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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偌大的鳥巢在枝丫上,慢慢一早一晚,總是能聽到聲音,半夜里面,也會有老聒在那里風(fēng)淡云輕的叫幾聲。 所以,她對著這個小樹林,總是懷著敬畏的心,從來不敢下去看看,偶爾站在溝子上面,抻著脖子往下看,能看到有人堆砌的舊年的柴火堆里面,有東西飛快奔走,她就更害怕了。 夏天地上野草橫生,又有木槿花盛開,間或有紅色的野草莓,她又向往的緊,只捂著心口看一眼,然后就走開了。 咕咚咕咚喝了一杯水,又去接了自來水給小黃狗喝,天兒熱的很,她總覺得狗也渴的很。 每日里她在家里,陪伴最多的就是這一只小狗,這小狗是當(dāng)初城里面的五舅姥爺,那是好人一個,跟老姑父一樣的好人。 五舅姥爺花了十五塊錢,專門買了一條狗來,給看著那頭黃牛的,省的給人偷走了去。 這狗大概也跟大姑娘一樣的,小時候顏色黃毛丫頭一般,現(xiàn)在張開了,毛色倒是越來越白了,慢慢沒事的時候就跟他說兩句,從不敢靠近。 “渴了吧,喝水?!?/br> 她彎著腰,伸著胳膊老長,狗激動了,來回的轉(zhuǎn)圈,大概是想著蹭蹭慢慢,親熱一下,只是慢慢從來不敢,她畏畏縮縮的,趕緊把水倒進(jìn)盆子里面,立馬就閃開三米遠(yuǎn)。 這才直起來腰松了一口氣,又去給牛加了水,看著牛肚子那么大,“你要生個小母牛才好呢?!?/br> 慢慢不怕有味道,其實(shí)養(yǎng)牛臟的很,不然當(dāng)初老姑父也不會問慢慢,身上有沒有味道了。 牛糞的味兒,還有牛身上的味道,到了天氣熱的時候,就跟發(fā)酵了一樣,聞不慣的人,到底是要惡心兩下的。 這牛懷孕了,兩頭牛一起買回來的,也是一起找牛懷孕的,慢慢就盼著生個小母牛出來,母牛的價(jià)格要貴很多。 小母牛一頭要一兩千,公的話就便宜了,兩三百就賣了。 寂寞是什么,慢慢不知道,她總是一個人在這里,偶爾聽到有孩子哭鬧,她也不去羨慕,也沒想過去跟著一起玩。 她每日里就是看著這個樹林,有風(fēng)來的時候就聽著風(fēng)的聲音,然后看著樹葉子嘩啦啦的搖擺。 有雨的時候,就坐在門口那里,看著雨篩子一樣的下來,下面的水匯聚成小河,她喜歡下雨,下雨了,就不用出去干活兒了,都能在家里陪著她,還能包餃子吃。 莊戶人家,下雨天才歇班,大雨能阻隔了一切,把人分成一個個靜謐的小空間,好玩兒的很。 有花的售時候她就看花,有草的時候就看草,對于這個世界的一切,她總是睜著眼睛去看,沒有人解說,也沒有人來打擾,她也不能對著人說出口。 等著夕陽西墜的時候,整個胡同都被染成了橘色,胡同的過道被鋪上了彩色的地毯,她慢慢的走。 沒走到胡同口,就聽著街上熱鬧的人聲,有賣菜的,沒有喇叭,靠著自己在那里喊著,“賣菜嘍—黃瓜,柿子,便宜來買?!?/br> “油條來--” 西村有人會做油條,到了這個時候,就推著小車子開始沿著街叫賣,四根扭在一起的,一根細(xì)細(xì)的,總有邊上兩根是脆生生的,中間的兩根軟軟的,油條也是好東西。 坐月子,大家送不起雞蛋,所以就送油條,兩塊錢的油條,買上七八個,也是一包好東西。 