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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亂的,就再次踢了一下她的凳子,“你能不能小點兒聲?” 蘇夕面色蒼白的回過頭,輕聲回他倆字:“好的?!?/br> 接著,再次咳嗽起來。 梁逸有種耳膜都快要被她震碎的錯覺,剛捂住耳朵,一陣劇烈的咳嗽聲再度傳來。 梁逸在桌上胡亂翻了半天,最后找出兩片止咳藥,也不管是否在上課,使勁扳過蘇夕的頭,掰開她的嘴巴,把藥片塞進去,一臉不耐煩的沖她吼:“吃藥!吃完再咳嗽,老子掐死你!” 藥太苦了,苦得蘇夕眼淚在眼圈直打轉(zhuǎn),“水?!?/br> 梁逸這才想起來,動作笨拙的朝她嘴里猛灌了大半杯水。 盡管他態(tài)度很兇,但是出發(fā)點是好的。 趁老師轉(zhuǎn)過身的時刻,蘇夕回頭對他說了聲“謝謝”。 梁逸始終沉著臉,眸光里卻涌動著一絲波瀾,“是不是很苦?” 蘇夕點點頭。 梁逸從兜里掏出一顆糖,朝她的臉晃了晃,“來,叫聲二哥,賞你糖吃?!?/br> “我沒力氣跟你開玩……”她話還沒說完,他就朝她嘴里投喂了一顆糖,并笑著問她:“甜么?” 蘇夕的臉莫名其妙就紅了。 回到家后,她覺得嗓子舒服多了,就連胸腔都不疼了,這還多虧了梁逸的藥。 簡單吃過晚飯后,她站在露臺上看星星,突然想她家老蘇和老李了,也不知他們此刻所在的城市的夜空有沒有這么多星星。 不經(jīng)意側(cè)過頭去一看,梁逸竟坐在隔壁的天臺上喝著小酒,地上堆滿了瓶瓶罐罐。 皎潔的月光照亮他的臉,他望著她的眸光比頭頂?shù)男强者€亮。 對上他的視線,她朝他招了招手,正準備離開時,他的聲音打破夜的寂靜。 “你看,又停電了?!?/br> 第十二章 最近怎么總停電? 蘇夕打小就怕黑,可是隨著父母工作越來越忙,她知道應該慢慢適應,變得強大起來。 她揚起臉來,像是給自己打氣一樣,說:“停電有什么了不起?我才不怕?!?/br> 無視梁逸的笑,她頭也不回的走下露臺。 房間里一片漆黑,窗紗隨著風肆意飄舞著,如同鬼魅一般。 蘇夕躺回床上,用被子把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的,此刻她非常后悔,為什么不提前買點蠟燭備著,好在今晚沒打雷下雨。 沒了光亮,屋里顯得格外寂靜,這一靜下來,大腦就禁不住遐想連篇,一遐想連篇,神經(jīng)就格外敏感,一敏感就容易失眠。 翻來覆去睡不著的時刻,她睜開眼睛,突然發(fā)現(xiàn)屋里屋外都亮了。 她揉了揉眼睛,像是不敢相信一樣跳下床,拉開窗簾一看,窗下擺滿了蠟燭。 火光隨風搖曳著,照亮了院子,也照亮了她的房子。 驚喜交加的時刻,隔著窗戶玻璃,她看到了梁逸。 微風里,他站在窗下,點完蠟后,順便用打火機點了一支煙,神情透著一絲慵懶,吸了一口。 煙霧如同一場美夢的布景,他就站在那個縹緲如幻的布景里,冷的眼,冷的臉,卻那么好看。 那是第一次,蘇夕的心臟開始砰砰直跳,是那么用力,又那么雜亂無章。 雙手不受控制的打開窗戶,對上他如墨般漆黑的眸,她對他柔聲說:“梁逸,謝謝你。” 