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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進(jìn)后院,葉喬跟著。紅色五瓣花見他們進(jìn)來,恢復(fù)原樣,凋落一地。古塵在地上撿了幾個小石子,在枯枝和水缸邊上圍成一圈,掐指推算。枯枝枝頭冒出一顆小水珠,泛著光,閃閃的,咚,掉進(jìn)水缸,水滴,漩渦,漣漪。老謝看看透明花苞,看看水缸,“到時間了?”古塵收手,垂下,攥成拳頭。看一眼透明花苞,看一眼老謝:“七天后,子時?!?/br>老謝低頭:“到時候,我去接他?!?/br>古塵憂慮,點頭。葉喬疑惑不解。中午過后,樂樂mama帶著樂樂來到啡語。樂樂咯咯咯笑幾聲,大聲道:“哥哥,我來了?!?/br>葉喬看著樂樂,沒回答。古塵蹲著逗樂樂。葉喬想對樂樂笑,可是擠不出笑容。樂樂mama看葉喬,微笑道:“謝謝!”葉喬迷惘。古塵牽著樂樂,走近葉喬,對樂樂說:“快,謝謝叔叔。”樂樂咯咯咯笑,羞羞澀澀伸出小手,抱住葉喬褲腿,抬頭:“謝謝哥哥?!?/br>葉喬呆住,手心冒汗,他不知道該怎么應(yīng)付抱住自己褲腿的樂樂,也不知道他們?yōu)槭裁匆x自己。小貓不知道在哪里喵了幾聲,樂樂豎著耳朵聽,左右扭動小腦袋,一手抓葉喬褲腿,一手抓古塵褲腿,“貓貓在叫我。喵——”葉喬低頭看樂樂的脖子,伸手,又握住,垂下。古塵笑:“沒事。”葉喬垂眼。小貓圈在高腳椅上舔毛毛,看門外,翻個白眼。唉,一群傻子。樂樂走后,古塵進(jìn)后院,脫了鞋,撐頭側(cè)躺在廊下,看透明花苞。葉喬遲疑走進(jìn)后院,坐古塵邊上,“那個……透明花苞是什么花?”“石蒜。”“石蒜?”“對?!惫艍m起身,換了個盤腿姿勢坐,“以這種方式開在這種地方覺得奇怪?”葉喬點頭。“開過三次花,都是紅色?!惫艍m低頭看腳。葉喬蹙眉。“紅色彼岸花,摧毀了三個家庭。這次是一個老婦人,為了見丈夫最后一面,求了我很多次。如果這次開得是紅色,兩個人都會下地獄。如果,如果是……”葉喬突然想起和古塵的第一次見面,打斷:“你第一次見我,聞……”用鼻子嗅,是聞到了什么?古塵看葉喬,想了想,小心問:“你去過臨界?”葉喬頓住。小貓竄了出來,張開四肢趴在兩人中間,尾巴一翹一翹。古塵撓撓頭:“我沒去過臨界,有一個地方……跟臨界有相似的氣味。”“往生……”“對。我有個朋友在那里。去過幾次,但很久沒見面了。”小貓動動耳朵,起身,趴葉喬懷里。葉喬低頭看小貓。他和小貓都是從臨界來,小貓的原形是帝江,是神,可以自由出入各種地方,而他,非人非鬼。他在臨界被埋了很多年,是小貓把他的尸骨挖了出來,是林淵救了他。他身上有人類和妖怪都聞不出的非人非鬼的味道。古塵身上相似的味道,不過是出入往生時遺留下來的時有時無的氣味。但是,葉喬還是想不明白,古塵一看就不是普通人,為什么非要讓他留下?又到底在想什么?古塵似乎知道葉喬心中所想,笑笑,緩解緊張氣氛,“留下吧,你看,那朵花又開了?!?/br>葉喬抬頭,紅色五瓣花又開了。五瓣花這次不再害羞,靠近葉喬,輕輕張合花瓣,對著少年笑。