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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來:【霍歲嫻今年夏天剛生了女兒,你別告訴我,那位訂婚訂的是這個小娃娃?!?/br> 阮歆棠頓時有種被人撥開迷霧的感覺,她簡單回了句消息后,就點開段時喻的聊天界面。短暫的猶豫過后,按滅手機屏幕。 成年人心照不宣的試探。 她搞不懂段時喻究竟抱著何種目的,但總歸不會是為了撮合她和荊南翊。 段時喻對她的善意,很大程度來自于,她退婚荊家。 當年,阮歆棠的父親因車禍過世,尾七未出,她的母親傅茵蔓就帶著她嫁入了段家。段逍揚為此承受不少流言蜚語以及來自父輩祖輩的怒火,段家老爺子更是揮著拐杖把他打到半個月沒下得來床。但最終的結果依舊是,段家接受了傅茵蔓,云城上流圈子也接受了傅茵蔓。 除開段逍揚的堅持外,至關重要的一點在于,傅茵蔓的女兒是荊家未來的兒媳婦。 沒有人想要得罪荊家,沒有人不想攀上荊家的關系網。 所以當阮歆棠在十八歲生日晚宴上當眾退婚后,幾乎所有人都認為,傅茵蔓這個段家太太做到了頭。其實不然,段逍揚是真的深愛傅茵蔓,阮歆棠從他的眼神上就能瞧得出來—— 與她父親一般的繾綣,癡迷。 以段逍揚的地位,他不必處處受制,更何況,他早就已經擺平董事會。那幾年,他靠著自己出色的手段與荊家提供的便利,穩(wěn)坐公司第一把交椅,老爺子以及其他幾個叔叔伯伯早已空有威信而無實權。 阮歆棠也正是因為知道這點,才會毫無心理負擔地提出退婚。她想讓傅茵蔓不太好過,但也不忍讓她太不好過。 阮歆棠翻出手機備忘錄,算了算段時喻這三年為她花過的錢。她本打算接戲有了片酬就能還回去,現在不知道要多久才能還了。 她不是沒有謝絕過段時喻按時匯來的生活費、表示自己可以在喬楚伊這兒借用,但段時喻用她那帶著刻薄美感的嗓音笑道:“你借誰的不是借?從我這兒拿,好歹還能混個姐妹情深的戲碼?!?/br> 阮歆棠退出備忘錄,點開通訊錄上的“mama”兩個字。 段太太真是連母女情深的戲碼都不屑與她演。 年紀尚小的時候阮歆棠就知道,于她而言,父母的愛,最是可望而不可求的東西。 阮歆棠一直等到晚上九點都沒能等到期待的那通電話。 她索性不再抱有半分半毫的期待,翻出壓在柜底的黑色吊帶裙,畫了個小野貓煙熏妝,出門蹦迪。 北風呼嘯,砭人肌骨。 阮歆棠裹緊及踝大衣,攔了輛的士報上星城最負盛名的一家酒吧名字。 ** 光怪陸離的燈光一簇簇變幻莫測,鼓點細密敲打敲打。舞池涌動密密麻麻的年輕□□,搖曳生姿。所有的煩惱與不快都在勁歌熱舞中被暫時遺忘,只留眼前的酣暢淋漓。 吧臺邊燈光晦暗,女人嬌艷動人的臉上平添幾分蠱惑人心的妖冶。前來搭訕的棕發(fā)男人不知在說些什么,似乎在問她索要微信。 阮歆棠抿了一口長島冰茶,紅唇勾起笑,萬般風情自然而然地鋪陳于眉眼間?!爸x謝你的酒,可惜我沒有微信?!?/br> 說罷,她跳下高腳椅,踩著細長的高跟鞋走向熱鬧非凡的舞池。 棕發(fā)男的朋友們圍上來,“哎哥,要到了嗎?” 棕發(fā)男笑著搖搖頭,目光緊跟女人纖細的背影:“走,一塊兒玩玩去?!?/br> 未幾,他就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將剛遁入舞池的女人拽了出來。 “荊南翊?那是他的妞?” “差點踢到鋼板啊,好險好險。哥,這微信咱還要不要了?” 棕發(fā)男坐回高椅上,端起阮歆棠那杯淺酌的雞尾酒細細打量,“要是沒猜錯,這位應該也是熟人了。我可沒命跟姓荊的搶妞,可惜了?!?/br> ** 荊南翊的手如同鋼鐵般牢牢箍住她的手腕,任她如何掙扎捶打都無濟于事。 阮歆棠掙脫不開,索性不再白費力氣,由著男人將她往外拽。 到了門口,荊南翊脫下身上的黑色羊絨大衣,將小姑娘裹成一團抱起來,大步流星地走出酒吧。 阮歆棠蹬了兩下腿,冷冷道:“荊南翊,你放我下來?!彼ь^看到的是他冷峻如刀刻的下顎骨,線條繃直。 荊南翊充耳不聞,強硬地抱著她走進蕭瑟寒風里。 饒是被裹了件羊絨外套,阮歆棠還是被深冬的寒氣刺激得瑟縮了一下。荊南翊似乎感知到她的冷,緊了緊雙臂,將她貼近他的胸膛。 車就在幾步之遙的路邊等著,司機畢恭畢敬地拉開車門。荊南翊將人往車里一塞,自己也從這一側上了車。阮歆棠被他往里擠了擠,整個人有一瞬的懵逼。 她今天的妝帶了些棱角,將一張瓷□□嫩的小臉裝扮得立體冷艷。 荊南翊不太喜歡。 就好像是家里的小朋友偷穿大人的高跟鞋,獨自跑出來瞎胡鬧。更重要的是,她這副樣子,真的是要命的性感,要命的勾人。 車內溫暖的空調舒緩了阮歆棠肌膚上豎起的寒毛,她漸漸反應過來,緊接著就是伸手去開她那側的車門。 車門落了鎖,巋然不動。 副駕駛座上的方懷轉過頭來,微笑問好:“阮小姐,晚上好。” 阮歆棠心道,我好像并不太好。 車內氣壓很低,身側的男人仿佛醞釀著一場山雨欲來的怒氣。 阮歆棠不敢去看他,雙手趴在車窗上,望著漸次后退的行道樹與璀璨街景。 過了一會兒,男人寬大的手掌撫住她的后腦勺,將她的腦袋轉了個方向。 她不得不面對他陰沉的臉。 司機很有眼色地將擋板升上去,給后座隔出私密空間。 荊南翊神色端凝,黑眸沉沉,唇角緊抿成一條直線。他本來就是輪廓偏深邃英挺的長相,甫一動怒,愈加顯得孤傲禁欲。 男人的嗓音清冷平穩(wěn),帶著顯而易見的克制,“阮歆棠,你可真是出息了。”說到最后三個字時,他頗有些咬牙切齒的意味。 ☆、第 10 章 阮歆棠被他控制在手中,只能硬著頭皮迎上他晦暗冰冷的目光。她身上的大衣滑落下來,露出性感的吊帶小黑裙,精致一字肩一覽無余。 她抖著小手將大衣扯起來,規(guī)規(guī)矩矩地披好。在此途中,男人的大掌始終托著她的后腦勺,沒有半分要松手的意思。 不知是因為靠得近的緣故,還是因為披著他的衣服,她能清楚地聞見他身上散發(fā)出淺淡的木質香,這香氣是森林深處、薄霧皚雪間松木般的氣息。 清冷,寡淡。 一如他這個人帶給人的疏離感覺。 但凡事總有例外,阮歆棠明白,自己就是那個疏離之外的意外。 她動了動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