯了他總是一再想起夢中蕭白微笑的望著他的模樣。他好像一直活在時光里,從來不曾老去。江念白透過后視鏡看了要粘在一起的父母,識趣的沒有打破氣氛,即便他到現(xiàn)在也是一臉懵逼。什么蕭白什么蕭白的兒子,他只知道,自己不過是救了個長的像小舅舅的人,咋就成小舅舅的兒子了?這么說來,他跟醫(yī)院那個蕭白竟然還有血緣關(guān)系?江念白深深的沉默了,他在思考一個沉重的問題。我擦我竟然對失蹤多年的小舅舅的兒子一見鐘情?!江念白風(fēng)中凌亂了。然而他不知道的是,這并不是最殘忍的。最殘忍的是,他對的是他小舅舅一見鐘情。他的初戀,還未開始,就要凋零了。第129章重逢倒計時二三人下車后便往醫(yī)院趕,然而得到的卻是病人在下午時分已經(jīng)出院的消息,而江念白此時才想起,他只知道對方名為蕭白,但對方家住何處,手機(jī)號碼多少,他一無所知。他們在醫(yī)院詢問了一會兒人,沒有得到什么實用性的消息,無奈之下只好先行回去再做打算。另一邊的蕭白還不知道江家三人因為沒有找到自己徹夜難眠的事情,他出了醫(yī)院也沒有停頓,直接去了他一開始來的山林,尋找回去修仙界的辦法,可惜并沒有成功。系統(tǒng)現(xiàn)在對蕭白緊張的很,生怕他一動用靈力便會對腹中的寶寶造成什么傷害,儼然將自己放在了保姆的位置,蕭白無言以對。它甚至搜羅了一堆育兒書籍,又時常一臉癡漢的盯著蕭白的肚子傻笑,直笑的蕭白一身雞皮疙瘩。就這樣又過了幾日,江衍和夏于衾依舊契而不舍的尋找蕭白的下落,蕭白依舊契而不舍的尋找修仙界的路途,二者竟一次也未遇到過。直到近日,蕭白才摸到了兩個界面之間的一點門道,卻始終不得其法。他夜里總是無法安眠,輾轉(zhuǎn)反側(cè),一會兒夢見魔紋爬滿半張臉的樓啟,紅眸更甚,一會兒又夢見樓啟孤身一人守在蓬萊,身形如同垂垂老矣的行者。夢并不全是噩夢,有一次他竟夢見一只白團(tuán)子抱著自己喊娘親,白團(tuán)子小小的,毛絨絨的,身上像蒙了一層霧,不知是什么種族,不像自己更不像樓啟,他糾正了許多次,要喊爹爹,不是娘親。團(tuán)子依舊小心翼翼的抱住他的手指,軟軟糯糯道:“娘親不傷心,娘親不傷心……”第二日他從夢中驚醒,反射性的摸摸自己平坦的小腹。團(tuán)子蹭在手指上的觸感似乎還在,溫?zé)岫嗳醯男∩?/br>自此,蕭白第一次真正的意識到,他真的有了和樓啟血脈相連的孩子,亦是他的。蕭白焦躁的心終于安定下來。他不再一次次的試圖耗竭靈力打開兩個世界的通道,也不再感到恐慌和無望,甚至還有心情同搜集了大量育兒百科的系統(tǒng)交流感情。蕭白有一種預(yù)感,他很快便會再見到樓啟。很快。他將系統(tǒng)放在胸前的口袋,銀白色的小龍扒拉著袋口,只露出兩個龍角和一雙眼睛,不注意壓根無法看見。門外陰雨連綿,恰似清明時節(jié)的微涼襲進(jìn)每個行人的衣領(lǐng)中,這天幾乎沒有風(fēng),雨也是迷迷蒙蒙細(xì)細(xì)密密的,偶爾掃在臉上有種涼爽的觸感。蕭白打著黑傘,身形清俊挺拔,一頭青絲更是如同雨中山水墨畫,氣質(zhì)卓然,他沒有在意四周人望過來的目光,直接去了一處地方。那是一處公墓,他要去祭拜一個人。而那個人,是從前的自己。蕭白又夢見了團(tuán)子幾次,每次都看見團(tuán)子身上裹著一層朦朧的霧氣,并不能確定它長什么樣。團(tuán)子很乖,很親近他,蕭白都擔(dān)心它出生后一不小心就會被人拐跑了。與此同時,蕭白即將要離開這里的預(yù)感越來越強烈。他能感受到有人不停的在召喚自己,不停的呼喚自己的名字,一聲又一聲,一句又一句,刻骨銘心。蕭白應(yīng)著這呼喚,攔了一輛車便往公墓而去。公墓建在半山腰上,巧合的是,這山距離他最初來的那座距離并不遠(yuǎn)。天空依舊下著蒙蒙細(xì)雨,車輛還未到半山腰便難以通行,蕭白下了車,順著公路走到盡頭,遠(yuǎn)遠(yuǎn)的便看見了一排又一排蒼白而沉寂的墓碑。這座陵園只有一個上了年紀(jì)的守墓人,頭發(fā)花白,雙眼已經(jīng)混濁,但精神的很,他樂呵呵的跟蕭白打了個招呼,蕭白微微一笑。公墓的所在還是江念白告訴他的,蕭白有意無意的跟他問起他那個小舅舅,單純的江念白便一骨碌將自家的事都興高采烈的說與他聽。這兒的臺階被千萬人踏過,有些已經(jīng)破損陳舊,有些覆上了青苔,臺階旁是一簇簇青蔥的小草,偶爾幾朵野花出沒,而一旁的墓碑卻擺著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