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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綺窗前,寒梅著花未忽然想起,越重楓出生那一年,自己的第一個孩子,而且是嫡出,自然備受關注,他到現(xiàn)在都記得那小孩子在自己臂彎中小小的皺巴巴的樣子,嘴巴一吮吮的,自己把手指放到他嘴邊,那孩子偏過頭,用嘴巴輕輕的吮。底下人立即說,嫡長子生來就與陛下親,文帝知道那些人只是撿好聽的說,但是這么想著,還是不由得更親近這孩子。越重楓拿出已經(jīng)草擬好的圣旨,跪了下來,“還請父皇成全”。文帝慢慢轉(zhuǎn)過頭,躺在床榻上,有些吃力的看向那圣旨,冷笑一聲,這個時候還想請自己成全,是有孝心呢,還是癡心妄想?“呸!”越重楓臉色一變,輕輕抹去臉上的唾沫,站了起來,收起圣旨:“既然如此,那父皇休怪兒臣無情了?!?/br>突然乾坤殿的窗戶突然咯吱的輕輕響了一聲,越重楓回過頭就看到越重璇與連城邪已經(jīng)進了屋內(nèi)。越重楓戒備的抽出腰間的寶劍,那群蠢貨,竟然讓這兩個人闖了進來?他們哪里來的解藥?“皇兄,這是在做什么?”“你們怎么進來的?”“自然是走路進來的”越重楓不再開口問,雖然不知道他們怎么解了毒,但是沒關系,只要外面那些守衛(wèi)進來,憑他們兩個還掀不起什么巨浪,留不住,殺了就好了。“皇兄,切莫著急,我來是來與皇兄打個商量的”“我與你沒什么好商量的”越重璇坐了下來,連城邪站到了門口,警戒著外面。“皇兄,這皇位我想要,你也想要,可是只有一個?!?/br>文帝聽到越重璇進來,想起來看看,但是手腳無力,還是倒了下去。越重楓看了倒在床上的文帝一眼,沒有理會,越重璇也看了文帝一眼,也沒有理會。“皇兄,我知道你最看重的一是皇位,二是太子妃殿下,現(xiàn)在么,就看皇兄選哪一個了?!?/br>越重楓聽了越重璇的話,青筋暴起,握緊拳頭,走了過去,拉起越重璇的衣衫:“你說什么?怎么可能……”話還沒說完,越重楓突然倒退了一步,看著地面,終究是難以支撐的倒在了地上,想開口叫人,但是只是蚊子一樣的輕哼了兩句。越重璇輕笑著站了起來,又彎下腰看著越重楓:“皇兄,你大意了哦,你就該在我們剛進來的時候就把侍衛(wèi)叫進來的。而且這么簡單的激將法,皇兄也中計了,是因為太子妃是皇兄心頭的寶,還是因為皇兄愚蠢呢?”越重璇看著軟倒的越重楓,嗤笑一聲,“皇兄那一招柳絮毒真是高,給鳳凰臺邊的柳樹噴上□□,等柳絮吹進鳳凰臺的時候,誰都防不勝防,是太子妃出的主意吧,不過皇兄,你有會使毒的人,我自然也有會解毒的人。”復又直起腰,走到文帝床邊。文帝看向床邊的越重璇,不帶一絲表情,這孩子從麟夕回來之后,自己就察覺到了他的野心,只是那時候還不夠強烈。但看著現(xiàn)在越重璇的樣子,文帝才知道最想要皇位的不是越重楓而是他。越重璇從袖口中抽出一把匕首,輕輕的架在了文帝的脖頸間。“父皇,你那些大臣都在大殿里,那些妃子也都在外面,你說我現(xiàn)在殺了你,嫁禍給皇兄怎么樣?”文帝被越重璇一句話氣的氣血翻涌,再加上□□的關系,一絲血跡從文帝嘴角慢慢的溢了出來。越重璇轉(zhuǎn)過頭看向連城邪:“玄睿,時辰快到了嗎?”連城邪蹙著眉頭走了過去將越重璇的匕首從文帝的脖頸間拿開,“茹寫意應該已經(jīng)帶人開始開戰(zhàn)了,就是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到這里?!?/br>越重璇收起匕首,從床邊站了起來,又走到了越重楓身邊:“皇兄,就讓我們看看最先走進這扇門的人,會是你的人還是我的人?!?/br>突然門外一陣敲門聲:“太子殿下,茹寫意帶了五千人馬從午門攻了進來,還請?zhí)拥钕轮甘?。?/br>越重璇看了一眼連城邪,連城邪會意,伸手拿起桌上的茶碗,一把扔到門窗上,‘啪’的一聲碎了,然后大聲吼“攔著!”聲音有些嘶啞,仿佛氣急,外面的人知道越重楓可能是事情進行的不順利,也不敢再多問,立馬召集人手阻攔。房間里陽光越來越盛,已經(jīng)正午了。慢慢的也能聽清楚外面的喊殺聲了,茹寫意既然能攻進來,勝算就多了一大半。房間里靜悄悄的,只留下幾個人的呼吸,連城邪想起已經(jīng)送出城避禍的千袂,他應該在擔心吧,連城邪忽然很希望這一切馬上結束。千袂站在寒山寺山頂看著山下的皇城,幸好是晴天,沒有云霧。千袂攥緊手指,手心微微汗?jié)瘢驴粗я菃伪〉谋秤?,想替他披一件披風,卻是驚了他一下。“爹爹,是我”千袂看到是六月才稍稍放下心來。“爹爹,你都在這里站了好久了,山上風大,日頭又毒。”千袂微微搖搖頭,不言不語只是看著山下。直到日暮時分,千袂身體開始微微的發(fā)抖,不知是冷的還是其他的。一種不敢想的可能不斷的徘徊在千袂的腦海中,讓他心一陣一陣發(fā)涼。“九月!”千袂猛的回過頭,看向有些風塵仆仆的來人,微微抬起頭,拿手輕輕蓋住眼睛,眼淚還是順著臉龐流了下來,連城邪走到千袂身邊,輕輕的抱住他。千袂將臉埋進連城邪頸項邊,眼淚還是一滴一滴的往下掉。連城邪抱著千袂輕輕的笑,曾經(jīng)面對百萬浮尸都能不動聲色的人,能為自己如此,果真是夫復何求?又想起他是自己的弟弟,心中不再排斥,反而多了一絲暖流,血濃于水的感覺。過了好久千袂才輕輕推開連城邪,輕輕咬著下唇,眼睛哭太久紅的像兩個桃子,連城邪擦擦他臉上剩余的淚水。“我們回家吧”千袂點點頭,剛走了一步,卻差點摔倒,站太久了,腿又麻又軟。連城邪扶住千袂,微微嘆氣,他肯定一直站在這里,真是的,也不知道自己身體弱。連城邪在千袂面前慢慢蹲了下來,拍拍自己的肩膀。千袂也不客氣,趴在了連城邪背上。連城邪背著他一步一步的向山下走去。六月看著連城邪背著千袂下了山頂,一時間心情有些復雜,不過最多的還是覺得為他們很高興,雖然十年前,不知道他們之間出了什么問題,爹爹出出進進,不愿多留在侯府,但是現(xiàn)在看他們能如此相濡以沫,只覺得很好很好。忽然想起越君瀾,暗自神傷,是不是美麗的人心思都難測?到了山腰連城邪忽然說:“今日玉容公主出現(xiàn)了”“她過得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