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5
銘誠笑著看陽陽趴在晨曦肩上,小手不老實地向他揮舞。把小孩送到屋里,他卻不愿意再睡,晨曦無法,給他抱出小被子,裹成一條毛毛蟲,放在客廳沙發(fā)上看電視,自己打算做早飯。出門的時候,又跟恰好進屋的江銘誠打了照面,晨曦頓了頓,硬聲說道:“把手洗干凈,幫我切菜?!闭f完便大步離開,也不顧江銘誠跟過來了沒有。昨天失眠糾結(jié)過一夜后,他好不容易想好說辭鼓起勇氣面對江銘誠,結(jié)果攤牌的只有自己一人,江銘誠壓根沒察覺陽陽的長相跟自己相似,還問誰是陽陽mama,這讓自己情何以堪?這就像運動會上,做足了心理準備,就等著令槍響起快步疾奔誓得第一名,結(jié)果剛跑出第一步,卻被自己的鞋帶絆倒。這種感受讓人仿佛失去所有的信心與勇氣,只想懊惱地捶自己一頓。陽陽是江銘誠的孩子,這一點毋庸質(zhì)疑,他也從江銘誠話里證實了,五年前上了他的人是江銘誠。當年雖然有岳醫(yī)生幫忙,懷孕的最后倆月自己一直在岳醫(yī)生家里住,對村里人稱自己出外打工,在岳醫(yī)生家平時深入簡出,一直到生完孩子才回村子,但百密一疏,他自己心虛,自然就容易胡思亂想,所以,他武斷地判定江銘誠既然來找他,必然是把所有事情都調(diào)查明白,知道了小孩的存在,沖著小孩來的......這叫什么?作繭自縛?想到這里,晨曦切番茄的動作停下,看著捋起衣袖,正在一板一眼打雞蛋的男人,嘴邊冷笑,這才是真正的禍害!不是江銘誠的誤導,他也不會把自己坑了,好在自己發(fā)現(xiàn)及時,沒傻乎乎地把事情抖出來。想知道誰是小孩親媽啊?自己糾結(jié)去吧,讓你也嘗嘗心焦的滋味。晨曦內(nèi)心陰暗了。而江銘誠打完六顆雞蛋,似乎心有所感,抬起頭來向晨曦看去,發(fā)現(xiàn)他嘴角帶著一抹還未來得及隱去的詭笑。江銘誠覺得這樣別扭又狡黠的晨曦很有味道,讓他移不開視線。兩人合做了一頓簡單的早飯,范陽陽吃得很香的,小孩跟江銘誠挺有話聊,飯桌上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晨曦不得不開口打斷,命令他先喝完豆?jié){,范陽陽調(diào)皮地吐了吐舌頭,乖乖吃飯。晨曦看在眼里,心里卻在感慨,有時候血緣確實是很奇妙的東西。現(xiàn)在社會上拐賣小孩的新聞屢見不鮮,所以他有意識地培養(yǎng)小孩的安全意識,小孩被他養(yǎng)得對人有戒心,不會輕易跟著陌生人走,但他似乎從一開始就挺喜歡江銘誠的。到了最后,晨曦也沒有明確回答陽陽的母親是什么身份,也沒給個準話答不答應(yīng)讓江銘誠繼續(xù)住下,接不接受江銘誠的追求,但江銘誠倒也不著急。不過,江銘誠急不急,一般人也不大能瞧得出來,他這人一向不急不躁,難起波瀾,有種寵辱不驚、泰山崩于前而面色不改的風范。至少這幾日相處中,晨曦沒見過江銘誠有特別激動的情緒出現(xiàn),倒是見過幾次他陰險的笑容,晨曦暗暗撇嘴,給了江銘誠一個定位——*裝深沉。“晨曦?”順子提著一兜東西,進了門就大嗓門喊。晨曦此時正皺著眉喝中藥,陽陽飯后喝酸奶或者喝果汁,自己卻得苦哈哈地喝中藥,每到這個時候,他都會用眼刀凌遲江銘誠一頓。而順子風風火火地進門,看到的畫面就是,他的好哥們晨曦竟然含情脈脈(大霧)地看著那個姓江的男人,瞬間僵住,我擦,才幾天沒來,他兄弟竟然看上一個男人?“干什么不進屋?當門神吶?”被擋住光亮,晨曦不耐煩道。順子看了看正在與陽陽下象棋的江銘誠,又看了看坐在一旁對著門坐的晨曦,兩人之間發(fā)生了什么?“別耍寶,你這幾天跑哪去了?”那倆人在下棋,都是皺著眉頭一副小老頭的樣子,他也插不進話,正愁著沒人跟他聊天,順子倒是送上門來。“???哈哈,哦,嗯......”順子把手里的塑料袋放在茶幾上,撓著頭一臉不自在。晨曦踢了踢他的腿,“哪來那么多語氣詞?快點老實交待?”丫自從陽陽考完試那天去他叔家,就沒見到人影,這是很不尋常的,順子以前簡直是把他家當自己家,要不是晚上要回去看著雜貨鋪,他大概真的會晚上也睡在他家。這兩天被江銘誠的事情煩著,沒有閑心去管別的事,今日這么一問,倒是有內(nèi)情啊。“沒啥事,就是,我嬸子給我介紹了一個姑娘。”順子黝黑粗獷的臉上浮現(xiàn)兩抹紅云,左右兩頰格外對稱,也極有喜感。“這么大的事兒竟然不告訴我?真不夠兄弟啊,”晨曦故意生氣道,“說說那姑娘的具體情況。”“她叫方慧珍,挺好的,”順子平時嘴皮子利索,甚至可以說是啰嗦,但現(xiàn)在卻沒詞了,就干巴巴一句挺好的。“藏,掖,我看你能藏多久?”晨曦撇嘴,心里卻是為兄弟高興的。順子與他年歲差不多,又有相似的經(jīng)歷,他的父母與順子的父親是在同一次事故中去世的,順子的親媽拿著賠償?shù)腻X去了城里再也沒回來過,順子跟著他叔過,這么多年也是一個人,現(xiàn)在有了個知冷知熱的人,他也替他高興。“下回帶來讓你瞧瞧,挺好,挺好?!表樧舆种笞煨?,高興啊,能不高興嗎?這姑娘長得俊,至少在他看來比村里的秀英好看,最重要的是,這姑娘不嫌他家沒家底,愿意跟他過。要知道,現(xiàn)在的姑娘可都是很現(xiàn)實的,城市人高攀不上,但農(nóng)村姑娘也不好找啊,尤其是在大城市打過工有見識的,更不愿回鄉(xiāng)里嫁給一個農(nóng)民。看得出來順子對這個叫方慧珍的姑娘真滿意,晨曦也不再取笑他,問道,“啥時候定日子?別忘通知兄弟我呀?!币话愦謇锶讼嘤H都是奔著結(jié)婚的目標,倆人如果都同意,男方家里就會很快去女方家下聘禮,婚期基本上也不會太遠。“哪能忘了你?我還想收你的紅包份子錢呢,少于這個數(shù)可不夠兄弟??!”順子壞笑地伸出十個指頭。“我擦,這還帶自己說數(shù)目的?你可真夠有出息的?!背筷匦αR道。江銘誠的心分成兩半,一半用于下象棋,一半用于聽晨曦跟順子談話,本來他還有些嫉妒倆人之間的熟稔,但聽到順子有了談婚論嫁的對象,這不滿立刻消失地無影無蹤。江銘誠繼續(xù)低頭專注地下棋,小孩腦袋瓜挺靈活,能夠舉一反三,與他下棋并不無聊。作者有話要說:三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