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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放大,墨發(fā)少年擁著神情錯愕的少女,附身緩緩靠近,似是下一秒,兩人的唇便要觸碰上。 手一揚,所有畫面頓時消失不見,空氣中響起淡淡嘆息。 “世間無人,能逃過庸俗二字?!?/br> 第 8 章 卸不掉。 真的卸不掉了。 時霧盯著銅鏡里被搓的發(fā)紅,妝卻依舊完好無損的臉,好心情所剩無幾。 從第五峰回來后,天色已晚,她干的第一件事就是卸妝,古代的化妝品不防水,而且是純天然的,用水也足夠輕松卸掉,還不用擔(dān)心殘留。 但是她用水折騰過幾遍,還用了油使勁揉搓,面上的妝依舊堅/挺,仿佛長在了她臉上。 銅鏡中的臉面頰雪白,黛眉紅唇,本來是圓圓的杏眼,用青黛色將眼尾拉長,挑了魅惑的弧度,減少了幾分稚嫩寡淡。 她記得鶴遲歸最后對她說:“下次來,別折騰臉了?!?/br> 問他原因時,只有兩個字——別扭。 而現(xiàn)在,她別扭的妝長在了臉上,無法消除。 好似她天生就這般模樣。 時霧敲開了藺瑜的房門,顯然她對此也一無所知,“我就是……在瓊州城一家胭脂鋪買的啊,那里賣的可好了,大姑娘小媳婦擠在一堆,都搶著要買,我當時等了好久來著。” 時霧對她不抱希望了,藺瑜仔細看了看她的臉,“香香,你去找?guī)煾缚纯窗?,總感覺,這事有點玄乎?!?/br> 話語是含著歉意的,藺瑜也懂,貌美雖然好,可這種突如其來的詭異,發(fā)生在誰身上,都不好受。 時霧回房把所有證物打包,出了門,來到長孫仙住的居處,敲門卻沒有人應(yīng)聲。 月色已掛滿了枝頭,時霧凝眸一望,嗯,月亮有點圓。 她才想起來明日是十五。 每月逢十五,長孫仙都要閉關(guān)修煉,整整一晝夜后才出來。 好不巧湊。 她折騰廢了些時間,現(xiàn)在恰好接近子時,長孫仙想必剛出門不久,她如果動作快些,也許能趕得上。 她一點都不想當帶妝女孩睡覺,更別提還不知道臉上的妝,到底是什么鬼東西。 時霧想到了鶴遲歸唇瓣上的血液,鮮艷潤澤,是滲人的紅。 那樣妖治異常的唇,在記憶中,正緩緩貼向自己,魅人心魂,而她側(cè)臉躲開,抱住他:“阿鶴,是我自己的血,我不用嘗它的滋味?!?/br> 他的瞳孔漆黑,如同暈不開的濃墨,就那么看著她,沒有任何星輝。 她慌了片刻,踮腳湊上去時,他出聲:“我也不想,嘗你的胭脂?!?/br> 醞釀了半個世紀的吻,還是沒發(fā)生。 盡管親密接觸能增加距離,但時霧決定把握好度,進展的太快,激情過后,只會讓人覺得乏味無趣。 不知不覺,她已經(jīng)走到了后山,這里有片紫竹林,穿過它,能見到一處天然洞xue,沒人知道有多深,只知道洞xue內(nèi)靈氣濃郁,是適合修煉的好地方。 長孫仙一貫在此閉關(guān)。 小跑在竹林間,上方浮著她召喚出來的歸歸,有個東西陪伴,不管他是人是鬼,總好過一個人。 洞xue處氤氳著層薄霧,像是它的天然屏障,時霧跑步的勁頭沒緩,直接穿了過去,在看到歸歸被擋在薄霧外時,她才意識到,這玩意居然是結(jié)界? 