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40
時的覆轍。 太子的語氣太過危險,新棠剛剛冒頭的大膽想法就這樣“刺啦”一聲,同氣泡一般, 破了。末了,置氣似的把腦袋重重的擱在太子肩膀上,連聲哀哀的嘆氣,小聲咕噥道,“還沒想這么早嫁人呢。” 太子耳聰目明, 她說得再小聲,也一字不漏的傳進了太子的耳朵里。太子挑了挑眉, 假裝沒聽她的這句話。 兩人這般靜靜的相擁了片刻, 太子的目光略過燈下放置的嫁衣,心神一動,俯身抱起她坐在了榻上。 簇新又華貴的嫁衣被這個世上最尊貴的男子拿在手里,輕輕的披在了她的肩膀上。 “穿給我看看, 可好?” 他的眼神亮而炙熱,帶著克制的期待。眼睛的方寸之地,除了她,皆是空白。 新棠似被盅惑了般,乖巧點頭。 這嫁衣是用最為名貴的落霞錦制成,層層疊疊的,新棠之前說不想穿也是有道理的。而此時,太子卻極有耐心的一層一層的為她披上這件獨一無二的嫁衣,仿佛是在打磨一件極致珍稀的寶貝。 兩人氣息環(huán)繞,手和身體之間相互挨著、似有若無的摩擦總是快速的來,慢慢的走。待最后一根腰帶環(huán)在腰間的時候,新棠感覺自己的臉已經(jīng)和衣服是一個顏色了,可是太子還不放過她,像是不知道她的窘境似的,低頭問她,“臉怎的如此紅?” 這般逗弄之下,終是惹得新惱了他,面上笑著,腳下卻毫不留情的照著太子的皂靴踩了上去。 太子面色不變,甚至為了讓她更順心,還掐著腰把人往上抱了抱,干脆直接讓她直接站在了自己的腳上,嘴里卻沒繞過她,“這般頑皮,可是要付出代價的?!?/br> 說罷,狠狠的吻了上去。 嫁衣如火,肌膚勝雪,驚心動魄的美,這張臉雖早已在太子的心上烙了印,可每每見她不同的面貌,總會像是不諳世事的毛頭小伙子一樣,心頭都有不同的悸動。知道尚衣局把嫁衣送來之后,再批奏折竟是一個字也看不下去,眼前總是浮現(xiàn)她穿著嫁衣一步一步朝他走來的樣子。 終于,還是沒忍住出了宮。他想,他真是著了魔了。 太子很快察覺到了新棠的心不在焉,原本的疾風(fēng)驟雨很快停了下來,雙眼緊緊的盯著她,啞聲問道,“有心事?” 新棠把頭埋在他懷里,有些悵然,“殿下,我害怕。至尊之位向來是曲高和寡、身不由己,我怕嫁與你,我不再是以前的新棠,你也不再是以前承安宮里的那個太子殿下,你會有后宮三千,有數(shù)不清的佳人相伴,有指點不盡的江山,有cao勞不完的國事......” 而我,也怕我會變成拈酸吃醋的悲情女子,怕嫉妒會讓我面目全非,怕我最終變成了我自己最為討厭的樣子。 話未完,太子一只大掌穩(wěn)穩(wěn)的蓋了上來。 新棠抬眼,對上太子那雙清明的眼睛,下一刻,便聽他道,“你說的這些,我比你還怕?!?/br> “怕我高處不勝寒卻沒有你在身邊,怕我身邊有諸多惱人的鶯鶯燕燕卻沒有你出面幫我阻擋一二。你看,沒了你,我竟連這個皇帝也做不下去了?!?/br> 新棠的重點放在了“阻擋”二字上,她瞠目結(jié)舌,“這好沒道理,一人做事一人當(dāng),你的后宮為何要我出面阻擋?” 太子不慌不忙道,“誰讓你是我唯一的妻,有人覬覦你的丈夫,怎能讓她們遂了心愿?” 這...... 