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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何況現(xiàn)如今,天下人都知道,懿王聞承章,已死于胞弟榮王之手。你一個無名無姓的賤民,有什么資格自稱本宮?” 懿王恨極,將牙齒咬得咯咯直響,“聞承銳那個瘋子!他謀逆,弒父,他不配做皇帝!你也是個賤胚子,不是和聞擎如膠似漆么,見聞承銳得勢,便投靠地這樣快,怕不是張開腿……” 地牢內(nèi),負(fù)責(zé)看守懿王的暗衛(wèi)見他嘴這樣臟,立刻伸手,狠狠扇了他一巴掌,打斷他的話。 其實懿王會這么想,也不是沒有道理。 畢竟榮王謀反沒多久,他就被抓了來,并不知后面,聞擎又做了什么,只以為榮王已經(jīng)謀反成功,自己是落在了榮王的手里。 虞華綺垂眸,把玩著聞擎早上出門前,送她的兩顆白玉暖珠,瑰麗容顏覆著一層含霜,命令道:“看來懿王殿下,還什么都不知道呢。付疇,告訴他,如今是怎么個局勢。” 付疇便是方才給了懿王一巴掌的暗衛(wèi)。 他依從命令,對懿王道:“榮王犯上作亂,謀逆弒父,已被齊王殿下斬于旗文山。齊王殿下仁德賢明,受百官愛戴,萬民呼喚,始登帝位?!?/br> 懿王聽著聽著,神情逐漸變得震驚。 他僵硬地微張著嘴,倏而發(fā)出一聲笑,隨后,笑得愈來愈響。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原來是這樣,原來是這樣!”懿王笑得放肆,眉眼間隱隱露出陰鷙,“枉聞承銳那個傻子,為你做盡一切,還不要命地謀反。原來,原來我們都被聞擎玩弄了?!?/br> 虞華綺沒有理會懿王的發(fā)瘋,她端起茶盞,吹了吹,眼尾余光,瞥向付疇。 付疇會意,拔出插在腰間的匕首,貼在懿王臉上。 冰涼鋒利的觸感,讓懿王霎時僵住,他忍住狂跳的心,驚恐道:“虞華綺,你要做什么?你這是犯上作亂!” 虞華綺飲了口溫?zé)岬牟?,揚眉一笑,“上,什么是上?如今你為階下囚,而我將登皇后之位,是誰在犯上作亂?” 付疇見懿王要掙扎,略使了些力。 瞬間,懿王臉頰便破開一道淺淺的傷口,血珠沿著刀刃,逐漸下滑,滴落在地。 懿王渾身一寒,再不敢亂動。 虞華綺放下茶盞,看向付疇,“沒吃飯么,力道這樣輕?!?/br> 懿王不敢動,嚇得尖聲道:“你要做什么?” 話音剛落,他的手臂便被狠狠劃出一道口子。 “啊?。?!”懿王哪里受得了這個罪,霎時痛呼不已,眼底甚至還有淚光閃爍。 虞華綺嫌惡地蹙了蹙眉,扔給付疇一瓶藥粉。 付疇不想幫懿王療傷,但虞華綺的命令,他又不能不聽從,只好打開藥瓶,敷衍地給懿王灑了些藥。 哪成想,懿王的痛呼聲瞬間高昂了四五倍,整個人宛若發(fā)瘋一般,劇烈地抖動著,掙扎著,頃刻間,便出了一身冷汗,眼淚鼻涕落了滿臉。 良久,等懿王終于平靜下來時,他雙目失神,呼吸幾不可聞,仿佛瀕死的魚。 虞華綺冷漠地坐著,對此無動于衷。 她把玩著手心的暖珠,語氣寒涼,“給懿王潑盆冷水,叫他清醒清醒?!?/br> 秋日天寒,一盆冷水下去,足以讓懿王活生生被凍醒過來。 他被折磨得不成人樣,從嗓子眼里擠出怨毒的聲音:“最毒婦人心!” 