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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到一半,他下意識停了下來。這不是第一次。似乎井傅伯再一再二提及‘腿叔’這稱呼后,蕭祁便總在他面前因為這兩個字而停下。他意識到了卻從不細想,勉強說完的句子也是刻意為之。井傅伯抬起眼睛與他對視,“今天真是多虧了你的腿叔…”聲音如絲如綢,緩慢深刻。井傅伯低聲笑了,胸腔產(chǎn)生共鳴,震的蕭祁全身發(fā)麻,“你是想這么說?”蕭祁移開視線,不忍看向井傅伯…不忍看那上揚的嘴角,不忍看他帶笑的眼睛,更加不忍看眼神中波瀾不驚卻雄渾壯闊的心疼。蕭祁面上掛笑,努力給自己找了張‘毫不在意’的面具,“其實也沒那么‘多虧’。”“你畢竟是進去拿那途的資料,不用想太多?!?/br>蕭祁余光打量井傅伯,不愿多接話,隨口恩了一聲。待到毛巾已沾上蕭祁的體溫,他動了動身子,“是不是可以了?”“嗯…”井傅伯轉(zhuǎn)身將毛巾放在床頭柜上。蕭祁活動肩膀,還是如針扎一般刺痛。他用右手拉起睡衣,掙扎著將左手塞進去。井傅伯拉住蕭祁,“等一下?!?/br>“怎么?”抬頭看向井傅伯,蕭祁這才瞧見他的眼神集中在自己身上…準確的說,井傅伯皺眉看著他左側(cè)肋骨處的那道傷疤。第58章井傅伯的眼神剛中帶柔,專注內(nèi)斂。那雙好看到讓人唏噓的眼睛如同披荊斬棘,將兩人之間的空氣一鼓作氣劈開。井傅伯的目光與那落地?zé)艄馊谠谝黄?,蕭祁瞬間便覺頭暈?zāi)垦!?/br>“那個…”蕭祁清了清嗓子,自個兒也不遠多瞧那傷口。車禍在他心里留下陰影,即便身體已經(jīng)康復(fù),可平日走在街上、臨近馬路口,細微情緒的改變也不容忽視,“我…”蕭祁的話沒說完,井傅伯突然前傾身體。兩人原本并排坐在床邊,突如其來的壓迫感讓蕭祁下意識后撤身體。他的手肘撐在床上,睜大眼睛看著井傅伯。“怕什么?”井傅伯雙手撐在蕭祁身體兩側(cè),低下頭用自己的額頭頂在蕭祁的額頭上,“別怕…”“沒害怕,我有什么好怕的!”蕭祁嘴上不認輸,橫豎都不能跌了份兒??伤纳碜訁s是另一番光景,睡衣搭在右肩上,左側(cè)身體因為扭傷無法受力,半躺在床上胸口裸露,胸膛因為呼吸而上下起伏。井傅伯嘴角上揚,一只手臂環(huán)住蕭祁的腰,減輕他手臂上的壓力,“那就好?!?/br>蕭祁吞咽口水,主動側(cè)開頭想要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你…你要干嘛?”井傅伯沒立即接話,輕描淡寫的用嘴唇掃過蕭祁的臉頰。他收緊手臂,低下頭看向蕭祁肋骨出的傷口。蕭祁整個身體躺在了床上,他抬起頭睜大眼睛望著井傅伯,滿眼都是驚奇與訝異。井傅伯的動作很輕,身體的移動也很緩慢。他將嘴唇壓在蕭祁的傷口處,接著用臉頰在蕭祁的皮膚上來回蹭動。“井…總…”蕭祁張著嘴,難以言喻的情緒在胸口浮動翻滾。他看著井傅伯閉上眼睛,看著井傅伯額前的頭發(fā)因為低頭的動作而散落,看著他的嘴唇再一次落在自己的傷口上。