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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干這種殺頭的事情,兄弟倆就沒一個省心的?!?/br> 耿夫人又何嘗不擔(dān)心,這兩人自知此次是犯了殺頭的死罪,家里上上下都瞞的嚴(yán)嚴(yán)實實,唯恐牽連了家人。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耿夫人早就做好了隨夫而去的準(zhǔn)備,只是放心不下孩子。男人全了愛國之心,受苦的都是女人罷了。 眼下已經(jīng)是不幸中的萬幸了,兩家婦人淚水漣漣的互相安撫了好一會兒才漸漸停歇。 耿老將軍上前把圣旨接到手里,深深的伏下身去,“老臣謝圣上恩典,謝太子殿下恩典?!?/br> 太子虛虛一側(cè)身子,看著地上喜極而泣,一幅劫后余生模樣的兩家女眷,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開口道,“忠臣良將,我南岐必不負之?!?/br> 語聲淡淡,卻分外深厚有力。 耿老將軍久久的跪在地上,太子走了好一會兒才慢慢的抬起了頭。耿夫人和耿自朝守在他身邊把人扶了起來卻見老父眼睛通紅,望著太子的策馬而去的背景感嘆深沉,“我南岐終于有救了?!?/br> 北上途中,正在路上東躲西藏的耿自忠、司徒烈遠兩人終于不用趁天黑趕路了,收到建安帝旨意的時候,當(dāng)下摔了碗,重整軍隊,加速向北境趕去。 祭典之后,民間到處在傳誦建安帝的功德,說其治國有方,寬厚仁慈,乃不可多得的一代明君。與此同時,北境邊關(guān)傳來捷報,耿自忠和司徒烈遠當(dāng)場斬首夷狄大王子,這場戰(zhàn)事以夷狄的撤軍告一段落。 佳音難得恰巧又碰上了辭舊迎新,今年本該是個分外喜慶祥和的年,然而沒過幾□□廷上卻又為耿自忠該不該撤軍而爭吵不休。 按理說此次大敗夷狄,耿自忠一行人立了大功,理應(yīng)整頓兵馬回扶臨復(fù)命封賞,可他執(zhí)意認為夷狄人還有后招,就等著邊關(guān)撤軍之后卷土重來,到時候恰巧是南岐普天同慶的大節(jié)日,防備心和注意力一定會松懈,若那時再從扶臨率大軍趕過去,就為時已晚。 文官追求穩(wěn)定,只覺得耿自忠自己好戰(zhàn)還要冠冕堂皇的給自己戴一頂高帽子,不打仗還要伸手向朝廷要軍糧和日常不給,國庫本就不豐裕,實在是勞民傷財。 武官認為文官就是一群只會念幾句酸腐詩的傻秀才,戰(zhàn)場形勢懂個錘子,敵人的鐵騎可不管你那么多,只要讓他們喘口氣,尋著空子一定會狠狠的扒著你的血rou往肚子里咽,最后嚼的骨頭都不剩。 建安帝本就因為上次皇陵兵馬的事情對耿自忠有介懷,卻礙于他剛剛立了大功而不好發(fā)難,不得已只好對上書彈劾他的帖子留中不發(fā)。 兩派如此爭執(zhí)了幾天,建安帝以身子不適為名,躲在康元宮過了幾天清凈日子,卻不想這一日久不上朝的耿老將軍竟在康元宮外求見。 康元宮內(nèi)的建安帝正在教最近新寵幸的妃子畫畫,聽到福祿稟報的時候,皺了皺眉頭,扔了筆沉著臉說了句掃興。 轉(zhuǎn)頭見福祿還站在那里,不耐煩的擺擺手說了句,“宣。” “奴才遵旨?!?/br> 福祿出去了,建安帝指著桌子上的顏料問道,“愛妃啊,你是喜歡紅色,還是青色???” 