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正憋得難受，此時也管不了江銘誠交待的話，吃力地翻身下床。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穿上了拖鞋，晨曦托著肚子往衛(wèi)生間走。衛(wèi)生間貼的是防滑瓷磚，但晨曦走的時候依然不敢粗心大意。好不容易解決了生理問題，晨曦在外間洗手，心里想著還是銘誠在的時候比較方便，以前上廁所都是被扶著，一點也不用擔(dān)心會滑到。

出神就容易出錯，晨曦擦干手，伸手欲想把毛巾掛在毛巾架上，一不留神卻把另一條毛巾扯了下來，沒來得及抓住，掉在了地上。糟糕，是陽陽最喜歡的那條印著小狗圖案的毛巾，得趕緊撿起來洗洗。

晨曦一手扶著洗漱臺，傾斜著身子，伸長了另一只手，微微彎著雙腿，礀勢糾結(jié)地用一個晾衣架勾起毛巾。

成功地?fù)斓矫恚筷啬ㄉ舷匆聞┰谒餃炝藥妆椴艙粕蟻碇匦麓钤诿砑苌稀?/br>
做完這些事，晨曦殘留的睡意清掃一空。晨曦坐在沙發(fā)上，無聊地打開電視，動物世界永遠(yuǎn)是獅子吃羚羊，或者豹子吃羚羊，晨曦只好翻出江銘誠買的，據(jù)說十分有利于胎教的音樂光碟，放在播放器里聽歌。

沒聽兩分鐘，晨曦聽到唧唧的怪聲，還以為是碟片有問題，可再一聽又覺得不像。

“汪嗚”聲音這次清晰了，是豆子在叫喚。晨曦向外看，發(fā)現(xiàn)院子里，豆子被可憐巴巴地趴在地上往這邊看。

江銘誠走的時候怕大金毛狗往晨曦身上撲，所以把它拴在了欄桿上。豆子以前很少被限制自由，被主人拴住非常著急，圍著欄桿打圈轉(zhuǎn)，結(jié)果纏呀纏的，把本來很大的活動范圍，纏得自己無法動彈。

“真是家有笨狗，”晨曦看著繩子饒成這樣，不由嘆道。

聽到主人的聲音，豆子唯一還能動的尾巴晃了晃，弱弱地“汪”了一聲。

晨曦想了想，先進(jìn)屋里舀把剪刀，托著肚子微彎著腰，三兩下就把繩子絞斷了。好在江銘誠用的是繩子，而不是鐵鏈，要不然還真是犯難了。

豆子重獲自由，先撒歡地在院子里來回跑了兩圈，然后乖乖地停在晨曦身邊。晨曦笑著摸摸豆子的大狗頭，“你可得乖一點，千萬不能被他發(fā)現(xiàn)了?！倍棺佑脹鰶龅谋亲硬淞瞬涑筷氐氖?。

于是，等江銘誠回到家的時候，就看到晨曦坐在沙發(fā)上看電視，豆子趴在他腳邊，發(fā)現(xiàn)他回來，晨曦?fù)P起笑臉，豆子吐著舌頭搖尾巴，一人一狗都乖得不像話。

江銘誠敏銳地察覺不對勁，長腿一伸，踢了踢豆子，豆子知趣地爬走，換了個地方臥著。江銘誠問道：“你怎么把豆子給放了？我怕它撞到你?！?/br>
晨曦?zé)o辜道：“豆子很乖的，不用拴住。”

“我不在家的時候，要拴住，聽見了嗎？還有，不許你蹲下?lián)鞏|西或者做踩在凳子上之類的危險動作，”江銘誠三令五申道。

“好的，知道了，我沒有踩凳子，你快去洗洗臉，汗珠子都滴下來了，”晨曦笑道，他只是撿了個毛巾，不過他沒有蹲下來，也不算說謊。豆子動了動耳朵，然后安靜地趴在地板上。

晨曦這么聽話，讓江銘誠心存疑惑，但晨曦一切安好，便沒仔細(xì)追問，解開了領(lǐng)帶去洗漱間。他在公司待著也不安心，忙完了手上的事，立刻開車飆回來，看到晨曦的那一刻才算放心。

