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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雙手合十念起佛咒時倒是有模有樣。蕭如是撇撇嘴:“原本我還給你帶了點好東西?!?/br>蕭白失笑:“好東西?”只見蕭如是偷偷摸摸從儲物袋里掏出一個東西,蹭到蕭白身旁,一雙眸子亮晶晶的,道:“這個這個。”蕭白驚訝:“酒?”他定眼一看,真的是一壺酒,問道:“你從哪兒來的?”蕭如是理直氣壯道:“我從秦師叔的酒窖拿的。”蕭白:“……”這小丫頭,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他無奈的將酒壺拿過來,道:“小孩子不可飲酒。”然而酒壺到手,他心里卻有些意動。蕭如是罕見的沒有反駁,似是一心撲在了魚rou上。蕭白心中煩悶,酒倒是個解憂的好東西,第一口苦澀辛辣的液體從喉嚨涌下,第二口苦中帶甜,不是那么難耐的滋味兒,第三口卻是醇香濃厚,回味無窮。他一口接著一口,很快一壺見了底,正在悵然若失時,身旁忽的又遞過來一壺,他也沒在意是誰,心中只覺升起豪情萬丈。樓啟是直的,大不了以后給他找個漂亮妹子,只要不是女主誰都行?。∈挵桩?dāng)真在腦海里搜索起合適的人選來。他未曾注意到,蕭如是遞給他第二壺酒后,又偷偷的拿出第三壺,一手插著魚往小和尚走去。遠(yuǎn)處燈火闌珊,頭頂星光點點,這地方原本就是高處,向下俯瞰,可以看見大半個昆侖,沉浸在一片紅色的燈盞中,猶如一條火龍在山河間盤旋。蕭如是正在忽悠著小和尚喝酒,她偷偷的舔了一下,連忙啃了一口魚rou,太辣。“無道,給,喝水。”小和尚遲疑一會兒,在蕭如是期盼的眼光中,當(dāng)真接過來要喝下去,忽的從遠(yuǎn)處走來一人,隱在燈盞中,眸子卻比這夜色還要深沉。蕭如是偷偷的把酒壺往后藏了藏,看了一眼毫不自知的蕭白,果斷選擇明哲保身。那人近了,正是樓啟,也不知他怎么想的,竟然還找了過來。夜幕星河下,樓啟淡淡的撇了一眼兩小孩,見蕭白身旁倒著兩酒壺,雙眸還算清明,道:“過來?!?/br>語氣看不出喜怒。蕭白發(fā)現(xiàn)面前突然出現(xiàn)了一個人影,他努力睜大眼睛,就是看不清楚,怔了好久,就在氣氛越來越冷的時候,他才慢吞吞的站起身,朝樓啟走去。“樓……啟?”得,師兄都不喊了。樓啟只覺他乖巧異常,夜色中也未看出什么不對勁的地方,只揉揉他的頭,低聲道:“夜深了,我來接你回去?!?/br>兩小孩眼睜睜的看著他將自家?guī)熜謳ё吡耍€不敢說一句話。蕭白暈暈乎乎,只知跟著人走,他低頭望這地,怎么歪歪扭扭的,再看看這人,怎么搖搖晃晃的。他又想,這人怎么不牽著自己走了?面前人忽然停下,蕭白腦子慢了半拍,一鼻子砸上去,登時眼淚就冒了出來。他捂著鼻子,只聽著那人低沉的嗓音:“你剛剛在說什么?”蕭白望著他,有些迷糊,傻傻的又重復(fù)了一遍:“你為什么不牽著我走了?”少年要哭不哭的樣子,仿佛受了欺負(fù)似的,雙眸帶著一絲不經(jīng)世事的懵懂,偏生的眉目如畫,氣質(zhì)干凈,惹人想在他身上沾染自己的味道。樓啟的手緊了又松開,目光依舊沉靜,良久才道:“你醉了?!?/br>蕭白不知道自己在作死,搖了搖頭,突然天旋地轉(zhuǎn),差點一頭插個倒栽蔥,被人拉住,他被禁錮著不舒服,立馬掙扎起來,那人放松了點,蕭白漸漸平靜下來。他繼續(xù)作死,扒拉著人的衣服,喃喃道:“困。”依稀聽見有人回了他:“我們回去?!?/br>回去睡覺。蕭白的酒品并不算差,乖乖巧巧的,你讓他往東他絕不會往西,傻傻的盯著你能盯一個時辰,若是不注意,其實是看不出來他醉了的。蕭白乖乖坐在床上,腦子有些沒反應(yīng)過來,他看了許久,忽的道:“這不是我住的地方?!?/br>樓啟站在一旁,淡淡道:“從今以后便是?!?/br>樓啟站在一旁,淡淡道:“從今以后便是。”半天不見蕭白回應(yīng),他竟這樣坐著睡著了。樓啟微微有些無奈。他有一百種方法可以給蕭白解酒,可是看著他懵懵懂懂任人揉捏的蠢樣,心里仿佛升起了一團火,血液也躁動起來,他閉了閉眼,凝下心神。屋內(nèi)燈火閃爍了下,不過一眨眼的時間,忽然多了一個人影。那人道:“這便是那個吞了傳承的小貓兒?”明明是笑著的,眼里卻出現(xiàn)了一絲狠厲。樓啟皺了皺眉,道:“你不該來?!?/br>“放心,我既然敢出現(xiàn)在這兒,必然有自己的辦法?!蹦侨诵镑戎?,依稀可以看見脖子上的魔紋,正是魔尊殷無常。殷無??粗采系氖挵?,忽然笑了聲:“這么多日不動手,當(dāng)真要等我來下這狠手?”他正要動作,樓啟卻已經(jīng)擋在了他的面前,眸光說不出的冰冷。他的目光已經(jīng)說明了一切。殷無常冷笑:“原來不是不取,而是你不愿?!彼鋈坏偷偷暮鹆寺暎骸澳忝髦獋鞒写碇裁?!”樓啟淡漠著眼睛,道:“傷他便不行?!?/br>當(dāng)初告訴殷無常這件事,他也未曾想到過真的會有這么一天,他栽到了少年手上。他自始至終沒有想過殺蕭白以取得傳承,不管他是只貓的時候,還是后來他幻化成人的時候。殷無常道:“樓啟,你要想清楚。”他固然明白傳承代表著什么,可少年也只有一個。樓啟的目光觸及到床上沉沉睡去的蕭白,乖巧的像只收起爪子的貓,他心一動,忽然便柔了眼睛,道:“殷無常,我永遠(yuǎn)不會像你一樣,對自己做過的事情后悔。”殷無常沒了聲音,他的面容隱在陰影里,看不清表情。“即便沒有傳承?”“即便沒有傳承,”樓啟淡淡道。他從來靠的便是自己,便是沒有傳承,也能報得血仇,將這修仙界攪得翻天覆地!屋內(nèi)好像并沒有來過什么人,殷無常像一陣風(fēng)一樣,很快消失了身影。過了很久,樓啟才走到床邊,俯身撥開少年略微凌亂的額發(fā)。蕭白睡的不沉,眉頭緊鎖,似是做著什么夢。他動了動耳朵,忽的在男人手上蹭了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