虞華綺將暖珠收攏到荷包內(nèi),走到懿王身前,拔出付疇的匕首,倏而往懿王胳膊上又劃了一道。 血濺到她睫羽上,她卻眨都不曾眨一下眼睛。 “這就承受不住了,還有更毒的呢?” 懿王想不到,這么個小小年紀(jì),看著嬌嬌弱弱的姑娘,會可怕至此。他驚恐地瞪大雙眼,卻只能眼睜睜看著虞華綺割傷自己,又再次往自己的手臂上灑藥粉。 劇烈的疼痛讓懿王不堪忍受,他尖叫著,幾乎要咬斷自己的舌根。 付疇眼疾手快,往他嘴里塞了顆軟珠。 待藥效終于過去,懿王被疼痛折磨得沒了人形,軟塌塌掛在鐵架上,虞華綺才道:“我問,你答?!?/br> 懿王口里的軟珠被取走。 他面白如紙,呼吸間,喉口冒著血腥氣,看著虞華綺手里的刀和藥粉,再沒有半分曾身為儲君的矜貴和尊嚴(yán),“好?!?/br> 虞華綺問:“這十七年,你共取了聞擎多少次血?” 懿王喉嚨里的血沫越來越多,他張了張嘴,卻說不出半個字。 此時此刻,他終于知道,虞華綺今日所為何來。 冰涼的刀鋒再次劃開懿王的手臂,虞華綺命令:“說。” 懿王害怕地睜大眼睛,慌忙咽下血沫,“我,我不記得了。” 不記得了。 虞華綺點頭,勾著朱唇,扯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好,你不記得,我?guī)湍慊貞??!?/br> “自他出生起,每年定例十二次,十四歲后,改為每年六次,其中,你四歲時,曾犯舊疾兩次,偶感風(fēng)寒五次,摔傷一次,五歲時,從馬上跌下兩次……如此,共三百三十八次,我可有數(shù)錯?” 剛才,她聽褚鮫每說起一次,她的心就像被尖刀狠狠剜了一次。 此刻,懿王感同身受。 他感受著傷口處劇烈的疼痛,聽虞華綺報次數(shù),聽得心驚膽戰(zhàn)。 虞華綺看著懿王恐懼的神情,烏眸幽深不可見底,“你正值壯年,尚且承受不住這藥的烈性,他從小到大,年復(fù)一年,究竟是如何忍下來的?” 懿王聽出虞華綺話中含著的殺意,哀聲道:“我不是故意的。我沒有辦法,若不如此,我就會死。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聞擎救了我,除了疼痛,又沒損失什么,他不也平平安安長大了么?” 虞華綺抬手,狠狠扇了懿王一巴掌,掐住懿王的脖子,“聞承章,我殺了你!” 懿王咽了咽口水,“冤有頭債有主,你殺我干嘛?父皇!是父皇!是他非要那么做的,當(dāng)年我尚在襁褓,做不了決定的啊?!?/br> 虞華綺反手又是一巴掌,“說得可真好,不是你能決定的。聞擎十四歲后,你已不需要再用他的血,可你依舊在用。那個時候,你也不能決定?” 懿王說不出話,虞華綺猛地把藥粉全都懟到他臉頰的傷口上,“剜人rou割人血,靠此茍活到今日,你是最大的受益者!此刻倒是推得干凈!” 懿王痛嚎不已,哭著道:“我知道,是我對不住聞擎??晌乙膊幌氲模y道我就該死嗎,我也有活下去的權(quán)利!” “你沒有!你生來就該死!” 懿王哭得涕泗橫流,努力為自己求情,“可這些年,除卻此事,我一直對聞擎很好……” 虞華綺打斷他,“我也會對你很好,補(bǔ)湯膳藥,一樣不會缺你的。在你還完三百三十八刀之前,我會讓人好好照顧你。” 懿王聽到虞華綺活剮自己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