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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這一段路開的有些久,她在想等會她怎么走出來。 觀光車在獨棟別墅前緩緩停下,“女士,請問還有什么需要幫助的嗎?” 方念還沒來得及問他,黑色的雕花大門緩緩拉開,物業(yè)人員按著耳機回應了聲,“收到,我馬上過去?!?/br> 眼睜睜地看著人離開,方念只好先把車開了進去,還好她穿著平底鞋,走得快的話應該能趕在下雨前出去。 一進門看見院中站著的人,方念略有些驚喜,“徐叔?!?/br> 徐叔是宗越的私人管家,宗越去西巷的時候就帶著他,幾年不見徐叔似乎老了些,鬢邊都有了白發(fā)。 他站的筆直,略一低頭犀利的目光從上往下掃過來,待看清是她的時候,一向嚴肅的臉上難得露出了一個笑容,“是念念啊,你怎么來了?!?/br> 方念把車停好,打開車門走了下來,她把鑰匙遞給徐叔,言簡意賅道:“宗越的車,我給送過來?!?/br> 徐叔接過鑰匙若有所思地打量了她一眼,“我聽說你在海城念大學?” “是,已經(jīng)大三了?!?/br> 徐叔背手而立,連連說了幾聲,“那就好,那就好。” 在西巷那陣子,宗越大大小小的事都是徐叔在處理,徐叔這個人面冷心熱,宗越是他從小看大的,待他比親孫子還好。 他們分手的時候,徐叔還去找過她,最終嘆了口氣,“念念啊,你要好好的?!?/br> 傍晚的天邊有大片的火燒云,絢爛壯麗,他就那樣背著手慢慢地一步步?jīng)]入光影之中,從那被拉長的時光里,方念看到了歲月的滄桑。 許久不見人都有些陌生,方念笑了笑,“徐叔,那我先走了。” “等等”徐叔又把鑰匙塞給了她,“念念,你幫我把車開進車庫里,我現(xiàn)在有急事得趕緊出去一趟,這馬上要下雨了,家里連菜也沒有?!?/br> 方念不太擅長拒絕人,尤其是曾經(jīng)對她有過幫助的人,“哦,好”況且停個車也耽擱不了她幾分鐘時間。 “少爺在家呢,等會他醒了你先讓他把藥吃了?!?/br> 方念握著鑰匙呆立當場,宗越在家,他不是走了嗎,“???” 徐叔憂心忡忡,“一下雨他就不舒服,一不舒服他就生病,愁的我這頭發(fā)都白了,你在這等等啊我一會兒就回來”說著急匆匆跨上一旁大越野,嗖的一下躥出了院子。 方念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剛往前走了幾步,黑色的大鐵門緩緩關上了。 一陣風吹過,零星飄落了幾滴雨,方念回頭看了看圍欄,上面爬滿了藤本月季,一朵朵一簇簇,特別美。 都是刺,翻不過去。 前腳才走到廊廳下,豆大的雨滴就噼里啪啦地砸了下來,別墅很大院子很空,幾乎沒什么綠植,方念盯著青青的草坪發(fā)呆。 宗越不喜歡花花草草,他在西巷的大宅子,里面假山池塘古木花圃修建的很漂亮,最初的時候差點讓人全推了,后來,后來,他總是一邊嫌棄一邊妥協(xié)。 就像春天他會嫌棄園子里的百花太扎眼,還會扎好一束束送她。 就像夏天他會嫌棄池塘里的蛙聲太擾人,也會為她種一池青蓮。 就像…… 方念用指腹擦去胳膊上的水珠,抬頭看了看天,雨很大,風是斜的,天很暗。 背后的廳門悄無聲息地打開,有人問她,“你在這做什么?” ☆、債主(5) 方念一驚猛然回頭,宗越斜依著門框單手插在口袋里,表情有些陰郁,他穿著件藍襯衣胸前的扣子開了兩顆,似乎剛睡醒。 “沒什么,來給你送鑰匙?!?/br> 宗越盯著她看了一會兒,“進來?!?/br> “我” 宗越?jīng)]給她開口說話的機會,“鞋柜里有拖鞋,自己拿?!?/br> 入口處還堆著好多行李,滿滿的幾大箱,他這是剛回來? 方念站著沒動,她把車鑰匙放在玄關處,“我要回去了,能麻煩你把院門打開嗎?” “你當我家是商場,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宗越不耐煩地彎了腰,從鞋柜中拿出一雙帶字母的平底拖鞋,丟在方念面前,“換好了去給我做飯,四菜一湯,不重樣?!?/br> 方念:…… 她掂量了番,宗越在沒吃飽飯前,大概率是不會給他開門,本來想跟他爭辯一番,又想起徐叔說他病了,他生病的時候更加不可理喻。 宗越說完就回到客廳的沙發(fā)上坐下,面前擺了個筆記本,手指正在鍵盤上一停不停地跳躍。 方念只得認命地換了拖鞋,換好后才注意到是雙女士的,尺碼很合腳,她在原地僵立了幾秒,心頭有種說不出的膈應。 “你想吃什么?” 宗越指了指餐廳,拿起手機開始接電話,關于投資方面的,方念無意打探別人的隱私,轉身往餐廳方向走去。 以前常聽說禁欲系裝修,黑灰白三色必不可少,宗越的房子就是這個樣子,冷冰冰的毫無人情味。方念環(huán)視了一圈,連廚房都是黑白色,沉穩(wěn)簡潔素雅,也干凈地能映出人影。 拉開冰箱門,出乎意料地是里面滿滿的全是新鮮的蔬果,方念不假思索地選了幾樣擺在一旁的砧板上,檸檬雞、菠蘿咕嚕rou、滑蛋蝦仁再加一個白灼菜心,湯就煲排骨吧。 好在時蔬都是精選的,雞是處理過的,排骨也是一小塊一小塊封裝好的,方念把菜備好,剛要煮粥,冷不丁后面有人說話,“我不喝粥?!?/br> 方念嚇了一跳,這人走路怎么悄無聲息的,“那你想吃什么?” 外面大雨瓢潑,天色暗沉如墨。 廚房里開了頂燈,他斜靠著餐桌雙手抱在胸前,一只腿曲起足尖點地,孤傲而又冷漠。 方念被他盯得渾身不自在,“你能先出去嗎?” 宗越扯了下嘴角,“去哪?” 隨便屋里哪個角落呆著,就是別站在她背后。 宗越走了過來,拿起放在一旁大米丟進電飯煲里,順手按了煮飯鍵。 方念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就他這種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少爺,煮飯還記得加水,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哦,今天沒太陽。 宗越垂眸看了她兩三秒,“看我做什么,餓了?” 聽說過看人看飽的,沒聽過看人還能看餓的,他又不是廚師,“出去,我要做飯了?!?/br> “下著暴雨,你讓我去哪?” 方念拿刀的手頓了頓,果然是傷著頭留下后遺癥了。 宗越站在一旁也沒閑著,打開櫥柜打開壁柜打開抽屜,幾乎把能翻的全都翻了個遍,最后從冰箱里撈出一盒冰激凌擱在方念面前,“吃不吃?” 方念盯著那盒冰激凌心中有兩個猜測:第一這不是他家;第二冰激凌過期了。 “不吃,太涼了?!?/br> 宗越撩起眼皮掃了方念一眼,“冬天讓我給你帶冰激凌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