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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重新得勢, 建安帝整日里除了上朝便是在宜春宮小坐, 太子竟一時沒找到合適的時機讓梨妃和建安帝重新見面的契機。 倒是臨安王在這短暫的風平浪靜之時, 打著故人的名號, 上了折子請求探望太子。 這個故人是只有臨安王和建安帝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才會想起來的周皇后,子時是人的心緒最為泛濫的時候,建安帝或許只有在這個時候才會從他那顆腐爛的心的最深處, 發(fā)現(xiàn)一點點的愧疚感,所以他批了臨安王的折子。 臨安王是在第二日上午下了早朝之后改道承安宮的。守在承安宮外的禁軍事先并未收到任何風聲, 客氣又果斷的擋住了他的去路,“王爺,陛下有旨, 任何人不得靠近廢太子的承安宮,還請五爺莫要為難。” 應緩聽見了外面的動靜,急忙開了門,他一介小小奴才沒有那么大臉面能抗住禁軍的寬刀,只能站在那里干著急。正為難要不要去報備太子, 一轉(zhuǎn)身卻見太子已然出現(xiàn)在了門口。 “殿下,臨安王來了?!?/br> 太子把宮門口的情況盡收眼中, 眼底沉了沉, 若是往常,他定然不會輕易與這禁軍統(tǒng)領(lǐng)罷休,但現(xiàn)在......若是有人把臨安王左虞聯(lián)想在了一起,在外臨危受命的應急將會更加無法脫身。 他在原地頓了頓, 還是沒插手,反身進了門,命令應緩把門合上了。 應急站在原地干瞪眼。 禁軍統(tǒng)領(lǐng)見太子這頗有自知之明的回避態(tài)度,得意的笑了笑,轉(zhuǎn)而對臨安王道,“王爺,您也看看著了,這廢太子似乎也不領(lǐng)您的情啊。” 這陰陽怪氣的語氣并未讓溫文爾雅的臨安王動怒,他好脾氣的微一抿唇,“劉統(tǒng)領(lǐng)盡忠職守堪為禁軍表率,十分令本王敬佩,只是人過剛易折,水過滿易灑,劉統(tǒng)領(lǐng)做人做事還是為自己留一點退路的好?!?/br> 臨安王地位尊崇,除了天底下最尊貴的九五至尊之外,他想敲打誰,誰也得受著。他說完這些話,不疾不徐的從寬袖中拿出圣旨來,“劉統(tǒng)領(lǐng)這般有閑情逸致,不如好好拜讀一下圣上的旨意?!?/br> 圣旨一出,門內(nèi)外的禁軍跪倒一片,臨安王平平的掃視一眼,從他們讓出的宮道中間,進了承安宮。 突兀的推門聲驚了應緩一跳,待見到是臨安王,他忙看了一眼坐在高處的太子,迅速把人迎了進來,行了禮之后把門從外面關(guān)上,拉著長葉在外面小聲的聊天,兩人看似閑聊,實則是防備著隔墻有耳。 殿內(nèi),貴妃榻邊的矮幾上已經(jīng)擺好了棋盤。 臨安王旁若無人的坐在了白棋的那一邊,把棋子從一顆一顆的搬到了棋盤上,黑棋的那邊還是一片空白。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jié),現(xiàn)在殿下正是用人的時候,這般避著我等又是為何?” 太子起身合上了正對著貴妃榻的那扇大窗,一眼掃過去,正對著窗戶的那顆枇杷樹下隱隱漏出人影。他唇角冷冷一勾,合窗戶的動作沒停,手中微動,下一秒便聽外面那人一聲悶哼,須臾間人已倒地,喉嚨下方漸漸沁出了一條細細的血絲。 蟄伏這許多天,倒是越發(fā)蹬鼻子上臉了。 