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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情,渴望有個朋友能與自己把酒言歡,引吭高歌,暢談天地。十二年的孤獨與寂寞,不是習慣而是畏懼。師父,對他而言是恩人又是他的再生父母,阿蓮,對他而言是血濃于水的親人,缺了遺憾的完美是他此生不幸中的大幸,只可惜的是沒有朋友相伴,無邊的孤獨感還是如濃霧層層包裹自己,密不透風。而現(xiàn)今,四大護法給予他朋友般的關(guān)懷與贈予,讓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安心與恬適,他很想追逐這份情感,但又怕是另一個陷阱。如果沒有慕清寒的默許,他們又怎可以待自己這般好呢?說到底,還不是落入慕清寒的掌握中。葉梓珞按揉一下他的腦袋,是不是最近太閑了,總是想那些亂七八糟徒添煩惱的事,看來自己得找一些事做才行,余光瞥見放置床沿邊的那把珞水劍,于是走過去握住它,劍身微微顫抖,閃著藍光似乎要迫切的想出來透透氣。他嘴角不察覺的露出一絲笑意,溫柔含情,恍若春風吹開了一樹的桃花,若是此刻被慕清寒看見了,保不準他會獸性大發(fā)地撲過去。葉梓珞站在一塊空曠的青石板上,此時日光不是很辣,天空上飄著幾朵沉甸甸的烏云。微風徐徐,卷起桃花的清香獻寶似的送到那人俏鼻中。他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唇邊彎起的弧度更加明顯,此情此景,倒映和他的心態(tài)。自柳豐送來的這把劍后,他一直擱置在一旁,并不曾使用過,現(xiàn)在就讓他見識一下此劍有何獨特之處,得以稱之為珞水。從劍鞘中抻出藍劍,亮光瀑射,一柄五尺長劍驟然出現(xiàn)在眼前,劍身柔軟細長,能隨意彎出任意形狀,看似軟綿,實則蘊藏剛勁,輕輕一揮,劍氣過處,竟是草折葉落。果然是把好劍,世間難尋,比師父送給他的那把好上幾百倍,不愧是稱為四大名劍之首,以前曾聽聞劍中翹楚,實乃無名時,不以為然,一把沒有名字的劍怎能堪登榮座呢?何況它早已塵封千年,誰又能見識過它真正的威力,想來是江湖中人胡編瞎造,過度吹捧,久而久之,越傳越神,以至于使它在巔峰上處于撼動不搖的地位。不過今日一見,確實非同凡響,萬物講究靈性,也講究一個緣字,既然它選擇了自己,自己又怎好辜負它的一番心意。踏步而出,手腕轉(zhuǎn)動軟劍舞動起來,只是劍身軟綿無力,沒了個支撐點,容易彎折,每次施力向前,它彎得越是厲害。旋轉(zhuǎn),傾身,跨步,在他手中揮動的那把劍就好比水綢般輕柔,仿若潺潺流水,柔和中卻帶著一股不可阻擋之勢。而他的身影輕盈如燕,卷動間似有收沉香之氣,一朵朵桃花凌空搖曳,慕氣而來,在他周身流連忘返,翩飛起舞。忽然,劍光閃過,葉梓珞足尖輕點,凌空而起,一個旋身,劍尖在半空中劃出一道亮弧,但見軟劍倏直,劍芒瀑漲如白虹貫日,凌厲之勢如山雷滾滾,嘶嘶風鳴叫囂著沖破裂縫,劍尖飄忽不定,翻轉(zhuǎn)橫掃,快如瞬影,動作一氣呵成。漸漸地,萬馬奔騰之勢轉(zhuǎn)為秋雁橫江,風過留痕,葉梓珞舞完最后一個劍式,收起長劍,桃花瓣也隨之紛落,猶如一場盛世花雨,紛飛爛漫,寂然無聲。執(zhí)劍而立的身影,長發(fā)如瀑,唇角含笑,宛若天人。