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89
何,薄唇吐出一個字,“是?!?/br> 出了文德殿,晏安眉頭微皺,于情于理,帶兵攻打陳邵落不到自己頭上,若此戰(zhàn)沒有絲毫兇險,祁恒必不會舉薦自己,讓自己白白落得好處。 唯一的解釋便是,次戰(zhàn)兇險莫測。 “子瞻,留步?!?nbsp;祁恒面上帶著看好戲的笑,裝模作樣的道:“晏大人乃朝堂年輕官員中的佼佼者,本皇子向父皇舉薦你,也是看重晏大人的能力。雖此行兇險,但本皇子相信,晏大人一定不會辜負(fù)父皇與本皇子對你的信任?!?/br> 晏安沒有被激怒,他神色沉穩(wěn),“子瞻必不會忘記三皇子的一片‘好意’?!?/br> 說完這話,晏安不再搭理他,起身離去。 祁恒看著晏安離去的身影,面上露出狠毒的笑,真是老天都在幫助他,晏安拿什么和他爭? 他一定讓晏安此次身敗名裂、有去無回,他要讓晏安葬身在南方,臨死的時候也是孤零零一人,無法見到他的家人、親人和愛人的最后一面。 晏安去了步軍都指揮使石崇那里,了解有關(guān)陳邵的消息和勢力。 分析了南方的形勢之后,晏安神色愈發(fā)凝重,根本不若祁宣帝說的那么輕松。 大祁行政區(qū)域劃分為路,整個大祁共有十五路,短短時間內(nèi),陳邵已經(jīng)占據(jù)廣南西路、廣南東路,還有福建路的建州、豐州等地。 等于說,陳邵已攻下大祁五分之一的領(lǐng)地,可謂來勢洶洶。 朝廷支援三千兵馬,高將軍手中有兩千兵馬,共五千兵馬。 然淮陰侯祁信自不必說,好女色、為人殘暴,至于高將軍,性子魯莽,不通人情。 至于敵方,陳邵勢力諸多,共有一萬五千余部下,且大多??艹錾恚紦?jù)有利地形,善藏匿,一旦躲藏至海上,他們便束手無策。 晏安并無調(diào)兵遣將的經(jīng)驗,五千兵馬對付一萬五千人,等于說,晏安處在弱勢,其中變故諸多,此戰(zhàn),并不好打。 祁宣帝已明令吩咐,此戰(zhàn)必須勝利,可在地形、兵馬、糧草都不占優(yōu)勢的情況下,勝算實在不容樂觀。 晏安抬頭望向門外,忽見天色已暗,他突然想起要去俞府接姜嬈,便暫時拋下煩心事,匆匆出了宮。 這邊,姜嬈在俞府陪著俞昭說話,俞昭笑著打趣,“ 晏大人對嬈兒可真是貼心,還要接你一道回去?!?/br> 姜嬈笑著回了一句,“我大表哥不也是這么對你嗎?” 哪怕已過了正月,一早一晚仍氣息寒涼,姜嬈打量著天色,二表哥還沒來,難不成有要緊的事務(wù)纏身? 所幸,沒過一會兒,晏安便到了俞府接姜嬈回去。 姜嬈上去馬車問道:“表哥,你的事情可忙完了?” 晏安輕輕“嗯”了一聲。 “昭昭的嫁衣可真漂亮,金絲銀線?!?nbsp;姜嬈沖晏安說起了有關(guān)俞昭與晏池成親的準(zhǔn)備,“之前聽韓jiejie說,成親那日很是辛苦,但更多的是甜蜜。等昭昭和大表哥成親后,就到了我們成親的日子。” 姜嬈笑吟吟看著晏安,清澈的眸子在昏暗的馬車內(nèi)越發(fā)明燦,“表哥,我就快要嫁給你啦!” 看著姜嬈明媚又甜蜜的笑顏,晏安一言不發(fā),他的嗓子忽的有些干澀。 攻打陳邵一事暫無法公之于眾,且這一仗尚不知要持續(xù)多久,可能是半年,也可能會是一年、兩年,況且,此行兇險,若他出了什么意外,姜嬈怎么辦? 姜嬈想要與他成親,他又何嘗不是迫不及待的欲將姜嬈娶回來。 可戰(zhàn)事在即,兇險未卜,他不能這么自私,若他出了什么意外,他最不想要讓姜嬈受到一點點傷害。 注意到晏安的沉默,姜嬈停下話語,不解的看向他,“表哥,你怎么不說話?” “只是有些累了?!?nbsp;晏安輕輕道。 姜嬈拍了拍膝蓋,“表哥,你躺下小憩一會兒吧,等到府上了我叫你?!?/br> 晏安搖搖頭,唇角露出淺淺的一抹笑,他將姜嬈攬入懷中,“不用,我抱著你就好了。” 懷中的女郎香香軟軟,只有姜嬈在他懷中的時候,晏安心中才覺得踏實又放松。 恍若不管遇到什么棘手的事情,姜嬈就是晏安的桃花源,有姜嬈陪著他,他才可以精力充沛的迎難而上。 姜嬈埋在晏安的懷中,輕輕的拍著他的后背,“表哥,累了就歇息一會兒,有我陪著你呢!” 接下來幾日,晏安異常忙碌,每次歸來也已經(jīng)到了大半夜,姜嬈很少見到他的身影,她不知晏安在忙些什么,但也很識趣的沒有打擾他。 終于有一日晏安回來的早一些,姜嬈讓小廚房熬了老鴨湯,拿去讓晏安喝一碗,補補身子。 姜嬈進去晏安書房的時候,晏安就這么依靠在椅背上睡著了,清雋的眉宇顯露出nongnong倦意,甚至在睡夢中他的眉頭都緊皺著,不得一刻松懈。 姜嬈看著有些心疼,二表哥已經(jīng)接連幾日沒有好好休息了。 她不忍吵醒晏安歇息,放輕動作,拿著毯子搭在他身上。 感受到身上的重量,晏安睜開眼眸,“嬈兒,你何時來的?” 姜嬈淺淺一笑,“進來沒多久,來給表哥你送碗老鴨湯,我看你這幾日很是疲倦,顧不上休息和用膳。表哥,你是不是遇到什么棘手的事情了?” 看到姜嬈,晏安整個人放松許多,感覺到肩上的膽子暫時可以卸下來。 兩千將士的性命交付在他手上,南方百姓的安危亦交付在他手上,可他并沒有什么作戰(zhàn)的經(jīng)驗,晏安肩上的擔(dān)子很重。 但他無法退縮,無法辜負(fù)這么多將士和子民的安危,他只能將一切的不確定、不可能和壓力藏起來,盡量的做好準(zhǔn)備。 然而這一切事情,無法告訴姜嬈,也無法告知阮氏他們,他只能一個人默默承受。 晏安安慰姜嬈,“沒有,你別擔(dān)心?!?/br> 姜嬈探究著晏安的神色,總覺得有些奇怪,這一段時日的二表哥很反常,面上的神色凝重了許多,好像有什么事情瞞著她。 姜嬈一來,晏安沒了睡意。 老鴨湯小火熬了許久,一點兒也不油膩,晏安喝了一碗后,他拉著姜嬈坐在身旁,輕輕捏著她蔥白的指腹,“嬈兒,若是你我成親了,咱們會是什么樣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