馬永紅能干,回來的不算早,慢慢在那里等了好一會兒,才回來了,“走吧,回家了。” 慢慢就跟在她后面往家里走,馬永紅走到一半問,“吃不吃油條?” “吃。” 她掏了掏口袋,掏出來兩毛錢,“去買一個吃去?!?/br> 人家買油條,是按著斤的,一斤兩斤的來,慢慢拿著錢去買油條,那人熟練的接過來錢,找了一根看起來大的給了慢慢。 慢慢買油條,總是買一個。 有時候馬永紅跟張向東要去打草,去的地方遠(yuǎn)的很,走之前就給慢慢兩毛錢,“你在街口上等著,要是賣油條的來了,你就去買一根吃?!?/br> 因?yàn)闆]空看孩子,婆婆也不給看,不是這里疼,就是那里癢癢的,所以慢慢很小時候,就是一個人在家里,在接口上等著她回來。 當(dāng)媽的覺得對不住孩子,想著對孩子好一點(diǎn),可是再好,也只能去買一根油條吃。 當(dāng)娘的,沒有不難心的的時候。去打草的地方潮濕,一走進(jìn)去就是一腳的泥巴,草那么深,割到人身上的時候刺癢的很,天氣也熱,要是露出來袖子,胳膊都要割破了,還有各種蟲子蚊子,怎么舍得帶著孩子去呢? 慢慢聽話兒,也不跟別的孩子一樣到處瘋跑,一天回家都找不到人的,她從來不跟著別的孩子跑,每天也不出這個胡同,總是沿著這一條胡同,從家門口走到胡同口。 她喜歡一家人在一起,喜歡做任何事情,也喜歡看新鮮的東西。 “晚上留神一點(diǎn)兒,這牛怕是要生了?!?/br> 馬永紅卷起來煎餅,硬的很,卷起來手指頭大小的粗細(xì),是大姨拿來的,大姨巧手什么農(nóng)家活兒都會,種莊稼也是好手,會攤煎餅,煎餅做的又薄又有咬勁兒,就連張向東都能吃。 張向東大概是小時候吃苦多了,現(xiàn)在粗糧什么的,一概是不碰的,煎餅不喜歡吃,紅薯玉米就更不用說了,一點(diǎn)兒也不碰的,窩頭更是一吃不吃,小時候吃的夠死了。 他吃的饅頭,家里面還沒有電視,眼神看著門外面,“生不著,怎么也得過兩天?!?/br> 馬永紅就不服氣了,“也得留神著?!?/br> 說完了,心里面挺高興的,這生的不是牛,是錢啊,要是個小母牛的話,她做夢都要笑醒了。 這個時候她覺得,家里要是有五千塊錢了,那真的是一輩子就不干活了,這是一筆巨款,能讓一個人不用再辛苦,覺得能吃一輩子的巨款了。 這就是那時候,馬永紅的夢想。 所以這個牛,懷揣著的是她所有的希望,覺得小孩子眼睛干凈說話準(zhǔn),“慢慢,你覺得生的是什么牛?” “小母牛。” 馬永紅晚上就做夢了,沉沉的夢里面,夢到家里面的牛生了,生出來小母牛,她拿著一手紅錢,去挨家挨戶的還錢。 耳朵邊影影綽綽的有牛的聲音,還有狗的叫聲,夢太美了,她都是笑著的,一些噪音就隔絕了。 等著翻了一個身,心里面就咯噔一下,狗叫聲一聲聲比一聲聲清晰,她猛地睜開眼,去推張向東,“狗怎么叫?出去看看去?!?/br> 說著就開燈,一開燈,慢慢也就醒了,她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刺眼的很,又慢慢地閉上眼睛了。 家里的母牛要生,馬永紅出去的時候就害怕,牛已經(jīng)趴在地上了,地上有一灘的水,分不清是不是帶著血味兒。 她就怕難產(chǎn)了,小牛一點(di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