梨妃嬌嬌的笑了一聲,捶了捶建安帝的xiong膛,羞澀道,“陛下喜歡什么顏色,臣妾就喜歡什么顏色。” 梨妃生得小家碧玉,身材嬌小卻獨有一番秀美,頰邊的那對小梨渦更是讓人甜到了心坎里。 建安帝近來就喜歡這種乖順聽話的女人,聞言哈哈大笑,一把攬住她的腰,拿筆蘸了點青色的顏料往她鼻尖一點,調(diào)笑道,“依朕看,青色好,青山流水、平和雅致。紅色不好,太過鋒芒畢露,野性難馴?!?/br> 梨妃嬌嬌的笑著,“陛下說得是呢?!?/br> 說話間,福祿在旁邊提醒道,“陛下,耿老將軍到了?!?/br> 建安帝咳了咳,把梨妃放開起身去了外間。耿老將軍輕皺著眉頭思慮甚重,建安帝漸近的腳步聲打斷了他的沉思。 “老臣參見陛下?!?/br> “愛卿免禮,今日找朕有何事要議啊?” 福祿自覺的退出殿外,守在了門口。 “陛下,老臣年事已高,膝下全靠我兒自忠撐門立戶,可是豎子狂妄自大,剛愎自用,辜負了陛下的厚愛。” 建安帝端起早春新貢上來的龍井輕抿了一口,愜意道,“老將軍哪里的話,虎父無犬子,子成這次狠狠的為朕爭了口氣,等他回京,定好好的重賞!” 耿老將軍得此承諾,面上卻不見喜意,只覺得這恩典像是懸在頭上的一把利劍,不知是震懾還是威脅。 他蒼老的身影往前走了一步,跪在了建安帝面前,病體初愈的身影有些佝僂,“陛下,老臣有個不情之請,豁出去這張老臉想向陛下討個恩典。懇請陛下降旨讓老臣那不孝子自忠歸京。” “哦?”建安帝瞇了瞇眼睛,坐直了身子,“老將軍可知最近朝堂正因耿將軍的歸留而爭論不休?” 耿老將軍坦然道,“回陛下,老臣知曉。說來慚愧,老臣與那孽子多年不睦,以至于他寧愿遠居邊關(guān)也不肯回京盡孝,這才導(dǎo)致豎子大言不慚的逞匹夫之勇,老臣有罪?!?/br> 建安帝沉思片刻,不住的觀察面前的人,他確實在為如何處置耿自忠而頭疼不已。仗,他自然是不想打的,可作為一個賢明的皇帝,降罪功臣也是不合適的。 如果耿家父子愿意把這件事平息下去,倒也給他解決了一個難題。 “耿將軍還年輕,我南岐有大把的河山等著他去守護開拓,不急這一時,朕這就擬旨讓他十日內(nèi)回京,與老將軍共享天倫。” “老臣謝陛下洪恩?!?/br> 建安帝解決了這件棘手的事,終于又開始正常上朝了。耿老將軍面圣的事眾人都有所耳聞,武官里有人心里有氣卻也不好去向一個戰(zhàn)功赫赫的老將軍發(fā)難,此事就這樣成了定局。 只是北境實際情勢如何,只有明眼人能看得出來。 新棠不關(guān)注朝堂之事,但是卻能敏感的感覺到太子近日里情緒不好,而且明日里就是大年三十了,承安宮到處剪紙貼年畫的喜慶時候,他卻能在書房枯坐兩天。 這在以前也是有征兆的,建安帝下旨讓他主持祭祀大典的時候,也是這般情況,一幅生人勿的樣子。 應(yīng)急應(yīng)緩把承安宮的宮人統(tǒng)一召集起來核查了各個差事的執(zhí)行情況,分配了明日里的宮務(wù)又再次強調(diào)了承安宮的規(guī)矩之后,新棠就帶著人抬了兩箱子提前兌好的筒錢過來了。 新年新氣象,太子從不在這方面克扣下人,吩咐給每人多發(fā)三個月的月錢。為了喜慶,新棠領(lǐng)了紅紙帶著人一張一張剪成小紙片,用漿糊粘成了另類的紅包,并且用她那十分拿得出手的字在上面寫了個“賀”字。 如此一來,才真的有點現(xiàn)代過年的氣氛了。 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