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到一口有毒氣體。

酒保的“老婆”以前跟孫少寧一起玩過，也知道他的大概情況，見他忽然出沒，驚得下巴都要掉了，然后又用一臉曖昧和了然的表情，送了孫少寧一個猝不及防的消息炸.彈。

他抖著眉毛猥瑣地說：“你那個小方前腳剛走，你后腳就來了，是不是得到了什么小道消息，準備來個破鏡重圓啊。”

孫少寧嚇得手里的酒杯都差點溜出去，他渾渾噩噩地回了家，然后心里就像著了魔似的，一直想見他一面。至于見面的目的和理由，那是一概沒有。

——

權(quán)微出手了一套房子，地段、交通、環(huán)境什么都好，就是莫名其妙的沒有人租，同小區(qū)的房子租賃情況還挺火爆，他只能當是見了鬼，賣掉拉倒。

賣比租容易，因為除了真正的購房者，還有炒房的來接盤，權(quán)微急于脫手，因此也沒賺多少，不過剛收到錢這兩天他暫時還是大款，有錢就得請朋友吃飯，有花才有賺，他興沖沖地殺到孫少寧那兒，發(fā)現(xiàn)家里的燈泡都是冷的。

孫少寧自從檢查出來以后，就安分得像個鋸嘴葫蘆，權(quán)微任何時候來，他基本都在家里攤著，有時去小區(qū)里走走，電視或燈也總是開著的。

權(quán)微去烏龜缸里一看，發(fā)現(xiàn)它們泡在自己的屎里，估計半天以上沒換過水了，還揪頭等著嗷嗷待哺，他登時就嗅到了一種危機似的反常。

他給孫少寧打電話，聽見那邊說他在酒吧的時候，心里一點意外都沒有，只有一種“狗改不了□□”的失望感。

權(quán)微去酒吧找人，孫少寧的形象比他想的要好，衣衫齊整地在卡座里喝蘇打水，身邊也一個人沒有。

他松了口氣，連杯扎啤都沒點，用一副馬上就要走的架勢在孫少寧旁邊坐下說：“你不是在養(yǎng)生么？”

孫少寧舉了下手里的汽水，懶洋洋地說：“這還不夠養(yǎng)?。磕銇淼臅r候是不是一路在罵我？我噴嚏打的鼻子都快掉了。”

權(quán)微不屑一顧：“我要罵你不需要躲在路上，是你要感冒了，這里冷氣太強，坐夠了，回吧。”

孫少寧紋絲不動，對他擺著手里的易拉罐：“你不喜歡這里就先撤，我再待會兒?！?/br>
權(quán)微想起他前幾天嗷嗷喊自己陪他，覺得他不對勁的厲害，因為鐵得都成了半個爹，就忍不住多了句嘴：“怎么了？”

酒吧自帶一股愁苦和發(fā)泄的氛圍，孫少寧陷在卡坐里，傾述的欲.望一下強烈起來，他捂住眼睛說：“……小方回來了?！?/br>
權(quán)微因為意外愣了一小下，其他的感覺就真沒了，每年回青山市的人成千上萬，有他一個方思遠又怎么了，他又不是市長和常委。

孫少寧這會兒表現(xiàn)挺受傷，事實上他才是傷人的那個，權(quán)微無動于衷地說：“然后呢？”

看不見孫少寧的眼睛，但他臉上浮起了細微的痛苦神色，他慢慢地說：“我有點，想見他。”

都跑到這里來了，那就不是有一點了，但見了有個屁用，該斷的還是早斷了好，免得禍害人，權(quán)微伸手去拉他，為了照顧病人的情緒沒有打擊他，只是畫了個大餅說：“有緣自然還會碰到的，走吧，再不回你兒子就餓到要□□了。”

“你大爺……”

