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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佛系侍女上位記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8

分卷閱讀18

    第17章 

    不知是到了熟悉的環(huán)境,還是因?yàn)檠矍暗奶幽请p沉靜又讓人無端覺得安心的眼睛,新棠白里透青的臉色在喝了一杯熱茶之后,終于顯現(xiàn)了半點(diǎn)紅暈。

    這么點(diǎn)時間已足夠應(yīng)急在后院查到點(diǎn)蛛絲馬跡。他回來的時候是悄無聲息的,快步走到太子跟前遞過去一張腰牌。行宮里到處都是從宮內(nèi)出來的人,主子奴才烏泱泱一大堆人,人雖多,但腰牌也是有數(shù)的,只得臉面的管事的才有。

    這個點(diǎn)兒憑空出現(xiàn)在臨水榭后山的腰牌,不得不讓人深思。

    太子伸手去接腰牌,應(yīng)急卻稍稍往后挪了一下,稟告道,“殿下,腰牌上有血跡,恐污了您的手,還是奴才拿著吧?!?/br>
    新棠聽到“沾著血”這三個字,身子幾不可察的抖了抖。太子看了她一眼,轉(zhuǎn)而把手往應(yīng)緩面前一伸,應(yīng)緩機(jī)靈,眨眼間一方綢帕就攤開來放在了太子的手掌心。

    太子用手帕裹著,把那個腰牌拿起來看了看,腰牌嶄新,顯然是為了這次祭祀大典出宮而新領(lǐng)的,上面的木紋沒有一絲刮花的痕跡,可見這腰牌的主人還格外珍惜,翻到背面,果不其然上面沾著鮮血,把背后那一塊寫有宮名的字跡掩蓋的完完全全。

    應(yīng)急接過牌子收好,應(yīng)緩適時的遞上一方熱帕子,太子邊擦著手邊吩咐道,“去查查今晚上哪個宮里少了人。”

    應(yīng)急和應(yīng)緩應(yīng)聲而退,屋子里只剩下兩人,一時間安靜的落針可聞。

    新棠這會兒也平靜了,知道自己是無意中窺探到了又一個足以給她帶來殺身之禍的秘密。她抬了抬眼皮,腳下還雜亂無章的放著自己冒著后命危險抱回的天竺葵,有了今晚這么一遭,這天竺葵也不當(dāng)用了,說不定里面也還濺著血,不吉利。

    宮里的主子是最忌諱這個的。

    新棠想到此,默默的蹲下身把那叢草往懷里一抱,抬腳往門外走。

    “放著吧?!碧吁庵阶痈谒竺妫频L(fēng)輕的說道,“這種日子過習(xí)慣了,倒也沒有那么多的忌諱,倒不如物盡其用,也不白白浪費(fèi)了這一趟?!?/br>
    新棠鼻子有些發(fā)酸,背對著太子站了一小會兒,才甕聲答道,“是?!?/br>
    太子站在原地,看著她忙里忙外的把房間的角落里和窗子下面各處都鋪了點(diǎn)草,行走間的姿勢頗為淡然,仿佛剛剛那陣驚嚇只是微不足道的塵埃。

    不知道為何,太子竟想起了以前那個十指不沾陽春水、一心只談詩論畫的黎家大小姐。兩人分明如此相象,卻又從骨子散發(fā)出完全背道而馳的風(fēng)彩。

    “黎新棠,若是給你機(jī)會讓你出宮隱姓埋名的活著,你可愿意?”

    新棠聽到太子這么問,手下的動作忽的一頓,急不可耐的正要答應(yīng),轉(zhuǎn)而不知想到了什么,又平靜了下去,轉(zhuǎn)身答道,“不愿意?!?/br>
    請問這是在開玩笑嗎?前面隨時都有埋伏等著她,今晚又不知道撞破了哪家的陰謀軌跡,這會子讓她出宮生活?出去干嘛?嫌小命太長、生活不夠跌宕起伏嗎?

