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調(diào)戲了。一身粉色OL裝的Linda雙眼冒著粉紅泡泡,表情夢幻得好像看到了白馬王子,還是X2的規(guī)格:“佩佩!又來追BOSS啦!”正是下午開工的時候,除去還在庭上的張律師和取證去的兩個人,整個事務(wù)所基本滿員。老油條們見怪不怪地跟趙文佩打招呼。Cathy蹬著雙十六公分的恨天高咄咄咄快步走到趙文佩面前,恨鐵不成鋼地伸出手死命捏他的臉:“cao,你丫的失蹤兩個月,還以為你放手了,又來干嘛?!”趙文佩低下頭由她捏著,哎呦哎呦地喚疼。楊啟深正在氣頭上,懶得跟他們開玩笑,毫不紳士地打開Cathy的手,箍著趙文佩的腰三兩下就強(qiáng)行把人帶進(jìn)了自己辦公室。打印機(jī)旁邊新來的實習(xí)生愣愣看著這玄幻的一幕,手里的文件差點塞到碎紙機(jī)里去。趙文佩小媳婦兒似的跟在楊啟深后頭進(jìn)了辦公室,更委屈了,這回真不是他的錯:“啟深,她們開玩笑呢。我沒跟別人說過我喜歡你的?!?/br>楊啟深臉色又黑了一個色調(diào),心說你嘴上是沒講,臉上卻明明白白都寫著了,那些人精哪兒能看不出?看不出我就該裁員了。但這事兒確實不能怪天生一根筋情商趨近零的趙文佩,楊啟深也確實不是為這事兒生氣。他清了清嗓子,沉聲質(zhì)問:“趙文佩,你這陣子干嘛去了?”趙文佩看他說話的架勢便是脖子一縮,有點怕,又有點仰慕。他對楊啟深的迷戀近乎盲目,就算楊啟深兇他,他也只會覺得楊啟深兇人的時候真好看。他看著好看的楊啟深,心里脹得滿滿的,都是愛戀的情緒。在家里出事兒之前,他以為愛戀都是甜滋滋的,這時候卻發(fā)酵出些微的酸澀,刺得他心頭有點疼,連帶著眼睛也酸起來。他抵著玻璃門偷偷扣住自己的手心,強(qiáng)忍著不要在楊啟深面前丟人地哭出來,卻不小心失了重心,后腦勺狠狠地在門板上磕了一下。“嗷——”他抱著后腦勺嚎起來,這回是真的紅了眼圈。楊啟深本來沒打算在他說實話之前搭理他,見他方寸大亂成這樣兒,也心軟了,實在不忍心逼他。反正趙文佩缺心眼兒,他也不是這一天兩天才知道。他嘆了口氣,自個兒坐到沙發(fā)上,招狗似的沖趙文佩招招手,趙文佩便乖乖地坐到他身邊,只是抱在頭上的手還舍不得放下來,看起來頗為滑稽。他攬著趙文佩的肩膀把人壓在自己大腿上,掰開捂在傷處的手自己看了兩眼,確定沒腫,便有一下沒一下地順著他的頭發(fā)摸起來。趙文佩發(fā)質(zhì)特別好,柔潤順軟,叫人懷疑輸送到腦袋上的養(yǎng)分全被頭發(fā)搶跑了,留給大腦的少得可憐。實際上,趙文佩智商還是很不錯的,不然也不能從高考大省考上帝都一流的大學(xué),就是情商太低,尤其是在楊啟深面前,說話都緊張得不過腦子,這么一遭下來,也難免樹立了腦子灌水的形象。就是那么柔順的短發(fā),如今摸起來,卻毛毛躁躁的,缺乏打理不說,發(fā)尾甚至有點發(fā)黃,可想而知頭發(fā)的主人這段時間過的是怎樣的日子。楊啟深心不在焉地給趙文佩順著毛,心里卻下了個決心,要問清楚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手段激烈點也無所謂。趙文佩卻不知道楊啟深的算盤。他這樣被楊啟深按在大腿上,簡直就像窩在他懷里一樣,溫暖,安心。