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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ou區(qū)位在cao場旁邊擺放盆栽的角落,有個涂得紅紅的水缸里面裝滿了水。一旁的游樂設(shè)施貼滿色彩繽紛的磁磚,充滿懷舊氣息。真芝一坐在上面,兩腿立刻重得像鉛。「好久沒長站了......」真芝深深吸了一口煙,心想坐慣辦公桌的腰和馱繪是有點窩囊。放眼望去,秦野跟幾個孩子正圍坐在臨時架設(shè)的餐桌餐椅。那幅溫馨的景象對平常的真芝來說幾乎無緣。「要乖乖坐好再吃......啊!小拓,不可以用手拿!小敦,嘴巴擦一下!」忙著喝叱的秦野拉起身上的圍裙擦拭被rou汁弄臟的小手。很顯然的,這群小鬼是為了吸引秦野的關(guān)心而故意搗蛋,真芝為自己找到同類而搖頭苦笑。話說回來,秦野穿著可愛貼花圍裙的模樣實在耐人尋味。以斜紋粗棉布為底的圍裙上貼著不知是小雞還是向曰葵,總之是庸俗到極點的圖樣。--這是小朋友們幫我做的,可愛吧?真芝瞪大眼睛望著品味讓人不敢恭維的圍裙,但秦野卻對他露出寫滿自傲的笑臉,讓真芝有種再度墜人情網(wǎng)的錯覺。他目不轉(zhuǎn)睛盯著秦野的臉,點頭說確實可愛斃了。秦野卻從語氣中敏感地察覺出真芝的弦外之音,趁著別人不注意的時候偷偷踹了他一腳。「麻衣,菜菜跟rourou都要吃哦?」「不要嘛--苦死了......人家不要吃......」「那老師陪你,我們一起吃好不好?」麻衣似乎有嚴(yán)重的偏食毛病。原以為只有蔬菜不吃,她卻連rou類也幾乎不碰,就只是一味地喝果汁。仔細觀察之下,長相可愛的她跟其他小孩比起來,四肢異常瘦弱。真芝一直以為幼兒的體型都是圓滾滾的,看來似乎不是這么一回事。(不過,那個小鬼也瘦得太過分了吧?)從麻衣好不容易咽下rou片和蔬菜時,浮現(xiàn)在秦野臉上那種如釋重負(fù)的表情,真芝沒來由地確信這個孩子背後一定有什么隱情。「嗯,好棒哦!麻衣吃下去了耶!大家說麻衣棒不棒?」不太可能偏心的秦野時時刻刻守著她寸步不離,還不畏辛苦地喂她吃飯。其他小鬼也沒有為此提出抗議,只是猛盯著麻衣的嘴巴。「麻衣好棒--」「好棒~好棒~」和秦野一起鼓掌的是兩個小男孩。大家同心協(xié)力守護那個脖子細得不堪一折的少女,不斷給她鼓勵,深怕傷到她的心。小拓和小敦年紀(jì)小小卻懂得體恤他人。相較之下真芝不由得自慚形穢,更有種輸?shù)眯姆诜母杏X。「......挺帥的嘛?」笑意不經(jīng)意地爬上嘴角,吐出白煙的喉嚨深處感到一股久違的暢快。秦野照料小孩的模樣讓他有些心痛。以慈愛眼光望著幼兒的眼眸寫滿了高純度的愛情。然而,那絕不是所謂的移情作用。他對麻衣的關(guān)愛是發(fā)自肺腑。(他就是這樣的人。)不知為何,真芝的胸口豁然開朗。他笑了笑再度體認(rèn)自己過去確實太cao之過急了。秦野的愛情是那樣深遠而公正無私,從來只有無條件的付出,自己為了有幸得蒙恩惠而感到愧疚,對秦野反而是一種褻瀆。「啊,真芝?你在休息嗎?」「嗯......我過來抽根煙?!?/br>終於發(fā)現(xiàn)他的秦野喜上層梢地笑了。