    她現(xiàn)在還是更愿意在太子這棵大樹下茍著,雖說太子爹不疼、弟不恭,還總愛大張旗鼓的和他爹唱唱反調(diào),但他只要不造反、不篡位,想來讓她茍一茍還是沒問題的。

    而她自我理想就更簡單了,現(xiàn)階段的目標(biāo)就是,對太子衷心耿耿,不作死爬床,然后留條小命,混個溫飽小康足矣,至于其他的,以后再說,說不定哪天事情就解決了,那到時候再向太子求個恩典,再出宮也不遲。

    太子哪里知道她心里的小算盤,見新棠如是回答,那張一向不怎么有表情的俊臉,竟是破天荒的柔了一柔。說出的話也帶上了一分笑意,眼神里卻是不容忽視的霸道,“你可想好了,既決定了呆在我身邊,那便只能是我的人。”

    新棠以為他又在拿上次沉香那件事來敲打她,規(guī)規(guī)矩矩的應(yīng)了聲是。

    太子滿意了,便讓她早些下去。

    新棠依言退下,關(guān)上了房門。沒走出幾步遠(yuǎn),又蹭蹭蹭的返回來敲門,“殿下,快開門,開門啊殿下!”

    寂靜的深夜里,這接連的敲門聲格外突兀,要是在宮里,早被禁衛(wèi)拉下去死了幾次了。新棠連規(guī)矩禮儀都顧不上了,可見是心慌意亂到極致了。

    拍到第三聲的時候,門從里面開了。太子顯然正在寬衣,玄色的常服松松的披在肩上,領(lǐng)口處露出了雪白的里衣,白色更顯風(fēng)流,太子清俊硬朗的面容無端多了些儒的書生氣。

    只是新棠卻顧不得欣賞這一幅美男臨睡圖,她用手臂隔開太子,沖進(jìn)門去一通翻找,把晚上剛歸置好的箱籠又翻了個底朝天,這還不算,她視線一轉(zhuǎn),目光落在了太子將將掀起的一半的寢被上。

    太子擰著眉看她胡鬧,這會兒終于忍不住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沉聲喝道,“黎新棠,你發(fā)什么瘋?!?/br>
    男子的力氣呈壓倒式的碾壓,新棠掙脫不過,急道,“殿下,我聽見他們把什么東西放在了你的臥房里,等著要你性命??墒沁@些衣物用具都是我一手整理的,怎么會有不知道東西塞進(jìn)來呢?”

    新棠語無倫次,但太子聽清楚了。

    正在這時,應(yīng)急和應(yīng)緩在門外求見。兩人帶來了一個不好的消息,各宮有頭有臉的管事們今晚都忙著給手下分派活計(jì),沒人出來溜達(dá)過,也沒人往外借出過腰牌。

    太子沉吟了一會兒,冷冷的聲音問出了他們最不想聽到的問題,“臨水榭呢?”

    新棠愣了,下意識的說了句,“不可能?!?/br>
    承安宮向來被太子管治的跟個鐵桶一樣,從來沒有出現(xiàn)過賣主的人,嚴(yán)格說起來,她才算是其中唯一一個例外。

    太子望了她一眼,不帶感情的陳述事實(shí),“在這深宮里,最難測的是人心?!?/br>
    承安宮為了不引人注意,這次來的人少,主子加上奴才一共才5個,另外兩個小太監(jiān)也是在承安宮侍奉多年的,來時駕了一路馬車,黃昏時又幫著里外搬行李,過了晚間,應(yīng)緩便打發(fā)兩人下去歇著了。

    新棠這次跟著兩人一起去的。應(yīng)急和應(yīng)緩的推門而入驚醒了熟睡的那個小太監(jiān),一臉茫然的看著他們,而另一邊的床上,連放在上面的包袱都未曾打開,應(yīng)急伸手上去一摸,床鋪冰涼。

    太子坐在上首,對這結(jié)果未置一詞,一張臉隱在燭光里叫人看不真切。

    倒是新棠仔細(xì)問了下這人經(jīng)手的東西,應(yīng)緩?fù)蝗婚g臉色發(fā)白,撲通一聲跪了下來,磕頭道,“殿下,奴才剛到行宮時,曾把新棠姑娘交給奴才的冠服給過小德子。”

    這下連新棠也沒聲了。

    明日午時便會舉行祭祀大典,冠服是尚衣局一早定制好的,禮部那里也有書錄的,若在此時出了什么紕漏,他縱是有十個腦袋也不夠砍的。

    應(yīng)急也跟著跪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