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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被閹割的劇痛中暈死過去的賭鬼被灌進(jìn)了一碗止痛的藥劑,涕淚橫流地嗆醒了過來,哀叫著呻吟。一只小地獄犬蹲在血泊中,舔舐著自己的嘴唇,興奮地看著被閹割的賭鬼兩腿間汩汩流出的血液,新鮮的血液對惡魔來說是無上的美味佳釀。“我押左腿!左腿!押大!這一把一定贏!”被辛辣刺激的惡魔血喚回了神智的賭鬼瞪大了充血的眼球,聲嘶力竭地大喊著。賭桌上的骰子被掀開,賭鬼狂熱的神情瞬間凝固在了臉上。惡魔們獰笑著,剁骨刀砍斷了他的一條腿,賭鬼歇斯底里地慘叫著,卻只能換來賭徒們漫不經(jīng)心地一瞥,他們嬉笑著,嘲笑著這個輸光了一切的倒霉鬼,渾然不覺得自己每一次下注,都是在向他靠攏。寧舟皺著眉,這里荒誕又墮落的一切讓他倍感不適。雖然這并不是他第一次來到惡魔的地盤,也不是他見過最糟糕的地方,但是……寧舟看了看他身邊的齊樂人,他的臉藏在了半張面具的后頭,露出了緊抿的嘴,從肢體語言來看,他此刻的心情也是一樣沉重緊張。但是當(dāng)一個衣著暴露的女荷官向他們走來的時候,齊樂人的神態(tài)動作立刻就變了。一剎那間,齊樂人半側(cè)著身,宣誓主權(quán)一般地挽著他的胳膊,似笑非笑地抬起頭在他的耳邊耳語道:“你保持沉默,打聽的事情交給我?!?/br>寧舟的耳根唰地一下變得通紅,不由慶幸了一下這里的光線足夠昏暗,殊不知已經(jīng)破殼的齊樂人完全將他紅通通的耳尖看在了眼里,在心里大呼可愛。荷官已經(jīng)站在了兩人面前,她本該站得更近一些,但是這兩個基佬恐怕不會歡迎她的靠近,于是她禮貌地問道:“兩位第一次來嗎?”“怎么,不歡迎嗎?”齊樂人聲音一變,雖然還是男性的嗓音,卻比普通男性更尖細(xì)陰柔,刻意拖長的語調(diào)充滿了曖昧的不滿。“怎么會呢?”荷官趕緊賠笑,“那兩位想玩點什么?”齊樂人隨手指了指人最多的那一桌:“就從那里玩起吧?!?/br>荷官邁著輕盈的步子領(lǐng)著兩人向前走,細(xì)長的高跟鞋踩著一地黏膩腥臭的污血。角落里被處刑的賭鬼已經(jīng)輸?shù)袅俗约旱碾p腿,他被放了下來,哀嚎著在血池中爬行,小地獄犬張開嘴撕咬著他的傷口,低等惡魔們端著酒杯一邊說笑,一邊誘勸著他押上自己的手。“不管我押大還是押小,你出雙倍的籌碼押在我對家?!饼R樂人小聲對寧舟說。面具后的寧舟一臉不解。“相信我,發(fā)家致富就靠這招了?!饼R樂人露出了一絲苦笑。“……”荷官捧著兌換好的籌碼,熱心地幫兩人擺放,在她的眼里,這兩個人真是十足的古怪。倒不是因為戴著面具,而是因為……“小?!贝髦肫婢叩娜穗S手撥了幾個籌碼,漫不經(jīng)心地丟在了押小的區(qū)域里。荷官默默將視線投向了另一個人,果然,那個人將雙倍的籌碼押在了另一片區(qū)域里。圍在周邊的賭鬼們胡亂下著注,沒有人注意到這略顯詭異的一幕。骰子打開了,結(jié)果不言而喻。戴著半片面具的男人眼前的籌碼以rou眼可見的速度減少,但是他的同伴面前的籌碼卻在不斷增加,幾輪下來他終于覺得無聊了,指了指兩人面前的籌碼示意荷官收起來,自己挽著男人的胳膊和他咬耳朵,還發(fā)出了咯咯的笑聲。