孫少寧一腔愁苦旖旎的情緒被他這么惡心地一攪，登時只剩無力了，要是他有資格隨便頒獎，權(quán)微這傻逼得個“最會破壞氣氛獎”絕對妥得很。

他來了好幾條，別說人了，連傳說都沒再見到，孫少寧有點失望，輕易跟著權(quán)微走了。

而此時他想見的人，正在明水村的租房里打游戲給楊楨看。

——

方思遠身上還有孩子氣，有點嘚瑟，他今天PK把把都贏，雀躍地跑去敲楊楨的房門。

楊楨還沒玩過游戲，看完他打出來的一頁說明，什么都沒明白，方思遠不方便說，直接將他拉過去圍觀。

他玩的是個古風武俠游戲，人物的裝扮和場景有點像中原，但比中原更漂亮。

楊楨看到小橋流水和刀劍斗笠，往事頃刻被勾起，盡管屏幕里的一切都是虛擬的，但卻是他最為接近過去的途徑，他著迷地看著場景里的一切，根本都沒注意方思遠cao控他的人物在到處收人頭。

方思遠很快發(fā)現(xiàn)楊哥是個風景黨，他不跑單的時候，就會教楊楨驅(qū)動人物在游戲里逛地圖。

楊楨跑了兩天，陡然發(fā)現(xiàn)自己似乎有了一點網(wǎng)癮，就是每天都想去游戲里壓馬路，他立馬及時止損，不再碰方思遠的電腦了，隔幾天才會去看兩眼。

這是一段非常安穩(wěn)的日子，安穩(wěn)到讓楊楨幾乎以為高利貸只是一個已經(jīng)醒來的噩夢。

如果沒有高利貸，那他孑然一身，可以有很多種選擇，可以像以前一樣只帶著本錢，自由自在地到處行走，遇到中意的貨物，就將它帶到下一個地方去賣掉。

可惜真實無法逃避，他躲了3個多月的高利貸，終于還是找上了門來。

這天楊楨像往常一樣出了攤，不過帶了方思遠。

方思遠單休，閑極無聊地說想體驗一下收錢的感覺，楊楨看出這孩子有點一個人待不住，他要來也沒阻止，畢竟來而不往非禮也，楊楨也玩過別人的電腦。

他根本沒打算讓方思遠幫忙，然而出乎他的意料，方思遠的手腳竟然還挺利索。

來光顧的人看見生面孔，都問楊楨這是誰，楊楨要忙還要回答，攤上比平時還熱鬧，這種熱鬧一直持續(xù)到10點出頭，才被一行大搖大擺走進來的男人徹底打斷。

楊楨還是有點危機意識的，他在那群人離攤子還有十來米的時候，心里就沒由來地跳了一下，然后捕捉到了人群里的隊伍。

他矮下身來仔細看了看，沒在人群里看見宏哥，但有個別有印象的面孔，比如上次跟權(quán)微吃飯碰到的那兩個就在隊伍里，因此他基本就能確定，這些人是沖他而來的。

他沒時間告訴方思遠來龍去脈，只好趕緊將他支開，楊楨蹲下來飛快地說：“小方，中午我們吃雞，你去后頭買只老母雞，去吧。”

方思遠不疑有他，站起來就往后走了。

楊楨也顧不上錢不錢了，溜到隔壁的行人走道上，側(cè)著身子飛快地往外走。

然而這時菜場的人流不多，高利貸一行又有6、7人，楊楨走了不到10米，就聽見背后有人喊了聲“在那邊”，他心里“咯噔”一想，撒腿開始狂奔。

時光漫漫，一眨眼羅家儀都已經(jīng)50歲了，權(quán)微將鎮(zhèn)紙包進禮盒，又去面包坊取了蛋糕，然后開車去了菜場。

他走到“海內(nèi)”這兩個字下面的時候，才想起很久沒來，也沒看見楊楨這個人了。

然后說曹cao曹cao到，沒幾秒楊楨就從人群里脫穎而出，以一種驚慌失措的姿態(tài)沖進了他的視線里。權(quán)微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