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只覺得頸間一陣刺痛，暈厥了過去。我隱約還記得耳邊是潔茵的驚叫聲……等到我再度恢復意識的時候，發(fā)現(xiàn)我和潔茵在一個車廂里……車廂里亮著昏暗的燈，還有一個像是廣播一樣的東西在車廂的角落里。我拼命地四處拍打，但是四面都是實的……我大聲呼喊，無論多少遍都沒有回應(yīng)！”

“然后呢？”伊恩低下頭，發(fā)了條短信給費恩·基汀，請他查閱當日Westlife超市地下停車場的監(jiān)控錄像。

“等到潔茵醒來，車廂里有人通過廣播對我們說，如果想要活下去，其中一個人就必須用槍殺死另一個人。否則在他把我們挖出來之前，我們就會窒息而死……我是被迫的……我真的是被迫的！請你相信我！”強森試圖抓住伊恩的手腕，但伊恩卻收了回去。

“我并不關(guān)心你是故意的還是被迫的。我只需要知道事實是怎樣?！?/br>
伊恩起身離開，兩名警員進來帶走強森。

走廊上，海利揣著口袋靠著墻，笑著看向伊恩走來的身影。

“親愛的，我覺得這次的兇手犯下了一個錯誤?！?/br>
“什么錯誤？”

“之前，兇手的目標都是有深深感情羈絆的兩個人。比如說道爾頓兄妹，比如說卡爾夫婦。但是潔茵與強森？剛才紐約警方告訴我，強森有外遇了，他想要與潔茵離婚。不僅如此，他還想要分取潔茵的遺產(chǎn)。他已經(jīng)找了一個離婚律師，還想要隱瞞自己出軌的消息?！?/br>
海利的笑容依舊充滿嘲諷的意味，只是這一次伊恩很清楚他嘲諷的對象是誰。

“所以，強森是個人渣。”

“嗯哼。”海利繞過伊恩，面向強森遠去的背影，揚高了聲音說，“嘿，強森，你知不知道潔茵被你一槍命中心臟的時候，她懷孕了？”

強森轉(zhuǎn)過身來，眼睛里滿是驚訝，“你……說什么？”

“我說她懷孕了。正好兩個月。她去超市買食材，就是為了做一頓可口的晚餐順便告訴你這個消息。”海利一步一步走進，眼角眉梢的笑容都似教堂里灑下純白祝福的圣天使。

強森微微向后退了一步，“……她懷孕了……”

“哦，還有，根據(jù)潔茵的遺囑，她很明確地表示她的財產(chǎn)將會留給你。恭喜你，殺死了一個為你心甘情愿付出一切的女人，以及你們的孩子。”

海利眨了眨眼睛，驀然轉(zhuǎn)身。

伊恩在他的眼中看到了一抹陰郁。

“你覺得他聽到了這個消息會內(nèi)疚？”伊恩問。

“應(yīng)該不會吧。畢竟他是個徹頭徹尾的利己主義者。說不定他還在心里暗自慶幸，謝謝那個兇手給了他一個名正言順殺死自己妻子的理由。”

當警察局的走廊里空曠起來的短暫時刻，伊恩感覺到身后一股力量襲來，就在即將將他按壓在墻壁上時，他猛地抬起膝蓋。

就算不用腦子想，伊恩也知道是海利。這家伙不知道又在發(fā)什么神經(jīng)。

海利早就預(yù)料到伊恩的反應(yīng)，他單手按住伊恩膝蓋的瞬間，伊恩忽然側(cè)過身，膝蓋撞向他的腰部。在那一刻海利露出略微驚訝的表情，即便被狠狠擊中，他也沒有發(fā)出任何聲音，反而抬起自己的雙肘，以砸碎伊恩肩膀的力量將他壓向地面。

“唔——”伊恩發(fā)出悶哼聲，踉蹌著靠著墻，差一點跌坐下去的瞬間，海利卻抬起自己的膝蓋頂住了他。

那是一個極為曖昧的姿態(tài)，他的膝蓋沿著伊恩的膝蓋里側(cè)向上蹭動，直到頂在了那個男人最為脆弱的地方。

隔著西褲，伊恩可以清楚地感受到海利的溫度。他甚至輕微地挪動，仿佛暗示著伊恩什么不可言喻的情緒。

所有血管仿佛被扼住，血液叫囂著不知該流向何處。

伊恩能清楚地聽見自己的心跳，以及被拉長的呼吸。

“你想干什么？”

他看向海利，目光里的壓迫感前所未有。

“當然是懲罰你一下。剛才你不是說強森是個人渣嗎？那么你呢？明明知道我一直在紐約等著你，你卻在外面搞出一個孩子來？”

海利臉上的表情是悠閑的。

“把你的腿挪開?！币炼魈鹆搜劬Γ＠才瓱o常他是知道的。

但他本來以為海利不會再糾結(jié)于埃文的事情了，沒想到這家伙還是不肯罷休。

“不然呢？”海利靠向伊恩，眉眼的輪廓如此清晰，“你要夾斷我的腿嗎？”

不遠處已經(jīng)有兩個警員一邊聊天一邊走了過來。

伊恩偏過臉，眼睛里泛起了寒意，“如果你真的想要試一試，我沒意見。而且你根本不是為了埃文的事情而生氣，你只是想要找我麻煩罷了?！?/br>
海利露出悻悻然的表情，收回了自己的膝蓋。

伊恩直起了背脊，就在他整理衣領(lǐng)略微放松戒備的瞬間，海利再度按住他的肩膀，擠壓在墻壁上。

兩名警員與他們擦身而過，露出奇怪的表情。

“嘿，他們怎么了？”

“他們是聯(lián)邦調(diào)查局的，別管閑事！”

直到兩人越走越遠，海利臉上的笑意就似墜入海平面的天幕，一切陰冷下來。

“告訴我，你在與詹妮弗鬼混的時候，有沒有哪怕一瞬間，想起我？”

“你不是總能預(yù)測到我的想法嗎？那么你應(yīng)該知道，我到底有沒有想起過你?！?/br>
“好吧，我愿意試一試?！焙＠v出了一只手，指尖掠起伊恩額前的發(fā)絲，遮擋在了他的眼睛上。

伊恩試著動了動，但海利的另一只手仍舊很有力量地按住他的肩膀。

十五歲的海利還瘦弱得很。

這八年來，他到底吃了什么變成現(xiàn)在的樣子？

明明很有作戰(zhàn)經(jīng)驗的自己卻被從沒有見識過槍林彈雨的海利所壓制，伊恩說自己沒有絲毫挫敗感，那是假的。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想要讀懂你的腦子里想的是什么??？啊，你是不是在想這家伙以前又瘦又小，怎么會在短短八年時間里輕而易舉制服你這個正值壯年的老兵？”

即便看不見，伊恩也知道這家伙正越快越近。

他的氣息拂過伊恩的鼻尖，伊恩可以清楚地想象出這家伙勾起的唇角，優(yōu)雅而曖昧的唇線。

“我說過，別靠我……”

那么近。

他記得被子彈穿透心臟的感覺，緊繃著像是要將所有血液頃刻流盡。

而這個世界上只有海利能讓他一次又一次地再度體會那種感覺。

伊恩才張開嘴，海利便含吻了上去。

他太用力了，以至于伊恩的后腦死死抵在墻壁上，有種腦袋隨時會裂開的錯覺。

伊恩下意識伸出雙手推拒對方。一切即將脫離軌跡。

而海利卻更加用力地將自己的舌尖擠壓進去，無論伊恩如何用力地想要將他抵出去，對方則會用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