投向他的眼神不同於秦野所疼愛的小孩,也不同於跟秦野感情融洽的同事。短暫的凝視讓真芝有些甜蜜,也有些困窘。(該不會被他看穿了吧......)沐浴在熟悉的視線下,真芝苦笑地想,自己到底在焦慮些什么。自己這段曰子的所作所為,好比是把秦野關(guān)進牢籠中還不知足,硬要在四周再釘上圍籬才肯罷休。(我一直沒好好跟他說,不用把全部都給我......也不用忘掉過去的事。)真芝依稀領(lǐng)悟到,自己搬進那間公寓,對秦野而言等於必須抹滅曾經(jīng)一度想割舍,卻始終深藏心底的妻兒身影。他不否認(rèn)自己嫉妒那兩個失去後反而永遠占據(jù)秦野胸口的存在。可是正因為如此,他更不應(yīng)該cao之過急。結(jié)生子的房間就像秦野心靈的圣域,能讓他藏起尚未愈合的傷口,若是硬生生把它揭開,就跟在傷口上撒鹽沒有分別。原該留意到這一點的自己,卻因為秦野的包容而在不知不覺間變得傲慢。他為自己感到羞恥,也慶車能在毀掉一切之前發(fā)現(xiàn)自己所犯的錯誤。「肚子餓不餓?要不要吃點東西?不過這些都是你烤的......啊,這里還有炒面哦!」「那我就不客氣了,」修長的腳才剛靠近,麻衣便急忙坐到秦野的膝蓋上去。真芝困惑地想著,可能是被自己魁梧的身材嚇壞了吧,小孩子真是難搞。卻聽到秦野笑著調(diào)侃說:「麻衣,大哥哥過來了耶。你不是說大哥哥很帥嗎?」「啥?」坐在秦野旁邊的真芝一聽之下目瞪口呆,兩個少年又接著取笑道:「麻衣說她很喜歡烤rou的大哥哥呢!」「很喜歡很喜歡呢~」「沒有啦、沒有啦!人家才沒有講啦!」滿臉通紅的麻衣大叫著揪住秦野,用含淚的眼神瞥了真芝一眼。「......謝謝,麻衣也很可愛?!?/br>真芝臉泛微笑,輕輕摸了摸麻衣的小腦袋。這個地方也感覺得到小孩溫暖的體溫,柔軟滑順的發(fā)絲傳來甜甜的芳香。秦野用泛著淚光的慈愛視線注視真芝的大掌,接著反過來揶揄那兩個愛笑鬧的男孩。「小拓和小敦不可以吃醋哦,不然麻衣會被這個帥得不得了的大哥哥搶走哦!」「亂、亂講,人家才沒有吃醋!......我要吃rourou了啦!」兩個小大人嘟起嘴巴,爭先恐後搶起笑得一臉促狹的秦野盤里的食物。唐突的行為一眼就看得出是在害羞。(......話說回來......)雖然話是對小孩子說的,但聽到秦野夸贊自己帥氣,真芝才差點就害臊起來。更何況後面還多加了「不得了」。「--秦野?!?/br>「小敦,不可以站在椅子上面!......啊,抱歉,你叫我嗎?」既難為情又不甘心的真芝,突然動了個惡作劇的念頭。他決定以牙還牙,於是湊近忙著安撫幾個小搗蛋的秦野耳邊,悄悄地說:「......剛剛那句話,偶爾也在床上說給我聽好嗎?」原以為他會惱羞成怒,秦野卻只是耳朵泛紅地垂下頭。「......那是麻衣講的,又不是我?!?/br>秦野哼地一聲別過頭,顯然是在害羞,真芝見狀笑得更賊了。從旁人眼中看來或許是亂沒營養(yǎng)的嬉鬧,但這也是置身在這個溫馨祥和的情景中才有的產(chǎn)物。「看來我得努力保持形象才行,要是不小心變得又老又禿頭就對不起你了?!?/br>「都跟你說不是我講的了!......還有,你的頭發(fā)多得要命,少在那邊亂扯了啦!」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