太子無事人一般的在臨安王對著落座,替他倒了一杯茶,徐徐道,“縱使我避著人,王叔不也是來了?!?/br> 臨安王抿了一品茶,面色不虞,“若是我不來,怎知你這宮里宮外的魑魅魍魎如此之多,方才我故意試了試劉統(tǒng)領(lǐng),這般看來,上次去王府傳的另有其人?” 上次的信,是被一箭射在門上的,送信的人沒有露面,臨安王一直以為是禁軍統(tǒng)領(lǐng)行了方便。 太子點點頭,卻沒細說,轉(zhuǎn)而問道,“王叔此次前來,可是有話要說?” 臨安王本以為他會問一下圣旨的事情,已經(jīng)準備好了解釋的話,卻不想太子卻一字沒提,都到了嘴邊的話又話鋒一轉(zhuǎn),“殿下日前在信上吩咐的事,我已辦妥。只是你我皆知那禁軍是聽命于何人,這般折損之下,恐對殿下你不利啊?!?/br> 太子已經(jīng)把黑棋布滿了棋盤,穩(wěn)穩(wěn)落下了第一子,被囚禁的時光還能這么悠閑,想必外邊一眼不錯盯著的人恨得牙都彎了起來,只聽他道。 “那又如何,已然到了這般境地,再不利下去就只能是取我性命了,我這條命貴著,他敢嗎?” 這話說得囂張至極,一幅敵對的模樣讓臨安王嘆了嘆氣,勸解的話何其多,摸著良心講,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末了,只得提醒道,“殿下,聽我一句勸,情況對您不利的時候,先不要妄動的好?!?/br> 太子挑了挑眉,“王叔,該你了?!?/br> 臨安王低頭一看,不知何時己方的半壁江山已被黑子占滿,進攻快速又利落,他甚至還沒反應過來。他笑了笑,“殿下的專注果真無人能敵?!?/br> 這盤已沒再下的必要,太子把黑棋一顆一顆的撿了回來,又一顆顆的放好,臨安王被迫又下了一局。太子下棋看不出章法,臨安王君子之風只能放上十二分注意,第二局戰(zhàn)成平局。 太子默不作聲的又開了第三局。他一幅專心下棋、拒不搭話的模樣讓臨安王有些心焦,棋局如戰(zhàn)局,臨安王節(jié)節(jié)敗退,奈何太子越來越快。 應緩早在兩人第二局未完進來添茶的時候,便站在了一邊候著了,他有心想提醒一下臨安王,便趁著添茶的時候笑道,“王爺喝杯茶歇一歇吧。奴才冒昧一句,王爺派人盯著那些禁軍的時候,可有發(fā)現(xiàn)其他有意思的事情?” 臨安王腦中靈光一閃,抬眼看向應緩,卻對上一雙笑得一團和所的眼睛。 他清了清嗓子,接上了之前的話題,“情形這般不利,就算不為您自己考慮,也該為宮外的新棠姑娘想想?!?/br> 說完趁著落子的時候仔細留意太子的神情,果然,太子的身形驀的一頓,而后又回歸如常。 臨安王找到了突破點,再接再勵,“如你所想的那樣,禁軍在城里布下了天羅地網(wǎng),幾乎快要把扶臨城翻了個遍,也沒找到她,我的人上次在酒樓外面見著她的時候,禁軍剛好早我們一步搶先找到了她。” “啪!” 太子手中的黑棋應聲而落,從棋盤中滾到了應緩的腳邊。 這棋終于不必再下下去了,臨安王擺擺手示意應緩把東西收走,趕緊解釋道, “殿下不必憂心,那些人后來都被處理了,只是......” 太子把視線投向了他。 “只是回頭再找的時候,新棠姑娘人已經(jīng)不見了?!?/br> 太子不著痕跡的收回了目光,她一向機警,必是想到了宮里有人想取她性命,藏起來了。藏起來好,最好藏到一個他也找不到的地方,與其看她受苦,他更愿意任由相思這把鈍刀一下一下的削皮剝骨,只要他還有一口氣,日后必給她一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