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馨的氣氛，看得出每個細節(jié)都是主人用心設計過的。親密的合照掛在墻上，親友們贈送的成對的擺設裝點著各個角落。比利·懷特留在客廳向女主人的meimei了解一些情況，而約瑟芬·哈勒姆則帶著阿萊克斯來到二樓的臥室。

這個房間整體上布置成淺色系，中間有張漂亮的雙人床，阿萊克斯看見床頭柜上有一個心型的相框，俊美的愛德華·班特和他的未婚妻穿著泳裝站在海灘上，笑得非常甜蜜。

“這是我們在夏威夷照的。”約瑟芬·哈勒姆順著警探的視線看過去，解釋道，“我們都很喜歡那里，原本打算結(jié)婚后再去度蜜月的……”

“我很遺憾，哈勒姆小姐。”阿萊克斯低聲說道。他慢慢地走過化妝臺和立柜，看著那些零散的小玩意兒，然后又來到衛(wèi)生間，打開墻壁上的鏡子，里面有些護膚品和梳子、發(fā)卡，還有剔須刀、幾瓶安眠藥和阿司匹林。阿萊克斯把藥瓶移開，看見一個小盒子。他打開盒子，翻著那些男士用的一次性刮胡刀片和隱型眼鏡旅行裝，突然發(fā)現(xiàn)了一個有意思的東西。

“哈勒姆小姐，”阿萊克斯把一個乳白色的十字架從小盒子里拿出來，“請問這個是您未婚夫的嗎？”

紅發(fā)女郎有些困惑，她上前來仔細看了看：“如果是從愛德華的旅行用品中找到的，那應該就是他的東西，不過我從來沒見到過?！?/br>
“我想帶走它。”

“有什么問題嗎，警官？”

“有一點兒，您知道，我們不能放過任何線索，”阿萊克斯又安慰她，“請放心，有任何進展我都會告訴您的?！?/br>
約瑟芬·哈勒姆點了點頭，于是阿萊克斯把十字架放進塑料袋裝起來。他可以肯定這個十字架和克里斯·里切路卡雷的那個是一樣的：都是骨質(zhì)的材料，做工精細，背后同樣刻著一行小字：“堅貞、純潔、克制，愿主給我們力量?！?/br>
阿萊克斯很快結(jié)束了這次的調(diào)查，又帶著比利·懷特趕去第二個兇案現(xiàn)場拿到了那個十字架，并把它們送到了鑒證科，要求盡快得到結(jié)果。有著一頭漂亮金發(fā)的佩蒂·福蘭克林告訴他們?nèi)绻心托牡脑捒梢缘葍蓚€小時。

當這兩個男人在休息室等待的時候，灰眼睛的年輕人忍不住說出了他的想法：“您覺得愛德華·班特和克里斯·里切路卡雷兩個人應該相互認識嗎，長官？”

“也許是，也許不是。”阿萊克斯摩挲著手中的紙杯，回答得非常模糊。

“如果是完全陌生的人，那擁有一模一樣的十字架、還在相距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被同樣的方法殺死，真是巧得過分了?！?/br>
“沒錯，可是至少那兩位女士沒有說謊，要了解一個人的全部是非常困難的，即使關(guān)系再親密也不行，她們說的只不過是自己知道的事情而已?！卑⑷R克斯對他的搭檔說，“你知道，一個人如果下決心要隱瞞一些事情通常都會非常小心的?！?/br>
比利·懷特皺起眉頭：“那么這個十字架說明什么呢？剛才我們給瑪麗·斯科特小姐打電話詢問的時候她也說沒見到過這東西?！?/br>
“注意一點，比利：兩位死者都是虔誠的天主教徒，就我知道的情況而言，他們一般不會對十字架不敬。但是這兩個十字架都是在不起眼的地方被發(fā)現(xiàn)的，是混雜在其他的雜物中的。很明顯，在死者看來它們的意義不是代表宗教信仰?！?/br>
“您說得有道理，長官?！被已劬Φ膫商近c了點頭，他抬手看了看表：“已經(jīng)一點了，佩蒂說大約兩點鐘結(jié)果就能出來。長官，我去弄點兒吃的。您要什么？”

“哦，我現(xiàn)在沒胃口，謝謝。你自己去吧，我就呆在這里?！?/br>
“好的。”

阿萊克斯看著搭檔的背影消失在門口，口袋里的手機剛好響了起來。看著屏幕上已經(jīng)記下來的號碼，他微微一笑。

“你好，莫里斯。”黑發(fā)的男人用輕松的口氣問候道，“怎么，上完課了？”

“你好，阿萊克斯?！本G眼睛的博士在那頭微笑道，“哦，事實上我剛從博物館回來，十幾分鐘后還有一個個別輔導，所以只好現(xiàn)在打電話給你，我想提醒你最好在掛線之后馬上吃點東西。”

“為什么這么說？”

“我猜你現(xiàn)在一定還餓著肚子，對嗎？”

阿萊克斯笑起來：“你長著千里眼吧，莫里斯?！?/br>
“不，我只是很清楚你這樣的警察工作起來是沒有時間概念的，你的胃不是不好嗎？有規(guī)律的飲食可以改善這一點?！?/br>
“謝謝，我馬上就去?！?/br>
“少吃辣的東西，還有酸的?！?/br>
“我會的，營養(yǎng)師?！卑⑷R克斯露出了微笑。

“案子怎么樣了？你的動作可得快點兒，這對我來說很重要。”

“還算順利，這是好消息吧？”

“非常好，我的警官?！蹦锼埂ぶZ曼低沉的笑了，這樣聽起來他的聲音很性感，“阿萊克斯，你知道我現(xiàn)在迫不及待……好了，去吃飯吧，去吧?！?/br>
“那么……再見，莫里斯?！?/br>
“好胃口，警官。”

關(guān)上電話的時候，黑發(fā)的男人甩了甩頭，仿佛耳邊殘留著一些溫熱的氣息，這讓他覺得陌生卻又十分舒服。他愣了一會兒才收斂了嘴邊的微笑，然后撥通了搭檔的手機：

“你在快餐店嗎，比利……是的，我改主意了。請給我?guī)б环輧弘u腿漢堡，好嗎？”

大約就在他們吃完簡單的午飯后，金發(fā)的女化驗員拿著結(jié)果找到了他們?；灲Y(jié)果上說那兩個十字架都是用牛的腿骨雕刻的，繩子的成分是椰子樹的纖維；十字架由四個部分粘合起來，那種膠質(zhì)產(chǎn)自南美；把它剖開后可以看到里面刻有制造者的名字。佩蒂查了一下，這是一個智利的手工藝匠人，在美國有一家外貿(mào)公司代理他的產(chǎn)品。

阿萊克斯和比利·懷特很快跟那家外貿(mào)公司取得了聯(lián)系，驅(qū)車趕到了位于聯(lián)合廣場附近的辦公室。在亮過證件以后，經(jīng)理非常配合地讓秘書為他們查閱了訂購這批十字架的顧客。

“是一個叫做馬修·奧利佛的天主教神父?！迸趾鹾醯拿貢〗阒钢娔X對兩個警探說，“他一年前通過我們向智利那邊定了大約一百個這樣的十字架?！?/br>
“有他的地址嗎？”

“呃，當然。就在哈萊姆河大街7號，他的教堂離喬治·華盛頓橋不遠?！?/br>
“非常感謝?！?/br>
阿萊克斯和比利·懷特都很興奮，這個突破對于線索匱乏的他們來說非常寶貴?，F(xiàn)在兩個死者終于有了新的聯(lián)系，仿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