蕭祁的身體微微顫抖,他下意識扼制自己的呼吸,仿佛汲取氧氣的聲音都讓一切變得太過吵雜。井傅伯微微張開嘴巴,舌頭順著那傷痕的紋路來回游走。傷口如同一條蜈蚣一般爬在蕭祁的肋骨上,蜿蜒曲折。井傅伯濕潤的舌頭仔細描繪那邊緣,唾液像是將皮膚的紋理掩埋填補。蕭祁全身的血液都在沸騰,眼眶不自主濕潤起來。許是熱度燎的他異常煎熬,又或者是被喚作‘感情’的東西直擊左胸。他平躺在床上,抬起右手臂搭在自己的雙眼上。淚水染濕睡衣的袖子,蕭祁張開嘴大口吸氣,像是要將擠壓在胸口的情緒全部從身體排出去。井傅伯這些年極少將感情淋漓盡致的‘表達’出來,一句‘喜歡’已經(jīng)讓蕭祁費盡全力,更別提‘愛’這種字眼。然,蕭祁閉著眼睛,腦中卻被井傅伯的‘感情’溢滿。“井總,您…這是做什么?”蕭祁不確定自己是否問出了口,聲音在腦中盤踞,嗓子口有千萬句道不出答案的問句…“…”井傅伯不作答,用牙齒輕輕碾壓過傷痕的邊緣。大幾個月的時間,傷口早已愈合,而新生的皮膚卻異常敏感。蕭祁感覺到刺痛,接著便是難以言喻的酥麻走遍全身,“恩,別…”他伸手抵住井傅伯的肩膀,想要快些解決這壓迫感。井傅伯抬起頭,這才瞧見蕭祁滿眼都是淚水。他輕舔嘴唇,皺眉與蕭祁對視片刻。井傅伯將手指伸進蕭祁的頭發(fā)里,來回揉捏。蕭祁避開他的視線,側(cè)過頭吞咽口水,“那個…井總,時間也不早了,我下去睡了?!?/br>“就在這兒睡吧。”井傅伯說的很慢,話音落下便湊過身吻住蕭祁的眼睛。片刻時間,不等蕭祁有所回應(yīng),他翻身將蕭祁側(cè)壓在床上,避開肩膀處的傷痕,“你睡吧,我等會兒就下去。”蕭祁躺在床上動彈不得,井傅伯緊緊摟著他,后背與井總的胸口擠壓在一起,即便隔著衣服也覺體溫高的難以忍受?!熬偅@樣打擾你,我…”“睡吧,”井傅伯的呼吸打在蕭祁的脖子上,長長的嘆息聲,“在醫(yī)院折騰一圈,你也累了吧?!?/br>蕭祁整顆心跳到了嗓子口,撲通撲通…世界似乎只剩下心跳聲和井傅伯說話的聲音。這感覺就像多年前怦然心動的時候,眼中再容不下其他,能感知到的便只有井傅伯的存在。蕭祁側(cè)身躺著,大氣不敢喘一口…井傅伯與他靠的太近,兩人的身體太過熟悉,以至于此時都不由自處有了反應(yīng)。井總那根勃起本能在尋找‘家門’一般頂在蕭祁的大腿根,而蕭祁身前的狀況也稱不上‘良好’。蕭祁不愿回頭,井傅伯也不移動。詭異而平衡的僵持在兩人之間醞釀累積,像是非要較個高下,亦或者此時恰如其分,誰都不愿打破。許久之后,井傅伯主動開了口,“你這段時間,先住我這兒吧?!?/br>“太麻煩您了,我…”井傅伯輕輕舔過蕭祁的肩膀,那處正好因解開睡衣而裸露,“就住這兒吧?!?/br>蕭祁身子發(fā)顫,聽著井傅伯的話莫名琢磨出‘祈求’的意味。無論是在醫(yī)院門口的擁抱,還是這一連串近乎‘異?!男袨椋挡裢矶己褪捚钣∠笾械摹偂嗳ド踹h?!澳莻€…今天就是個意外。小孩子不認識字,所以我才莫名其妙進了‘急救室’,其實…”蕭祁一連串的解釋顯得突兀,大抵心中有那么些想要撫慰井傅伯的意思。井總的想法他不太確定,奈何逃不出剛剛經(jīng)歷的‘意外’所帶來的心有余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