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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落魄地慢慢直起身子，仰著頭、背著手、癡癡地看著老天，任由雨水穿過他的身體......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聲音自腦中響起。

"愿不愿意跟我走？或許，我可以給你帶來希望！"

未央的身子猛然一震，他迅速轉(zhuǎn)身?？吹降氖?.....和他一樣漂浮在半空中的人......那個熟悉的老人。

早知道他不會這麼簡單，卻不料他也是鬼怪之一。

"希望？你能給我什麼希望？我現(xiàn)在還需要什麼希望？"自嘲著，他反問、更像是在問自己。

老者輕輕一笑，不語。只是身體四周的突然亮起柔和的光芒。

習(xí)慣性的瞇起了眼眸，未央相信此刻沒人可以看得見他們兩個。因為那個老人在光芒那褪去之後，變成了一個榆樹臨風(fēng)的男人。

他就站在那里頎長身影、挺直如松，長長的發(fā)絲隨風(fēng)飄蕩、俊美的臉上帶著淡定的、溫雅的、瀟灑從容的微笑。

身上的一件金黃色的衣服更讓未央想起了宮廷里的皇上。因為在那件衣服上同樣有一條非常逼真、彷佛隨時都會騰空架起的金龍。

"你是......誰？"那種即陌生又熟悉的感覺讓未央遲疑著發(fā)問。

他淡淡一笑"你忘記了嗎？我們一起出生、一起長大、吃一個鍋里的飯、拜同一個人為師、你身性淡薄、不喜權(quán)利，只對利益感興趣。而我身性飄蕩、更不愿接受家族留傳下來的事業(yè)。我們感情濃厚，哪怕身負(fù)巨大力量也不愿用武力解決事情。最後你我用非常幼稚的游戲決定了王位繼承。"

"猜拳？"下意識的，未央脫口而出。但隨即又愣在那里。

他......他怎會知曉這些事情？

隱約的，無數(shù)的片斷情景隨著那人的話語映入他的腦海之中。兩個男孩的嘻笑、打鬧、練武、習(xí)政......

"後來，我輸了。所以我登上了王位、掌管整個天下；你選了司法、統(tǒng)治整個天下令律。但是我心有不廿，所有我們就決定，每一千年換一個人做王位。另一個人可以消遙自在。"

閉上眼睛，未央似乎在回想往事一般的。那原本沈重?zé)o比的嘴角也因此輕輕上揚(yáng)了許多。

"可是，就在你要接管王位的時候。外敵進(jìn)攻、為了保護(hù)你，你的千世愛人為你而死。你在戰(zhàn)爭結(jié)束後，毅然的尾隨他而去。留下我一個人痛哭悲傷。為了找到你，我花費(fèi)了千年光陰，終於在異世界找到了你。你自殺後，我立刻把你接到這里。因為你的愛人在這里。我看著你們相逢、讓他能看見你、讓你們續(xù)了前緣。"

緩緩的睜開眼睛，他嘆息卻又帶著一絲欣喜"好久不見，師兄......不，是皇兄。"

"你終於想起來了嗎？我唯一的弟弟，掌權(quán)三界司法的司法天神？"

"皇兄，對不起。我......"

"沒關(guān)系，你是我唯一的弟弟??！放心吧！等你這次重新死亡之後。我會接你還有你的愛人回天庭。到時候，兩千年的王位你可別想賴！"男人調(diào)皮的眨眨眼睛，儼然一副無賴樣子。

忍不住噗哧一笑的未央如同春日開花、讓人眩目，但隨即他又沈下了臉"那我的身體......"

"放心吧！我都親自出馬了，難道不會馬到成功嗎？逆天大法對別人來說或許是要命的，但對我們來說不就是小菜一碟嘛！不過你要有心理準(zhǔn)備，天上一年、地下十年。到時候他還愿不愿見你，就是你的問題了。"

回頭，他看了看已經(jīng)恢復(fù)平靜的屋子。良久，扯出一個堅定、不允許改變的微笑"我們......走吧！"

結(jié)尾

"就這樣，我在天庭睡了一年。醒來之後就馬上下凡來了。不過那個時候地上已經(jīng)過了十年了。我認(rèn)為自己既然活著就該履行以前作出的誓言。所以到君府做了一個砍柴的。老管家心又好，舍不得我多受罪，自然也就少了許多工作。再後來......"

哀怨的瞪了某人一眼，某人無辜的摸摸鼻子"這個臭小子就突然回來了，不但逼我下跪，還害得我差點沒破膽！"

親親未央的臉頰，君墨言好心情的笑了"不管怎麼說，你都已經(jīng)回來了！回到我的身邊了！我不管是你神、是魔、是鬼。我只知道，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你永遠(yuǎn)都只能待在我的身邊！"

笑得幸福極了的未央靠在他的肩頭"笨三兒，你我死後是要上天庭做玉帝的。哪由得我們?nèi)ポ喕剞D(zhuǎn)世??？皇兄絕對不肯在等一千年的！"

"沒關(guān)系，就算去了天庭，我也要陪在你身邊。"

"傻瓜！"親昵的皺皺眉頭，他又好似想起了什麼"三兒......"

"嗯？"

"以後，我還是以你書童的身份待在這里吧！"

"不行！這怎麼可以？！"完全不理解未央心思的君墨言略微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死死的盯著未央。

幽幽的嘆氣，他低著頭玩弄著自己的手指"三兒，我說過......我已經(jīng)沒什麼可以給你了。我......"

"難道我在你眼里就只是這樣的一個人嗎？先生！請你記住，我愛你！君墨言愛先生！愛的是你的人！不是你可以帶來的利益！你的存在就足以抵過我所有的一切！"那雙寒星般的清亮眸子里包含著濃烈的愛意、堅定的信念、至死不變的情意！

動容的抬頭無語的望著他，最終含淚而笑"那你又知不知道我當(dāng)初為誰而留下？"

君墨言伸手拭去未央眼角的淚珠。兩人對視一笑、情，在心底瘋狂的滋長。

"死小鬼！才多大，就如此甜言蜜語？"

"先生是廿四吧？我可是廿六咯！我比先生大！"

"哼！那再加上我是鬼魂的日子呢？"

"那可不算，年齡嘛！自然是算活著的日子咯！"

兩個人好像回到了十年前一般談笑著，沒有一絲隔膜、沒有一絲距離。那漫長的十年沒有在他們之間割畫出任何間隔。

"對了！先生。你的臉怎麼變得這樣了？"突然想起一個重要的問題，君墨言連忙發(fā)問。

修長的手指毫不留情的戳著對方光潔的額頭"傻三兒，難道你手下的人從來沒有告訴過你，來自武林的一種叫做易容術(shù)的本事麼？"

眨眨眼睛，君墨言恍然大悟"我想起來了，墨心曾經(jīng)說過的。但因為失傳了，所以我也沒怎麼注意！那你臉上帶著的就是人皮面具？"

"嗯！"未央說著就伸手小心的撫摸上額角，細(xì)細(xì)的撥下一層薄薄的面具。露出里面君墨言日夜思念的面容。

或許是因為身體的關(guān)系，他的臉色不怎麼紅潤還略顯蒼白。

心疼的君墨言愛憐的撫摸著未央的臉，一寸寸、一絲絲。

"先生，你還記得你以前問我，我的生日愿望是什麼嗎？"

"記得，你說你要大家幸福，還讓我好笑了一頓。"想起了以前的過往，未央不由輕聲笑了起來。

"可是??！那是我騙你的。我的真正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