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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一場打斗。 東西俱在,獨獨不見了新棠的貼身物件兒,看來人真的是自己走的。太子奇怪自己此刻竟然如此的冷靜,冷靜得像是從來沒認識過她。 地上的長葉有轉醒的跡象,太子腳步微動,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蹲下身來叫她,“長葉!長葉!” 可長葉一絲反應也無。 太子眼紅如血,手上聚力,指間的衣裳悄無聲息的碎成了粉末,在空中四處飄散。他四下打量長葉,把人翻了個身查看了一番,在后頸發(fā)現了擊打的痕跡。 “應急!”太子高聲叫道。 “奴才在。”應急在太子查看房間的時候,已經候在了外面。 太子轉身,一步步走到他的面前,那雙似能洞悉一切的眼睛直直的盯著他,“你說你剛到的時候,屋內便不見了新棠?” 應急面不改色,“回殿下,是?!?/br> “很好,那你跟本殿下說說,一個沒有內力的姑娘家如何能打得過一個身負武功的練家子和一個身體強健的男人?” “還是說,新棠一直有功夫,她和你其中有一個人對本殿下撒了謊?” 應急從未見過如此咄咄逼人的太子,他雖強裝鎮(zhèn)定可背后卻布滿了冷汗,“奴才所言句句屬實。新棠姑娘歷來聰明,心思七竅玲瓏,奴才所想不及姑娘萬千之一,不敢妄加揣測。” “住嘴!”太子有些暴戾的制止了他,不想再聽下去,聽得越多就越是抑制不住痛意。好一個七竅玲瓏,好一個聰明通透,她的所有言不由衷、所有的玲瓏心肝都用在了他的身上,帶著目的猝不及防的出現,又揮一揮手不帶感情的離開。 她何時問過他。 太子忽然間出手揮向應急,連帶著掌風掃過的地方皆成碎片,原本還算齊整的屋內眨眼間一片狼藉。 應急重重的跌落在角落里,捂著胸口咳出一口血。 太子背對著他,冷然道,“你回去吧?!?/br> 這是要留在宮外找人嗎? 應急彎著身子晃了幾晃,好不容易站了起來,蹣跚著復又跪到太子面前,“奴才跟著殿下一起回宮?!?/br> “本殿下不喜歡多話的人,這是最后一次?!?/br> 應急面色晦暗,他自知一次不忠已是罪可當誅,可他絕不能讓殿下在關鍵時候意氣用事,宮里的這陣風波過去,他定以死謝罪。 “殿下,今日這番話,奴才拼死也要說。奴才知道您喜愛新棠姑娘,可黎家滿門皆是死于陛下的一旨詔書,新棠姑娘在宮里的時候,奴才從來都不敢掉以輕心,這次她既然選擇了她想走的路,殿下何不就此成全了她,就算強留在身邊,也未必會是殿下希望看到的局面?!?/br> 今日這一番話若是從應緩嘴里說出來,太子絲毫不會有一絲波動,可應急向來是奉行少說多做,是他身邊最忠心的一個。世人皆說“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難道真的是他一直陷在假象與漩渦中嗎? “只在她在本殿下身邊,才是成全?!?/br> 就算是假象,他也要讓這個假象成真。 “殿下,宮里還有好些事情等著您處理,若是晚了又過了陛下的眼,那咱們的所作所為便會前功盡棄,請殿下三思啊?!?/br> 趙貴妃小產的消息加上建安帝這道突如其來針對太子的旨意,怎么看都透出一股不尋常的味道來,這個節(jié)骨眼上若是殿下再有什么出格的舉動,難保不會將情況惡化,絕不能率性而為。 太子的身體像是無形中上了把鎖,他的背影看起來分外的落寞,新棠這一走,把他對這宮里唯一一點美好的向往全都抹殺的干干凈凈,也不知道再回到那個地方還有什么意義。 “罷了。” 他幽幽的嘆了一口氣,“你留下,務必盡快給本殿下打探到新棠的蹤跡,一旦有了消息立刻稟報?!?/br> “奴才定不辱使命?!?/br> ...... 新棠是在兩天前從福臨天下出走的。 客房在二樓,窗戶剛好和太子那間一樣,對著街。她用床單擰了繩子,從窗戶拋出去,順著墻根滑到了地上。人落地的時候,繩子還掛著,她知道是長葉在那頭緊緊的幫她抓著,其實按照她的原計劃,只要長葉不阻攔她就是在幫她了,畢竟長葉是太子派來跟著她的。 新棠這兩天沒走遠,就在福臨天下對面的酒樓里訂了間房,據她觀察,對面那家酒樓和福臨天下一直存在惡性競爭關系,她的到來不僅不會暴露身份,反而成了最好的庇護所。 眼皮子底下是盲區(qū),跟旁觀者清是一個道理。 把窗戶略開一個小縫,便能清晰的看到福臨天下的景象,只要外面有車馬的動靜,她都會小心的往外面看一看,不是為太子的行蹤,只是想知道長葉的情況——若是太子真的遷怒于長葉到了殺她性命的地步,那她不得不回去。 忐忑的等了兩天,晌午的時候終于有了車馬聲。 新棠打開窗子往外看,正好看到太子彎身上馬車的場景,再看周圍,除了福臨天下的馬夫竟是一個隨侍的人也沒有。 她正想開大窗子四處看看,冷不丁的,坐在馬車里的太子掀起了簾子往對面看,嚇得她頭皮一麻,立馬蹲下身去。 馬車轱轆滾過長街,漸漸遠去,新棠慢慢的站了起來重新望去,酒樓大門前除了來來往往的顧客,已然沒有了太子的影子。 她把心放回了肚子里。 第58章 計劃意外的順利, 讓新棠松了口氣, 她不再耽擱, 帶上隨身收拾的幾件衣服退房。 這個酒樓里的掌柜密切關注著福臨天下的動靜, 尤其是對進出的顧客都會著重打量, 新棠相貌氣質皆惹眼,想不引起人的注意都不行。 掌柜見她從樓上下來,殷勤的上前連聲招呼, 新棠木著臉不作回應。這人臉小且尖,眼睛看人的時候喜歡瞇成一條線, 這種人面相兇詐,多打交道容易惹上是非,若不是因為原因特殊, 她不愿往這家進。 掌柜目送新棠往西邊去了,對著她高傲的背影呸了一聲,“什么玩意兒,還不是公子哥兒們玩剩下的,假清高?!?/br> 對面福臨天下的二樓客房, 董掌柜在應急和長葉的打斗聲中終于醒了過來。 他一睜眼,但見原本有致的客房凌亂不堪, 凳子桌子板子和腿分崩離析, 撲騰了他一臉的木屑,始作俑者纏斗的難舍難分。 他后頸被人打的地方還痛著,顧不得與他們見識,繞開他們找太子去了。不一會兒, 又急匆匆的返回來,強行分開兩人,連聲發(fā)問,“殿下呢?” 長葉冷哼一聲。 應急面無表情回道,“殿下回宮了,吩咐我們盡快把人找到?!?/br> 董掌柜有些愁,“這扶臨城這么大,一個姑娘家隨隨便便往人堆里一扎都見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