葉喬認(rèn)真看五瓣花,睫毛一上一下?lián)溟W,好像想到了什么。五瓣花雀躍,莖干拉得很長很長,一圈一圈繞上葉喬的右手,花朵躺在葉喬的手心里,親親摩挲,像關(guān)心,像安慰,像挽留。小貓轉(zhuǎn)個身,伸出小爪子靠近五瓣花。五瓣花抬頭,蹭蹭小貓爪。小貓?zhí)е∧X袋看葉喬,葉喬低頭看花,看貓爪,看自己的手。他和小貓都想起來了,臨界的墳前,有一朵小小的紅色的五瓣花。古塵看著出神,伸過左手,靠近葉喬,而五瓣花,沒有理他。他笑:“哈哈,看來,它還是比較喜歡你?!?/br>葉喬道:“我沒說我要走?!?/br>小貓喵嗚,五瓣花欣喜,老謝聽見點頭。而古塵抬頭對著天空……閉目含笑。第9章第九章高中生古塵做事隨心所欲。他想幫人就幫人,不想幫人就不幫人。對于鬼怪也一樣。不過石蒜這事,他真的憂慮,所以這幾天玩起了消失。葉喬有意識無行動的想幫老謝做點什么,老謝笑:“什么都不用?!?/br>小貓有自知之明,別沒事找事,吃了睡睡了吃,這才是貓生。樂樂mama帶著樂樂來啡語。樂樂跟原木椅上團(tuán)成一團(tuán)的小貓打招呼:“喵——”小貓裝睡,懶得理樂樂。樂樂伸手摸小貓毛毛。小貓甩甩尾巴,讓樂樂別摸。樂樂捏小貓耳朵。小貓睜眼賞樂樂一個白眼。樂樂咯咯咯笑。小貓起身,弓著身子,舒展筋骨,跳下去,逃走。樂樂蹬著小步子,“貓貓等我,貓貓等我。”葉喬想到后院的奇怪花草,跟了過去。樂樂mama以為葉喬是去看著孩子,很放心的在吧臺等老謝的藥草。一個戴黑框眼鏡穿白體恤的男生,騎公共自行車來到啡語,停好車,進(jìn)門。這個男生是店里的熟客,一進(jìn)門就找到大門左邊的窗戶靠墻的位置坐下。老謝微笑:“老樣子?”男生對著老謝點頭:“嗯?!?/br>老謝在沖樂樂需要的藥草,沖好后,倒進(jìn)樂樂mama帶來的保溫杯里。樂樂食量不大,吃的喝的,一點點就飽,所以瘦不拉幾的,不過幸好皮膚生得白,不然跟個小猴子一樣,面黃肌瘦。樂樂mama擰緊保溫杯瓶蓋,夠樂樂喝到明天了。叮鈴叮鈴,又來了一個騎自行車的男生,平頭,高個子,黑體恤上印了兩個字,前面一個哲,后面一個哲。平頭男生的車挨著眼鏡男生的車停好,抬著胳膊抹著汗進(jìn)啡語。跟老謝打招呼:“老板,好久不見,我又來了?!?/br>老謝笑。眼鏡男和平頭男每周日下午都會來啡語坐上個把小時,從高二上學(xué)期開始,到現(xiàn)在高二下學(xué)期。眼鏡男叫聞巖,平頭男叫趙小哲。聞巖家住啡語右邊社區(qū)中的某一高檔小區(qū),趙小哲住啡語左邊社區(qū)中的某一爬樓小區(qū)。聞巖父母都是二婚,二婚男有錢無子,二婚女有子無錢,兩個中年人搞在一起,女的住上了豪宅,男的終于當(dāng)了爹,小的從二流高中插班到重點高中,一家人和樂融融。趙小哲家樓層多,搬遷的時候房子便宜,買下了一個單元。這個單元正好一層樓梯一戶人家。爺爺奶奶住二樓,爸爸mama和他住三樓,四樓五樓六樓租出去,收房租,一樓是一家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