怡香在一旁看呆了,如此美不勝收的景色就這樣闖入她的眼簾,讓她看得目不轉(zhuǎn)睛,心中如鼓點般怦怦直響,若說之前在桃花樹下安睡的男子是一種靜靜地遠在云端,可望不可即的美,那么,如今舞劍的風姿便是靈動飄逸之美,可見可感,唯不可褻瀆。無論是動還是靜,都那么的攝人心魄。如果他身為女子的話,那該是何等傾國傾城,惹多少桃臨城男子為之顛倒神魂,競相爭奪。葉梓珞走到她的面前,見她還是一副癡然凝望的樣子,頓了下,才道:“怡香,你覺得我剛才舞的那套劍法如何。”剛才舞劍的情景應該被她得差不多,其實他很少在人前舞劍,除了師傅和阿蓮外,她便是第三個,不是他不喜在人前舞劍,而是有點不自信,自從他看了師傅那場即興而舞的情景后,便深深意識到就算自己再怎么努力也只能望塵莫及,自殘形愧。他總感覺自己的步法不夠師傅沉穩(wěn),劍起劍落間少了師傅的那種隨意灑脫之態(tài),招式轉(zhuǎn)換并沒有師傅那么利落干脆。如果是與人對招,他倒不在意,但是要自己對著空氣舞出一套完整的劍法,做是可以做得到,但是總會受到腦海中那段畫面的影響。☆、第46章自討苦吃怡香聽到聲音后遂緩過神來,才發(fā)現(xiàn)葉梓珞與她僅隔幾步之遙,雖說不是距離很近,但她仍不由得面紅耳熱,心跳也加快了幾分,于是慌忙低下頭緊張道:“奴婢剛才無意冒犯您,還請公子恕罪?!惫觿偛琶菜茊査裁?,但她一直沉醉在其中,聽不太清楚。葉梓珞輕聲笑道:“不是叫你不要這么生疏嗎?還自稱什么奴婢,莫不是之前答應我的那些都忘了?”“不是,奴,我只是出于習慣,自然而然就,就……”怡香滿臉通紅,心跳如雷,一時心里緊張,說話便吞吞吐吐。自她入黯夜教以來,除了小虎哥哥和那名女孩外,就數(shù)公子對她最好。公子的溫潤如玉,和藹可親,對她這下人也隨和,這么好的一個主子,就算打著燈籠也難找,湊巧還真被她遇到了,實乃人生之幸。葉梓珞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習慣是可以改的,這世上,無論哪一種習慣,只要你想改,都可以把它摒棄?!痹捠沁@么說,可誰又能真正做到呢?連他也不行,慕清寒的懷抱是那樣的讓他依戀,即使理智告訴他要遠離,可還是一次次的徘徊在原地,等待他的下一次擁抱。也只有這樣,他才會有種歸屬的感覺,再多的煩惱和憂慮都會暫時消散。有時候他甚至冒出個奇怪的念頭:一直待在他懷里,地老天荒,不需理會塵世紛擾。怡香應了一聲,然后隨他進了屋,并泡一壺茶給公子潤潤喉。葉梓珞小酌幾杯后,才抬起頭問:“怡香,你家中可有兄弟姐妹?”既然教中之事不便過問,那這些事總該能過問,若是她不想說也沒關(guān)系。她不知公子為何突然問起這些,但是只要不涉及教主和黯夜教的事,還是可以說出來。她在公子目光示意下不太自然的坐在對面,如實回答:“有一個哥哥,和meimei。哥哥十二歲那年便被爹爹賣進青樓,從那年后,我就再也沒見過他,有好幾次攢些碎銀子,和meimei背著爹爹偷偷去看望哥哥,可是都被守門的人趕了出來,爹知道后,把我們倆暴打一頓,并搜出我們辛苦賺的銀子拿去賭了,還惡聲說等我們大了都賣進青樓,好讓我們?nèi)忝脠F聚。那時我們很害怕,縮在一起,不敢頂撞他。后來日子一天天的熬過,爹還是照樣酗酒賭博,脾氣暴躁,動不動就打罵我們。等我稍大一些的時候,趁爹爹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