他想伸出手去抱抱楊啟深的腰,然而又想起來自己現(xiàn)在的處境,不由得哀嚎一聲時不我待——到如今這么個境地,他怎么還有資本去追楊啟深?于是悄悄伸出去的手又乖乖收了回來。楊啟深也正納悶兒這熊孩子這會兒格外乖巧的原因,感覺懷里人情緒沒那么激動了,才把人扶起來坐好。他挑著眉看著明顯意猶未盡的趙文佩,心里頭本來想打直球問的句子忽然就按捺下去了,轉(zhuǎn)而拉拉雜雜同他談了些別的。趙文佩嗯嗯啊啊地應(yīng)著,一門心思看楊啟深生動的臉,直到終于覺得滿足了,才依依不舍地趁著楊啟深的話題暫停的功夫站起來,抽了抽鼻子:“啟深,我先走了?!?/br>“走?”楊啟深被他忽如其來的行動弄得莫名其妙的,皺著眉看他,“去哪兒?”“呃……”其實趙文佩也沒想好,他單純是覺得自己不該賴在楊啟深這兒,卻沒想過自己的去處。家沒了,學(xué)校也不能呆了,親戚多多少少還是有一些,但估摸著是沒人樂意接收自己這個包袱的……銀行卡里本來有個幾十萬的,這會兒都打款給了那律師,余額估計連三星級賓館都住不起。那就得去干活兒掙錢了啊……趙文佩立刻頭疼了起來。抬頭偷瞄一眼楊啟深的臉色,趙文佩明白自己不給出個答案楊啟深是不會罷休了。從C城回來之后他也不是沒考慮過這個問題。可整個招聘季他都在C城無頭蒼蠅似的到處跑動打點,現(xiàn)在肯定是沒有offer的。實際上,他本來是想舒舒服服念到博士的,他老爹卻硬逼著他出國,這下好了,兩邊都沒找落。除了正經(jīng)招聘的對口單位,別的活兒,嬌生慣養(yǎng)的趙小公子啥都做不來。雖然在楊啟深那里鍛煉出來了洗盤子的技能,拿到餐館去,肯定也是不夠看的。純粹賣力氣的工種,比如建筑工,倒是可以做,只是這大夏天的,想想都覺得累。趙文佩愁眉苦臉地思索著,覺得腦子都不夠用了。以T大的學(xué)歷,要是回C城,肯定能進(jìn)很好的單位,但他還是想留在北京。一來,C城那幫子叔伯輩的嘴臉,他已經(jīng)在過去這一個多月里看夠了。二來,他還是想離楊啟深近點兒……想到這里,趙文佩忽然靈機(jī)一動:“啟深,我看西單那邊金來多會所招服務(wù)生,好像是包食宿的,不然你幫我介紹介紹唄。”金來多是楊啟深前陣子給他慶生的地兒。他磨了好久才磨到楊啟深答應(yīng)陪他過生日,沒想到他選了這么個惡俗的地方,還有這么這么惡俗的名字。當(dāng)時自個兒忍了好久才忍住沒吐槽楊啟深的品味。然而正因為是跟楊啟深去的,趙文佩對這里的印象也格外深刻,雖然惡俗,條件卻還不錯,說是招服務(wù)生,其實招的是少爺,工資開得可高,還有抽成。趙文佩別的都不咋靠譜,就一張臉長得好,估計干這行還是能混到飯吃的。楊啟深聽到他開口嘴角便是一抽,辦公室內(nèi)的氣氛霎時間就不好了。趙文佩打了個哆嗦,猜是自己這番話惹楊啟深不高興了,可憐巴巴抬頭看:“……啟深,我錯了。”楊啟深做了個深呼吸:“哪兒錯了?”“我不該要你幫忙的……”趙文佩扁起嘴,一邊道歉,一邊心里頭有點難過。他本來以為楊啟深至少看在他們的“友誼”上會幫幫他的……唉,好啦,他知道自己不討人喜歡,楊啟深本來也就沒理由對他好,更何況,他現(xiàn)在連用來砸楊啟深的錢,都沒了。他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