新棠想笑,笑著笑著眼睛卻又有些發(fā)酸,這看似玩笑的話,卻給了她一個最為堅定的承諾,連日以來的擔(dān)憂就這樣在他的三兩句話間煙消云散。 太子按了按她的眼角,嘆了口氣,“有話只管與我說便是,你總記著,我李懷執(zhí),這一輩子只會有新棠這一個女人,若是她不要我了,我便擇一人繼位,追著她浪跡天涯?!?/br> 新棠眼淚往下掉,抬手捶了一下他的胸膛,“胡說什么呢,江山百姓豈是說易主就能易主的。” 太子低低一笑,為她擦去眼淚,“如此這般,那我守江山,便只能委屈你守我一輩子了?!?/br> 接連不斷的戰(zhàn)事與建安帝的駕崩給今年的年關(guān)蒙上了一層灰色,民間不似往年的喜慶,宮里正忙著年后新帝的登基與大婚,竟也沒什么氣氛,仿佛人人都攢著一口氣,期盼著趕快跨過這個舊年,踏入一個嶄新的朝代。 年初八,太子登基,年號南平,史稱南平元年。 南平帝勵精圖治,滅蠻夷、開運河,一系列英明的政治決策讓南岐迎來了史上最為鼎盛的時期。同時值得一提的是,這位南平帝一生不近女色,只有一位從民間迎娶入宮的皇后。 據(jù)說帝后大婚那日,大紅色的喜綢從宮中延伸而出,足足圍繞了半個扶臨城,愣是把皇家婚事辦成了浩大的民間喜事。而那位九五至尊的南平帝,竟真的不顧世俗妄言,穿著一身繡金龍的紅色喜服,駕著白馬一路踏著晨光而來,將人迎回了宮。 這件事在許多年后都還為人們津津樂道、爭相效仿,身騎白馬在那之后更成了高門大戶娶親所規(guī)定的硬性條件。 五年后,承安宮的內(nèi)湖邊,一個粉雕玉琢的孩童正掛在湖邊亭角上百無聊賴的晃蕩著腿,那飛檐極脆弱,稍一用力便能折損了去,這孩童也是膽大,竟毫不在意會從上面摔下來,只看得下面跪著的人膽戰(zhàn)心驚,卻又不敢出言阻止,唯恐一個聲響把人嚇著。 正在此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漸漸逼近,間或能聽到環(huán)佩輕聲撞擊的脆響。不一會兒,一美貌雍容的婦人便出現(xiàn)在眾人眼前。 見到皇后,地下跪著人紛紛松了口氣,仿佛從鬼門關(guān)撿了條命回來,幾乎是感恩著請了安。 來人正是新棠,已為人婦的她較前些年多了些風(fēng)韻,但身姿依舊纖細,臉上也還帶著些少女的純真,歲月對她寬容,純真和嫵媚讓她身上體現(xiàn)的淋漓盡致,如同一朵開得極艷的海棠,讓人挪不開眼去。 她見地上跪了一地人,心中已是了然。 揮退了宮人,待人走遠聽不到腳步聲之后,她才不緊不慢的出了亭子,熟門熟路的抬頭往上看,令她驚訝的是,那上面竟然沒人。 難不成那費了她九牛二虎之力生出來的渾小子,今日當(dāng)真改了性? 新棠又圍著亭子找了一圈,還是沒人,想著這小子估計是跑到別處去了,便也不再耽擱往回走,現(xiàn)在正是下早朝的時間,迎面便見南平帝悠悠的往這邊走,新棠估摸著這人也是來這兒找兒子的,迎上去道,“人不在這兒,想必是玩累了,回去了。” 南平帝把愛妻摟在了懷里,抬眼不經(jīng)意的看了一眼她身后的涼亭,緩緩道,“我不找他,我找你。說好的在宮里等我下朝與我一起一下棋,回來竟不見你的影子?!?/br> 說起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