仿佛覺察到了荷官的視線,他微微側(cè)過臉,藏在面具后的眼神冰冷地在她的身上掃過,嘴角卻掛著一絲嫵媚的笑容:“我不喜歡你用這種眼神看著我男人,下次再這么看,我就把它們挖出來?!?/br>“我很抱歉。”荷官立刻低下頭,專注地看著自己已經(jīng)被鮮血浸透的鞋面,再也不敢打量這兩人。“乖孩子,這是給你學(xué)會禮貌的獎勵?!蹦莻€人將一枚籌碼塞進(jìn)了她的胸衣里,還惡意地咯咯笑道,“走近一看,你的妝可真濃,提醒你一句,你的五官真的不合適這種大濃妝?!?/br>說完,他又回到了男人身邊,和他嘀咕了幾句。荷官低著頭,來自那兩個男人身上的強大氣場讓她噤若寒蟬。“對了,問你打聽個人。”戴著半片面具的男人懶洋洋地說出了一個名字。那人是這個地下賭場的常客,也是最后一個見過幻術(shù)師的人,他聲稱在這個地下賭場見到了女裝的幻術(shù)師,之后無論是幻術(shù)師還是這個人都再也不見蹤影,就連前來核實的線人都失蹤了。直截了當(dāng)?shù)卦儐柺怯酗L(fēng)險的,齊樂人也沒指望能從一個普通荷官那里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他只是想試探一下這里的水究竟有多深。“我有印象……不過從前并不是我接待他,我?guī)湍鷨枂??”荷官小心地問道?/br>“好啊?!?/br>于是兩人就在地下賭場僻靜處的茶幾前坐了下來,這里總算沒有鋪天蓋地的血腥味了,齊樂人硬是和寧舟擠在了同一張沙發(fā)里——他有十分正直的理由,這么擠著方便隨時溝通。剛才離去的女荷官帶著一位身材高大的男荷官過來了,他看起來等級更高,臉上的神情是一種矜持的傲慢:“兩位好,聽說你們在找人?”“找個朋友?!饼R樂人淡淡道。“他有些日子沒過來了,說不定是把腿押在了酒館里,爬不過來了?!蹦莻€荷官似乎對失蹤的目擊者很熟悉,可是語氣卻充斥著這個地方特有的冷酷和漠不關(guān)心。“哪個酒館?”齊樂人下意識地問道。男荷官的神情微微一變,他略帶狐疑地問道:“你不是他的朋友嗎?”糟糕,剛才接錯話了,齊樂人的冷汗唰地流了下來,就連寧舟握著他的手都緊了緊。神經(jīng)緊張的齊樂人大腦飛速運轉(zhuǎn)了起來,瞬間從隨便應(yīng)付的狀態(tài)切換到了一級戒備的狀態(tài),他得把話圓過來,至少得解釋為什么他身為那個人的“朋友”,知道他愛來的地下賭場,卻不知道他愛去的酒館。“朋友?”齊樂人的笑容更假了,nongnong的嘲諷和嘲諷之下的厭惡完完全全地寫在了他的笑容里,“欠債不還的‘朋友’?”男荷官恍然大悟,原來是債主。這倒是不奇怪了,在這個充滿了賭鬼的地方,這群人身上的負(fù)債加起來是個極其恐怖的數(shù)字,足夠他們賣掉自己的全部,無論是妻子兒女,還是自己的身體。“我聽說他常來這里,真可惜,他要是能把在這里賭錢的時間拿去賣屁股,也不至于欠得這么多?!饼R樂人拖著曖昧的長音,看向遠(yuǎn)處那已經(jīng)變成了人彘的賭鬼,笑意更冷,“還是說,蠢貨們更喜歡在這里斷手?jǐn)嗄_,卻不愿好好‘勞動’還債?”兩位荷官也看向那個人彘,他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