江銘誠打開水龍頭，鞠了一捧清水潑在臉上，心里想著，倆小壞蛋最好是乖乖的待在晨曦肚子里，敢不乖，就等著被打屁股吧。

晨曦看著電視廣告，注意力集中在衛(wèi)生間傳來的嘩嘩水聲，為自己蒙混過關(guān)小小竊喜。越接近預(yù)產(chǎn)期，銘誠越緊張，剛才的問題要是如實地匯報細(xì)節(jié)，估計銘誠又該整夜睡不著覺。

***

初秋，天高云淡的季節(jié)。

周五下午，宋之煜下午是活動課，所以提前放學(xué)半小時。宋小胖沒跟班里同學(xué)去小賣鋪買冷飲零食，而是直奔臨近的幼兒園。今天晚上媽咪想帶他去商場買秋裝，說好了也帶上陽陽一起，然后讓陽陽留宿他們家。所以他想先和陽陽碰面，再去校門口等媽咪和司機(jī)來接他們。

宋之煜很快地穿過cao場，走到幼兒園門前，卻發(fā)現(xiàn)大門緊閉。透過大鐵門，他看到里面靜悄悄的，沒有小孩子在里面。

打掃衛(wèi)生的中年婦女走了過來問道：“小朋友，你來做什么？”

宋之煜指了指院子，“阿姨，我弟弟在這里上學(xué)，我來接他?！?/br>
清潔工人笑道：“你來晚了，幼兒園今天唱歌比賽，這都結(jié)束快一小時了吧，你弟弟估計已經(jīng)到家了?！?/br>
“啊！怎么這樣！”宋之煜失望地離開，懊惱沒有提前跟陽陽約好。

“小煜，媽咪在這里，”江銘嫻開著車們，看到兒子的身影出聲示意。

“媽咪，陽陽早放學(xué)了，沒見到他，”宋之煜撅著嘴滿臉不高興。

江銘嫻看到只有兒子一個人的時候就已經(jīng)猜到，親了親兒子rou呼呼的臉蛋，安慰道：“沒事，我給你舅舅打個電話，咱們?nèi)ニ乙惶??！狈凑齠大離銘誠家不遠(yuǎn)，順道拐一趟就好。

宋之煜聽媽咪這么說，才又快樂起來，催促著媽咪趕緊打電話。

“兒子，你別急啊，電話還沒通，”江銘嫻一手握著電話，另一手摸摸兒子的腦袋，“喂，銘誠，你把陽陽送到你家小區(qū)路口，我十分鐘后到了接他然后去商城買衣服，什么？沒回家？”

江銘誠看了看表，離陽陽平時的放學(xué)時間還差十五分鐘，他姐做事沒頭沒尾的。

江銘嫻收起散漫的心緒，嚴(yán)肅道：“銘誠，小煜去了幼兒園找過陽陽，里面的人對他說今天幼兒園提早下課一小時，這個點陽陽不可能還沒到家?！?/br>
江銘誠猛地站了起來，發(fā)覺晨曦注視的眼神，刻意走到院子里才繼續(xù)說：“姐，你離得近，先幫我去學(xué)校附近找找，我給學(xué)校老師打電話?！?/br>
江銘嫻知道事情的嚴(yán)重性，立刻答應(yīng)，“老王，陽陽沒回家，開車去學(xué)校附近轉(zhuǎn)轉(zhuǎn)。”

***

江銘誠在通訊簿里翻找出陽陽老師的號碼，撥通以后迅速道：“你好，我是范陽陽的父親，我聽說你們今天提前下課，可陽陽現(xiàn)在還沒到家，請問你知道他去哪了嗎？”

小李老師開始聽到江銘誠低沉的嗓音，小小陶醉一番，聽到后來驚訝道，“范陽陽不是早就被家長接走了？”

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