時間不多,她沒空管洞xue外的歸歸,擦亮了一只火折子,扶著巖壁往里走。 從最初的狹窄,越往里走,視野慢慢變得開闊起來,等她走到一處寬大的石殿中,止不住寒意襲來,渾身冷的發(fā)抖。 “師父?”她試探性喊了一聲。 石殿中有張巨大的石床,而整張石床上,也籠罩著一層白色霧氣,只不過更為厚重。 沒有得到回應(yīng),時霧下意識靠近,讓她沒想到的是,結(jié)界如同虛設(shè),她輕而易舉就穿過了。 石床上,躺了一個人。 長及腰側(cè)的銀發(fā),睫毛,眉毛也俱是銀色,在看到他的一瞬間,時霧只覺得心臟不會跳動,渾身血液開始逆流。 他閉著眼睛安靜美好,如同美到極致的畫卷,多看一眼,都是褻瀆。 時霧想逃,手卻不受控制,解開他的衣帶,肌膚呈現(xiàn)羊脂玉般的奶白色,上面有著一道道可怖的疤痕,凌亂分布,在各個位置。 她吃力地將他翻了個身,意料之中,蝴蝶骨處有只鶴的刺青,即便是昔日削去皮rou的印記,也不能掩蓋它的栩栩如生。 時霧才知道自己錯了,錯的離譜。 她只憑著銀色的發(fā)色,以及單名一個鶴字,就認定忘川是鶴遲歸,理所當然認為他失憶,開始了攻略行動。 但真正的鶴遲歸,他跟忘川除了發(fā)色,實在是沒什么相同的地方,即便是侍魂,容貌應(yīng)該跟生前是別無二致的。 時霧控制住呼吸,為他穿上衣衫,指尖顫抖,因這是具冰冷的尸體,沒有心跳和呼吸。 系衣帶時,她巍巍顫顫,好幾次帶子滑落,又重新攥起來,原本的結(jié)是怎么系的,她居然給忘記了。冥思苦想,也沒有任何頭緒,她只能隨便系了個蝴蝶結(jié),期盼著不要被察覺出來。 她克制住自己,盡量別去看那張臉,她該走了,今夜,她已經(jīng)闖入了禁地,等待著她的,極有可能是修羅地獄。 就在她轉(zhuǎn)身的一瞬間,時霧完全僵住,全身的血液停止流動。 面容平庸的男人,就站在她身后,不知道看了多久,悄無聲息,讓她毫無察覺。 -- 翌日。 時霧起了個大早,為自己描了一層妝,看著銅鏡中艷麗的容顏,彎了彎嘴角。 藺瑜見到她的模樣嚇了一跳,“香香,你沒找?guī)煾竼幔俊?/br> “師父?” “噢,對……”藺瑜恍然大悟,“我想起來了,今日十五,師父正閉關(guān)呢?!?/br> 時霧笑笑,藺瑜有些詫異:“我怎么覺得,你今日更加不同了?!?/br> “藺師姐,你看岔了。” 藺瑜揉了揉眼睛,看著那個越走越遠的背影,自言自語:“看來應(yīng)該再去洗把臉?!?/br> 迎面走過來一個師妹,瞧見她好奇問了句:“藺師姐,你上回給吳香香帶的胭脂水粉,下回能幫我也帶份嗎?” 藺瑜尷尬,又不好明說,只能搪塞過去:“應(yīng)該都賣完了,是限量的呢?!?/br> “啊,太可惜了……”師妹露出失望的神色,“那胭脂水粉可真好,我方才瞧見她了,比以前好看太多,也看不出什么痕跡,難怪能勾搭上鶴師兄?!?/br> “你說什么?”藺瑜張大了嘴,“吳香香,勾搭上鶴師兄了?” “哎,師姐你消息真落伍,這事都傳遍靈淵了?!睅熋美L聲繪色,“昨日她去第五峰,本來鶴師兄和蔓羅師姐好好的,不知怎么就見到蔓羅師姐在哭,鶴師兄接著帶吳香香回房了,兩人一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