梁逸笑了笑,如同夜空里炸開的煙花,“這就感動了?” 蘇夕一時不知該怎么回答,思忖幾秒,說出口的卻是:“梁逸,你家蠟燭可真多。” 梁逸怔了一下,隨即樂了,“比不上你家鞋墊兒多,你個賣鞋墊兒的?!?/br> 蘇夕想不明白,是什么讓梁逸對她家產(chǎn)生這么大的誤會,她家分明是賣棉花的,跟賣鞋墊兒真的一點兒關(guān)系都沒有。 “你弄錯了,我家是賣棉花的。” “那還不如賣鞋墊兒呢?!?/br> 蘇夕嘆了嘆氣,心想,梁逸啊梁逸,我前一分鐘還覺得你冷漠的外表下實則藏著一顆溫暖而又善良的心,結(jié)果你暖不過一分鐘就原形畢露。 可畢竟,他幫了她。 所以,她沒和他貧下去,而是說:“我家棉花巨多,不然我送你一些上好的棉花回報你吧?!?/br> 梁逸瞬間哈哈大笑起來,心想這小丫頭片子真是可愛,可愛得都有點兒傻了。 笑完,他正色道:“想回報我?” “嗯?!?/br> “叫一聲二哥吧,我喜歡聽。” 蘇夕的臉頓時紅了,猶豫幾秒,她緩緩張開口—— “二……哥?!?/br> “再叫一聲?!?/br> “二哥二哥二哥。” 語速飛快的說完,她實在不好意思看梁逸愈發(fā)guntang的目光,下一秒就關(guān)上了窗戶,背對著窗外的梁逸,捂了捂劇烈跳動的心臟。 冷靜下來后,蘇夕突然想起來,今晚風大,窗下又燃著蠟燭,真的安全嗎? 跑出門去一看,盛放蠟燭的鐵罐上赫然寫著幾個大字——室外應急蠟燭。 想不到,他還是個心思細膩的人。 * 這一晚,蘇夕睡得格外香。 起床后一看時間,竟然快七點了,擔心遲到,她手忙腳亂的洗漱一番,就背著書包朝屋外跑。 路過梁逸家門前時,看到梁逸正和徐飛宇他們坐在院子里圍觀倉鼠mama生寶寶,蘇夕朝梁逸點了點頭,接著朝前跑。 沒跑幾步,就被梁逸叫住了,“跑什么?趕著去投胎啊?” “再不跑就遲到了?!?/br> 聽她說完,大伙兒都樂了。 徐飛宇正要提醒蘇夕,今天是星期六,學校放假,卻被梁逸用眼神制止了,他三步并作兩步走到蘇夕面前,將她從頭到腳打量一番,最終搖了搖頭,“你就打算這樣兒去上學?” 蘇夕急得直跺腳,“不然該怎么樣?” “頭發(fā)梳了么?” “忘了?!?/br> “你嘴巴上沾著什么?” 蘇夕掏出小鏡子一看,好家伙,牙膏的泡沫還掛在上面,掏出紙巾擦干凈后,梁逸又說:“你這褲子穿反了吧?昨天我還記得那三朵小紅花在前面,今天就長屁 股上了?!?/br> 蘇夕的臉“唰”地一下紅了,甩給他一句“流氓”就朝家里跑去。 火急火燎的梳了頭,把褲子重新穿一遍,就再次朝門外沖去。 這一次,梁逸沒攔著她,而是坐在那兒數(shù)倉鼠mama生了多少個倉鼠寶寶,就跟個為了孩子cao碎了心的老父親似的。 徐飛宇問梁逸:“你剛剛為什么不攔住她?” 梁逸笑了笑,“我是為了她好?!?/br> “怎么就為了她好了?” “你想啊,她肯定擔心如果遲到,會被老陳罰站,結(jié)果去學校一看,哇塞,今天學校放假啦,知道真相的她會不會很驚喜?” 徐飛宇也笑了,“梁二,你真是越來越善解人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