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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老黑人把擔子丟給了治安官,然后就和愛米麗·維森走開了,好象在商量什么??雌饋磉@段新聞是在阿萊克斯和比利·懷特離開以后拍攝的,黑發(fā)的男人有些慶幸自己躲過了話筒和攝象機。阿萊克斯盯著屏幕,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他轉(zhuǎn)過頭,看著在他后面走進來的愛米麗·維森,問道:“哪個電視臺最先播出了那次爆炸?”“應(yīng)該是八頻道新聞吧。”女探員看了一眼電視機,“現(xiàn)在是重播了?!?/br>“第一次播報是在什么時候?”愛米麗·維森古怪地看了看他,還是回答道:“大約20點正,怎么了?”阿萊克斯急忙從口袋里拿出手機,把來電記錄都調(diào)出來。他的臉色霎時間變得難看極了,就好象是被人狠狠打了一巴掌。愛米麗·維森在他身邊坐下,注視著他陰晴不定的神色,勸說道:“阿萊克斯,你的狀態(tài)看上去不妙,我覺得你還是回醫(yī)院比較好。放心吧,如果有任何進展,我會立刻告訴你的。”黑發(fā)的男人搖了搖頭,他緊緊攥著手機,沒有說話。愛米麗有些吃驚地看著面前這個男人,在她的記憶里,俊美的混血兒從來沒有在別人面前露出這樣復雜的表情——好象是憤怒,又像是失望,其中還夾雜著疑慮和傷心。她更加不安地朝黑發(fā)警探傾過身子:“阿萊克斯,別再固執(zhí)了,你呆在這里也沒有任何幫助。佩蒂的化驗結(jié)果還得等一會兒才能拿到,你——”“抱歉,維森探員?!卑⑷R克斯冷冷地打斷了她的話:“謝謝你的關(guān)心,我沒事,只不過感覺有些累。我必須在這里等著,我可以等下去。請讓我一個人呆會兒,好嗎?”愛米麗·維森愣了一下,聽出了他語氣中的抗拒和疏離。他從來不曾用這么生硬的態(tài)度對待過她,這讓干練的女探員隱約有些傷心,但并沒有表現(xiàn)在臉上。她默默地拿起杯子,離開了休息室。阿萊克斯趴在桌子上,把頭埋進臂彎里。他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變得緩慢而堅實,一下又一下,如同沉悶的鼓點兒。他現(xiàn)在知道自己已經(jīng)被兩只怪獸給抓住了,一只叫“惶恐”,一只叫“懷疑”——莫里斯·諾曼對他撒了謊:那個男人說是在看到八頻道新聞以后擔心他的安全,所以才給他打了電話。而通話記錄上的未接來電全部是18點30分到19點06分的!他在新聞播出前就知道爆炸發(fā)生了!為什么會這樣呢?阿萊克斯抱住頭,痛苦地想到,還有那件橙色的馬甲,真的也只是一個巧合嗎?那雙漂亮的、綠寶石一樣的眼睛,它們的主人會在欺騙自己嗎?黑發(fā)的男人覺得身上發(fā)冷,他好象得別無選擇地承認——莫里斯·諾曼,這個突然進入他生活、溫暖得像陽光一樣、并且讓他逐漸開始喜歡的男人,很可能也被卷進了嫌疑犯的行列。阿萊克斯就這樣維持著可笑的逃避姿勢,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聽到了輕微的敲門聲。金發(fā)的佩蒂·福蘭克林站在門邊,沖他晃了晃手中的化驗單:“結(jié)果出來了,阿萊克斯,要看看嗎?”七重紗舞(十五)阿萊克斯突然覺得有些害怕,這種感覺和他等待離婚判決非常相象。那個時候他站在法庭里,芬妮和她的律師面無表情地看著法官,根本沒理會他。他真害怕法官宣讀的判決會讓他失去丹尼爾,當時這個警察握慣了槍的手居然會因此而發(fā)抖,可沒人看出他的恐懼,也沒人能夠幫他擺脫。而且不幸的是,那種擔心真的變成了現(xiàn)實。現(xiàn)在他也這樣看著佩蒂·福蘭克林紅潤的嘴唇,竟在瞬間有種想要逃避的念頭??墒撬仨毥┲钡刈谠唬砬槟救坏氐却鸢l(fā)女士告訴他化驗結(jié)果。“喏,有兩個,一個是骨骸的DNA鑒定,跟彼得·帕爾默的完全相符,看來那個被熬成湯的可憐蟲就是我們的攝影師,還有一個是關(guān)于馬甲的……”佩蒂·福蘭克林忽然發(fā)現(xiàn)這個男人的臉上似乎缺少了應(yīng)有的興奮和期待,反而有些緊張,她偏了偏頭,“阿萊克斯,你怎么了?”“啊,佩蒂?!焙诎l(fā)的警探勉強一笑,“我可能是太餓了,所以有點難受?!?/br>化驗員半信半疑地在他身旁坐下來,然后握住他放在桌子上的手:“早點兒回醫(yī)院去,阿萊克斯,你太拼命了?!?/br>“我沒事,佩蒂,告訴我……你在那件馬甲上都找到了什么?”漂亮的女士把報告單放在他面前:“喏,看看吧。我們查過商標,這件馬甲是‘馬里奧—佩德羅’快餐店的制服,店面在下東區(qū)。馬甲上有血跡、火藥、顯影液和一些膠水,但是沒有毛發(fā)?!?/br>“血跡是屬于誰的?”“不只一個人?!迸宓佟じLm克林聳聳肩,“有彼得·帕爾默的,還有‘神秘先生’?!?/br>“又是他……”阿萊克斯沉默了一會兒,問道,“知道這家快餐店的營業(yè)時間嗎?”“網(wǎng)上寫的是早上五點到第二天凌晨兩點。”阿萊克斯低頭看了看表:“現(xiàn)在趕過去還來得及,把馬甲的照片給我好嗎?哦,還有采集口腔上皮細胞的棉簽?!?/br>金發(fā)的女人有些擔心地看著他,似乎想反對,但最終卻點點頭,嘆了口氣:“祝你好運,探長?!?/br>“馬里奧—佩德羅”快餐店是兩個意大利移民開的,以美味的披薩而出名,店面在下東區(qū)外圍靠近小意大利城的艾倫街,所以趕過去要不了多少時間。當阿萊克斯抵達的時候,還有些送餐的年輕人從里面出來,提著盒子跨上路邊的摩托車。阿萊克斯徑直找到了值班的經(jīng)理,也是店主之一,馬里奧·卡米諾,告訴他現(xiàn)在有一樁連環(huán)兇殺案需要他來協(xié)助調(diào)查。這可讓老實本分的移民顯得有些慌張,他瞇起眼睛看了看馬甲的照片,小心翼翼地說:“這可能是我們的制服,警官,它的樣式和標簽都很像?!?/br>“您的店員們每個人都有嗎?”“是的,但只有一件,而且最近我還沒發(fā)現(xiàn)誰的有制服丟失的情況?!?/br>“能讓我見見現(xiàn)在留在店里的人嗎?”“當然可以,警官。”經(jīng)理領(lǐng)著阿萊克斯站在柜臺后面,告訴他那些忙忙碌碌的人都叫什么名字。黑發(fā)的男人努力把記憶中人和眼前的面孔重合起來,卻失望地發(fā)現(xiàn)其中沒有昨天晚上在他門前出現(xiàn)過的送餐店員。阿萊克斯皺起眉頭,看見經(jīng)理站在旁邊等待他的下一步要求。阿萊克斯又問道:“卡米諾先生,您的店員有些不在吧?”“哦,是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