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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北境特有的流蘇糕,香味和顏色都極為出挑,看的讓人食指大動。 太子的視線停留了一會兒,伸手拿起了一塊放在嘴里嘗了嘗,點點頭,不吝夸贊,“確實不錯?!?/br> 中午離開后院之后,太子覺得自己在新棠面前說得有點多,他擔心以她的玲瓏心思察覺出點什么來,便在商議完事情不久后,又回到了后院,果不其然,人不在。 其實糧晌不足這事兒,太子在北境之前心中預料到了,只不過國庫空的厲害,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不說,北境的情勢又危急,權衡之下,只能冒險先行。 這一切都是箭在弦下,不得不發(fā),只是他卻不想讓新棠擔憂?;蹣O必傷,太通透的人容易傷心神,有時候他寧愿她笨一點,這樣就可以活得更開心。 新棠見太子吃一塊糕點都能吃得心神寧,心下微慟,酸酸澀澀的,看來這軍中的情形比她想象還要嚴峻些,想來是太子瞞她良久了。 原本以為,太子成功掌了權便是他出頭之日,可誰知,接手的卻是這滿目瘡痍的山河、各懷心思的大臣和空空如也的銀庫。 新棠也拿了一塊流蘇糕嘗了嘗,入口芝麻咸香,油而不膩,不負盛名。 她咬了一口,唇齒輾轉間,又放下了,低了低頭,略微不滿,“北境的糕點真是奇怪,竟會是咸口。” 太子一頓,“不喜歡?” 新棠托腮嘆氣,“我還是喜歡吃扶臨城里的點心,甜香甜香,蘇爽可口?!闭f著,她動了動嘴唇,凝目望向他,“殿下,我想回扶臨了?!?/br> 不知為何,太子聽完她這句話,心里沉沉的卻又松莫名松了口氣,這感覺如此復雜,倒讓他沒能說出別的話來,只單單一錘定音,“我讓楊千護送你?!?/br> 新棠目光閃了閃,應了下來,“好?!?/br> 啟程在五日后,和來時的輕裝簡行一樣,回去也不過小小的兩個包袱。楊千帶著一隊人護送在馬車前面,車里是不愿意離開新棠而執(zhí)意要和她一起回扶臨的長葉。 新棠是想讓長葉留下的,她掀開簾子一眼便看見站在太子身后的長秋,雖是掩飾的極好,但崩著微微翹起的腳尖卻出賣了她的內心。 太子站在離馬車三步遠的地方,見新棠撩開了簾子,便抬步上前,長秋剛剛伸出的欲扶著太子的手,就如這天氣一樣,冷冷的搭在那里。 新棠彎了彎唇,淡淡的沖她笑了笑。 太子冷著臉擋住了她的視線,“扶臨的糕點就這般好吃,還未啟程就這么高興?!?/br> 想讓她離開是非之地,又想讓她陪在身邊的這種矛盾心情,讓太子的情緒不怎么高。 新棠不顧大庭廣眾之下,從小窗里伸出手拉著他的嘴角往上提了提,待那張棱角分明的臉微微有了些笑意,才滿意的松了手,“殿下,別不開心,說不定哪天我又來了呢?!?/br> 黛色清冷,不多時,馬車已成為眼中的一個小點。 剛出了城,新棠便叫了停。 楊千打馬過來,隔著車壁道,“姑娘,可是累了?” 長葉撩開簾子,坐在里面的新棠遞出來一封信,面容十分嚴肅,字字清晰,“楊副將,這封信,請務必幫我找個可靠的人送到扶臨?!?/br> 本就是要回扶臨的,楊千不疑有他,接了信,匆匆的去了。 在新棠的要求下,回程極慢,幾乎是趕路一個時辰就要歇一歇。新棠有銀子,路上的干糧備得充足,楊千一行人吃得倒比在幽州城里還要好,就是行程慢了點,不知道何時才能到扶臨。 晚上到了客棧,長葉順帶著把話問了出來,“新棠,楊副將他們都是上過戰(zhàn)場的,這點腳程對他們來說不算什么的,若是不想在路上耽擱太久,我們得加快趕路了?!?/br> 新棠定定看她一眼,“不必趕路,今日起就在這里客棧住下來?!?/br> 長葉一口包子卡在嘴里不上不下,愣是沒反應過來這句話的意思。 新棠索性讓她去把楊千叫來。楊千不一會兒就到了,新棠當著兩人道,“我本來就沒打算離開北境,回扶臨只是騙殿下的托詞而已,今日起所有人就在這里先住下來,不可讓殿下知道我們在此,楊副將,你可以做到嗎?” 楊千和長葉對視了片刻,遲疑著點點頭,“姑娘這是要?” 他們自出了城,趕路極慢,眼下也才剛剛出了幽州的地界,楊千本來就心存疑慮,新棠這么一說,他心里的那塊石頭反倒落了地。 新棠點了點桌面,“我自有打算?!?/br>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跑了馬拉松,季軍。嘻嘻嘻 第103章 與此同時, 太子那邊也遇到了個棘手的問題。 蠻夷人長期居北, 地形地勢以及氣候對他們本就嚴苛, 糧食供應不上這件事, 之于他們的威脅勝遠遠小于南岐, 如同家常便飯一般。對比之下,那奇那支精銳部隊的損失對他們來講要比沒有糧食這件事更受打擊。 蠻夷的皇子一邊讓給李獻淮施壓,記其想辦法解決糧食問題, 一邊下令加快河橋的進度?,F在時期剛剛好,橫跨兩國邊境的奇峰河正是結冰之時, 那冰極厚,到了夜間更是如同堅硬的平地一般,萬人踏足也斷不會有掉入水中的可能。 南岐人現在動彈不得, 雙方這暫時的平靜足以讓他們悄無聲息的把這道百丈余寬的天塹,變成通途。沒經受過風霜雨雪的南岐士兵一旦斷了糧,便如同拔了牙的老虎,想動也動不起來,到時蠻夷鐵騎一旦踏河入境, 就算那個太子的心思再如何巧妙,也為時已晚, 弄死他便如同踩死一只螻蟻那般容易。 太子這幾日正聯合王衍一起商議軍糧的事情, 現下若是寄信去撫臨給臨安王,時間上一來一返也需許多時日,根本來不及,更何況當初出征的時候, 已經搜刮了那些大臣的家產一遍,若是再集一次銀子,怕是要激起百官的反抗了,更重要的是,現在都城不能亂。 太子不在扶臨,案上卻有京中的來信,臨安王雖是幫他壓住了蠢蠢欲動的朝臣,可他們彼此都清楚,這只是一個暫時的穩(wěn)定,若是北境這邊再不解決,太子再不回朝,扶臨也是要亂一亂的,人人都想爭著做亂世梟雄,有江山可搶,誰還在意這皇權本該姓什么。 王衍被人告知說太子有請,回了府連官服都沒換便馬不停蹄的趕來了。屋中現在只有兩人,耿自忠這陣子住在軍營沒回來過,他在軍中素有威信,太子派他去軍中坐陣,以安撫將士們的情緒,借以穩(wěn)定軍心。 “殿下,您找臣......” 他還未說完,太子便示意他落坐。 王衍尋著一處椅子,坐了下來,其實他心里已經知道太子找他商議的必定還是軍糧的事情,可是眼下實在無能為力,若是向臨州的百姓買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