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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曖昧的笑和狗友們的嘲笑,頓時就有點臉發(fā)熱。四周人群已經(jīng)開始吵起來了,有人驚慌地尖叫、有人指責(zé)被推撞痛了、有人議論紛紛認(rèn)為不是地震就是停電了、還有人第一時間掏出電話給公司請假說明事故…總之一時間平日滿是沉默板臉的車箱頓時便熱鬧了起來。那位幫了梁丹一把的男子畢竟是一人之力,沒能撐多久就被sao亂的人群擠得越貼越近,幾乎與梁丹臉對上臉。注視著梁丹微不自在又躲閃不開的表情他再次道歉:“不好意思?!?/br>“…沒關(guān)系,這也是沒辦法的事。”雖然嘴里說著沒關(guān)系,但男性燎熱的呼吸輕拂在脖子上還是很讓人尷尬,他又不能把臉轉(zhuǎn)正,只好一直偏著頭眼瞧他處裝作若無其事。車長的處理很迅速,很快廣播就響起來,說是前面發(fā)生事故,要稍等十分鐘才能到達(dá)站臺。說到事故難免便聯(lián)想起「那個」,當(dāng)下就有多嘴的說:“不會是有人跳軌了吧?”“誒?”“不要啊!!!”“…真是誤事?!?/br>一說到跳軌,便會聯(lián)想到他們現(xiàn)在乘搭的列車底下說不定有一具鮮血橫流的尸體,有不淡定的惡心的想吐,也有人開始抱怨,幾個看起來像初中生的女孩發(fā)出了細(xì)小的尖叫……梁丹被吵的受不了,狠不得能把耳朵捂起來,轉(zhuǎn)眼一看面前這位被擠的貼著自己的男人臉上仍舊清爽的微笑便覺得格外賞心悅目,但也有些好奇:“你不怕嗎?”他倒是想直白地問「你在笑個什麼」但又不好問出來。男人不知道是了解了他問話的用意還是沒聽出來,只是疑惑地問:“怕?怕什麼?”“…可能有人自殺了?!?/br>“唔?你是指尸體吧?你怕那個?”被這樣一反問,梁丹反而覺得自己被小看了,立時申明:“當(dāng)然不,只是遇到這種事難免有點霉氣吧?一會回到公司還不知道會怎麼被上司刷,你不擔(dān)心嗎?”他三言兩語把問話的本意轉(zhuǎn)到另一個角度,男人也很隨和地應(yīng)答:“還好,我自己就是老板,總不能自己扣自己人工吧。”他似乎覺得有趣笑了出來,梁丹有些驚訝:“這麼年輕就當(dāng)老板了?真是前途無量?!?/br>“沒什麼,一家小醫(yī)院罷了,地方也很偏僻,花不了多少錢。也許…比買一間房子還便宜?!?/br>不知為何梁丹覺得後半句時他的笑容突然有些微妙,不過別人的事,只是被逼聊個天的場合他也不欲多問。安靜了一會,他突然想起還沒問名字好像不太禮貌便又開口:“對了還沒請教,我叫梁丹,你呢?”那種稍微有點微妙又飽含深意的笑容再次出現(xiàn),男人的眼睛彎了彎:“我姓林,單名一個瑯字,琳瑯滿目的瑯。很抱歉現(xiàn)在抽不出手給你卡片,一會下車再補上好嗎?”這句話他說的聲音有些壓低,梁丹聽在耳內(nèi)覺得有些熟悉,後腰不自禁一陣酥麻,愣了一下才連忙回道:“別這樣說,我不也一樣嗎?!?/br>沒能等他多想,列車便再次動起來了。上班時間只要不是車壞了,其他導(dǎo)致堵塞的情況都處理的很迅速,沒花多長時間車子便照常到站,林瑯和梁丹下了車,照約定交換了卡片,兩人便一個出站一個轉(zhuǎn)車告別了。那張底色純白配淺藍(lán)楷體的名片躺在梁丹手心,款式素雅,沒有現(xiàn)在市面上追求獨特設(shè)計務(wù)求讓人印象深刻的風(fēng)格,簡單得只剩下頭銜、名字、公司、地址和電話,但因為字體凹印用的顏料和卡片紙質(zhì)都相當(dāng)精致,和其他名片放在一起時反而一眼就挑的出來。…林瑯…青森精神病醫(yī)院…醫(yī)生嗎?他不是說自己是老板?為什麼不是院長?…不過看外表真看不出來,他看著更像教會里的心靈導(dǎo)師或者幼兒園教師那一類的。一陣似有若無的清香傳來,梁丹把卡片貼近鼻子一聞,發(fā)覺這卡片還帶香味的,那香不是香水或香料類的那種,倒像是和花草放一起時間久了薰上去的,清新之馀帶點植物特有的苦…不知從何而來的熟悉感讓梁丹皺起眉頭。手機鈴響了,梁丹剛接起,那邊便是急喊:“你是怎麼回事?還沒回到公司?!…”他才想起剛才沒撥回公司請假連忙解釋一番,等解釋完畢朝公司趕去時早就把名片的事拋在腦後了。對他遲到的事,梁丹的上司不是很高興,但在核實了列車事故後發(fā)出的公告後,他也不能說什麼,悶悶不樂地走開去了。老板一走,同事迅速地靠了過來,擠眉弄眼看他:“兄弟我還以為你是玩女人玩的起不了床呢!”…承你貴言,他是被男人玩的差點起不了床才對。梁丹只能呵呵幾聲,冷笑地從金絲眼鏡後面瞪他:“我是那麼墮落的人嗎許明志?”被取了一個很正能量但個性并不是很好的家伙露出個粉飾太平的笑…說實話梁丹不想和他靠太近,雖然他閱歷不深,但他能感覺出來這個人身上一些「缺陷」。那是一種惡意,可能他也不是故意的,但直覺告訴他和他走太近不會有任何好處只會被拖累,何況還有這個「人」在。“許明志,我給你帶了些吃的放在茶水間的冰箱里,你要吃自己去拿。”長得相當(dāng)有明星臉的瘦削男子走來,他叫紀(jì)祥,是和許明志同期進(jìn)來的一批,據(jù)說兩人以前是同學(xué)也是好朋友,進(jìn)公司後職位相近也就自然而然成了一個難以被人打破的小圈子。很多人覺得紀(jì)祥臉長的好不如去做明星,或者模特兒應(yīng)該也很有市場,但每次有人這麼說他都只是淡淡帶過,留下一堆的不解。不過梁丹覺得自己大概知道是為什麼。他抱著馬克杯,兩只眼睛從熱氣後方無辜地目送許明志奔去茶水間的背影和紀(jì)祥的臉,那張精致得不像活物的臉孔正看著許明志離去的方向,然後他轉(zhuǎn)過頭,看了梁丹一眼。冰冷刺骨。梁丹加重了眼中無辜的意味,對方緩了緩,嘴角上揚成一個很假的笑容,點了點頭離開了。梁丹看著他走遠(yuǎn)若有所思…他覺得紀(jì)祥是喜歡許明志的,他對許明志很好,好到所有人都覺得他比許明志的親媽還親媽,但有時候他看著許明志的背影也會露出那種陰霾的眼神,那不像是在看自己喜歡的人,倒像是下一秒就要咬上獵物喉頸似的。他…的話,又會怎樣看自己呢?黑暗之中的他會是怎樣的眼神?熱情?不屑?高傲?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