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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走去,人死之后,分量非常重,九月費了好大的勁才將李世坤弄上床,又給他蓋好被子。從外表看,李世坤好像只是睡著了一樣。九月打濕李世坤的衣服擦了擦地板,直到看不出來一絲血跡才罷休,做這些只是能讓他們發(fā)現的遲一些,多為自己留一些逃生的時間罷了。九月拿起自己扔遠的衣衫,反復看了看,沒有血跡,才重新穿上。他吹熄了燭火,房間一下子暗了下來,九月有些力竭,貼著門坐了下來。黑漆漆的屋子,與死人共處一室,讓九月的脊背有些發(fā)寒,他細細聽著周圍的動靜,外面似乎沒有人,里面的那人還躺在那里,但他還是耐心的等著,他必須得等到白日,才能光明正大的走出去。第二天一大早,雞叫了第一遍,九月就打開了門,李府早起的小廝已經起來了,九月走到一個小廝邊,故作鎮(zhèn)定的說:“你們大人說,他有些疲累,叫你們晚些叫他?!?/br>小廝看著九月曖昧的笑,“小的知道了”九月這才慢慢的走了,沒有任何阻攔的出了李府,出了李府以后九月就有些著急了,加快了步伐匆匆的趕到了西湖戲院,他拿起包好的衣服銀子就向外走,西湖戲院的主人看見九月匆匆忙忙的走上前。“九月姑娘,你這么著急,這是怎么了?”九月知道這些女人纏人的很,好言好語怕是一時擺脫不了她,故而不屑的輕哼一聲“九月姑娘是你叫的嗎?”然后背著包袱似是得意的走了。“呸,攀上個郡守就這么不知好歹”西湖戲院的主人也不再管九月。九月摸摸額頭的汗水,知道自己時間不多了,他匆匆跑到河邊,看四處無人脫了衣服。已過冬至,晨曦冷風刺骨,他手腳冷的有些發(fā)抖,卻還是快速的換了衣服,取了頭上的首飾,散開頭發(fā),就著河水的倒影隨便挽了起來,帶上一頂書生氣十足的帽子。一轉眼千嬌百媚的九月不見了,只有一個看起來有些清秀的書生。九月站了起來看著河水中自己的樣子,略微舒了一口氣,從此以后九月就死了!千袂將原先的衣服扔進河里,又把首飾隨便的扔了出去,然后向城門走去,這時候青城郡的城門應該已經開了……等到千袂走到鬧市的時候,青城郡已經亂了起來,看來他們已經知道了他們的郡守已經死了,城門口那些官兵正拿著圖紙一個一個的看著出城的人。九月不怕,這青城郡見過他不上妝的人不多,就算在西湖戲院里,自己除了唱戲就幾乎足不出戶,而且在這青城郡自己待的時間也不久,這畫像能真到哪里去。而且他們找的九月是嬌滴滴的美人戲子,可不是百無一用的書生。千袂跟在了出城人的隊伍中,輪到他時,那些官兵瞅了他幾眼,九月看了一眼他手中的畫像,與自己還是有幾分神似的。“這位官爺,怎么了”“你與這畫中人有幾分相似啊”千袂假裝驚愕“爺,這畫中人可是個女人,怎么能說和我相似”“你脫了衣服,讓爺幾個看看!”“這……這大冷天的,對了幾位爺,你看這女人眉心是沒有痣的,我眉心有顆痣。”在以前,眉心的朱砂痣實在太顯眼,千袂將它遮了起來,那些人畫的時候也沒有畫上去。那些官兵看了一眼千袂眉心的殷紅的朱砂痣,也對,這么明顯的特征不會不畫上去,他擺了擺手,“走走走”,然后就去看下一個人。就這樣千袂順利出了城,他回頭看了看青城郡的城門,他會記住這座郡城的,九月的葬身之地!李世坤只是一個郡守,他死了,在自己的郡城府衙里搜查搜查也就完了,他還沒有資格跨出偃州去搜查。初家班正當中日,這次刺殺怎么怎么看也只能算到九月身上,算不到初家班身上。千袂拍拍衣衫上的土,向惠州走去,至于初家班的其他人,就當九月已經死了吧。惠州與偃州不相鄰,中間隔了一個撫州,千袂需要從撫州邊界上穿過才到惠州。已經入冬了,寒風刺骨,行路有些困難,好在撫州人杰地靈,四季溫和,氣候變化不大,千袂就算在撫州地界的邊界上趕路,也似乎比已經白雪滿城的偃州暖。千袂不急不緩的走著,只要大寒之前能趕到惠州就可以了。惠州寒冷,天氣略微嚴酷,只是少雨,應該也已經很冷了,只是不知道有沒有雪。☆、第十四章兒行千里母擔憂,一去不回唯少年惠州榆陽郡千袂走到自家門口的時候,身上卻已經落了一層厚厚的雪,瑞雪兆豐年,看來明年能有個好收成。撫州人精細,會把院墻修的整潔漂亮,有錢人的墻上還會雕梁畫棟,沒有錢的也把院子會用籬笆竹子圈起來。撫州城,白日里滿城錦繡,夜里燈火闌珊,鐘靈地秀,多出佳人才子。惠州卻是不同,多風沙、少雨露,惠州人多用泥巴圍個不高不低的院墻就是一個院子,而且為了防風沙,院子的泥墻砌的很厚很結實,房子也蓋得厚,你在外面叫門,屋里人很難聽見。所以在冬日里,可是敲不開主人家的門的,只有大力的拍,甚至嘶吼,才能弄開那一扇門。千袂大力拍拍門,葉慧文也就開了門,她一直在等著千袂回來。“袂兒,你回來了,快進來?!?/br>“是,母親”“還順利吧”“順利”葉慧文將柴火撥大,又扔進去幾個柴火,“你坐過來暖暖,我去給你做菜?!?/br>千袂聽話的坐在了柴火旁,將已經凍僵的手放在火上,慢慢回溫。不一會他就聞見廚房里傳來的一陣香味,他慢慢的笑了起來,這種感覺真好,在他心中榆陽雖粗糙,可比燈火闌珊的撫州,白雪滿城的偃州,繁花似錦的昪京,好多了,因為它更有溫情。葉慧文端了一碗熱騰騰的面走了出來,惠州干旱無水,水稻種不成,小麥耐旱耐寒,原本是可以種,然玉米、包谷這些秋實收成好,所以大多數人都種谷子,千袂捧著一碗玉米面的細面,哧溜哧溜兩下就吃完了。“我再給你盛一些”“我吃好了”葉慧文收拾了碗筷又走進了廚房,千袂覺得自己身子已經暖和了起來,他呼出一口氣,拿出包袱,點了點自己此去昪京賺的銀子,初齊康還給他多包了一些。千袂摸摸包袱中的那些連城邪給自己的金條,想起那一晚連城邪喝醉了,深情的樣子,嘴角慢慢笑了起來。他在母親進來之前,將那些金條抱了起來放在了柜子里。千袂打開自己的箱子,隨便拿出了一本書,這一箱東西可是他最寶貴的財產了。葉慧文看到千袂開始看書了,就靜悄悄的坐到了一邊,拿起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