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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關系,這是個完全合乎規(guī)矩的見面方式。“小師叔,我?guī)煾缸屛覇柲先思液??!?/br>年齡看上去比葉修還要大近一輪的人跨前一步,執(zhí)了個并不到位的晚輩禮。“乖了,崔立?!比~修一條胳膊屈撐在桌上,懶懶地回他一句。剛才站在崔立旁邊的,和葉修差不多年紀的高個年輕人也上前一步,對著葉修執(zhí)比崔立更重、更不標準的晚輩禮,“葉師叔祖。”他怠慢得更明顯,葉修卻像壓根沒看出來似的,摸摸耳朵,答應了,“陳夜輝啊,你也乖。”29師父在側,哪有徒弟發(fā)言的份,陳夜輝說完話就垂手站到崔立身邊。葉修坐在他倆正對面,旁人要是不知道他們實際關系如何,真會以為眼前是一副晚輩尊師重道長輩教化慈愛的圖景。葉修也得到了周澤楷和P國財閥合作搞賭場的消息,因而崔立陳夜輝現(xiàn)身于此,他不覺得稀奇。葉修是他師父晚年收的關門弟子,他師兄賀天大他二十多歲,在他出道前就以一雙快手揚名賭壇。只不過葉修青出于藍,出道后沒多久就搶盡師兄的風頭。賀天便約葉修賭一場,輸?shù)娜肆⒓醋尦龅胤阶呷?,至死不能回來?/br>賀天不僅輸,輸急了眼還出千,被葉修識穿,他深感顏面無光,遠走P國,依附于當?shù)赝?,扎下根基,果然再也沒回來過,偶爾談生意也是差徒弟崔立做代表,是以葉修認得崔立和陳夜輝。葉修心里清楚,賀天對當年的事一直耿耿于懷釋然不能,看崔陳的勢頭就看得出他倆是有備而來,蓄意挑事。葉修倒不疑心是周澤楷找他們來對付自己的,一來周澤楷格調沒這么低,對付他還要假手于他人,二來葉修的師承、與師兄之間的恩怨,都是門里的私事,鮮少為人所知,這也是師門規(guī)矩。賀天雖然為人譎詐,肚量又小,一代一代傳下來的規(guī)矩還是不敢輕易毀的。葉修是沒什么相干的,誰來他都一樣,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這會兒小腹的墜脹感散霧般一點一點地遁出他體內,他的精神抖擻了許多。崔立是沖著葉修來的,葉修的任何變化都著落在他眼中,哪怕只是些臉色的升降,他當然看得出來葉修的身體有些不適,這是在他看到葉修而葉修沒看到他時就發(fā)生的事,不可能是葉修未卜先知,故意詐他,真是個天賜良機。崔立臉上登時浮出一團陰鷙的氣來,旋即又隱沒在面皮下,他出言試探葉修,“小師叔最近真是大出風頭,逼走陶軒,重奪嘉世,連我們在P國都聽說了,怎么樣?你的傷好利索了沒?”言之確確的不給葉修裝傻或否認的余地。葉修是怎樣詐死騙過陶軒耳目的,雖不至于街知巷聞,但肯花錢花夠錢,總能打聽到,就算具體細節(jié)不甚清楚,對心存歪念的人來說,單是知道葉修近期受過傷這一點,已經夠用。葉修見得崔立陳夜輝,就能順理地聯(lián)想到這些內容,他不驚訝,可他驚訝地反問崔立,好像在責怪他大驚小怪,“我都在這坐著了,怎么會不好?我?guī)熜帜銕煾感£愃麕煿?,還好吧?”崔立皮笑rou不笑,為葉修的嘴硬,也為他自己的話潤色,“師父當年被師叔你出千贏了之后,種下心病,直到現(xiàn)在身體都不太好”,他略一停頓,加重后半句的語氣,“做徒弟的沒齒難忘?!?/br>葉修挺怪的,無關緊要的事他不介意和你磨兩把嘴皮子,權當逗樂了,頂緊要的事反而奉行不解釋的政策,他笑笑,懶得指出崔立指鹿為馬顛倒黑白。他的胃里始終存留著一種酸灼感,燒著往上涌,涌得喉管發(fā)梗,他還是想抽煙。他有那么一瞬懷疑自己要發(fā)情,不過身體上的徵狀怎么也不像,日子也不對。算了,寧可信其有,還是先把準備做完全了好。葉修站起來,“那你們就多盡盡孝道,好好照顧他?!?/br>崔立見狀,也不兜圈子了,開門見山地說,“今天有賭賽,我們也想叨個光請小師叔指點一下。”“好說好說,你們一起上?”葉修是愛賭之人,有賭局,一般挺痛快,崔立陳夜輝明擺著想趁他病要他命,他也想看看他倆拿什么跟他叫板。“沒錯,在小師叔面前,我們可不敢托大?!陛叿莶顒e擺在那,葉修又是舉世公認的一代賭王,崔立說起以二打一來神色坦然,好像多么天經地義似的。“那就等下吧,你們先坐,別客氣,好好招呼自己啊,就當是在自己家?!比~修路過,拍拍崔立肩膀,走出去幾步,又轉身問道,“你們這是要為師報仇呢,還是想借機向周澤楷示好啊?”這種問題就不要指望答案了,掃了眼崔立紅白交煎的臉色,葉修三拐兩拐穿過人堆,走向門口。葉修和崔立的對話,火藥味足,但沒什么夸張的形體動作,這點正常的音量,未經擴散就被攪進了四周細碎的交談聲中,并不引人注目。不過這個不引人注目只是相對無心者而言。崔立陳夜輝本身算不得什么舉足輕重的角色,可他們身后是P國財閥,他們來,就相當于把人家的臉面和勢力披掛在自己身上,輪回新近和對方合作,搞了很大的動作,正值互相滿意互相利用的蜜月期,對這樣的客人,輪回肯定會多加關照。周澤楷一早就囑人盯緊崔立陳夜輝,既為防范,也怕怠慢。晚宴即將開始,客人都到場的差不多了,個別來不了的,也做足面子工程,送來了花籃,稱謝致歉。司儀配合著最后檢查一遍設備,大部分來賓都落了座,空出偌大的場地,周澤楷站在靠近門口的墻角,聽手下跟他說崔立陳夜輝和葉修之間的不對勁。出于禮貌,也怕被發(fā)現(xiàn),周澤楷的手下不好靠得很近,他能聽到的信息也是被剪得支離破碎很不全面的,但是重點還在,比如他聽到崔立說“沒齒難忘”,再比如他聽到三人約好等下賭上一局,這樣的一局肯定不會是和和睦睦的切磋了吧。周澤楷一邊聽,一邊把大致情形理了出來,很顯然,崔陳二人是葉修的老對頭,尋隙來了。手下說完,垂首而立,雙手交握在身前,恭敬地等候老板的指示,周澤楷說句知道了,就讓他退下了。杜明和吳啟在替周澤楷招呼客人去,陪在他身邊的是方董事的兒子方明華。方明華略長周澤楷幾歲,和他父親不一樣,他素來與周澤楷交好,聽他說的話就聽得出來,半是認真半是調侃的,“這是你找來對付葉修的?”周澤楷和對他舉杯示意的客人點頭問好,半天蹦出兩個字,“不是。”“我想也是,你怎么舍得讓別人去對付葉修呢,爽得又不是自己?!?/br>方明華的話里帶了些Alpha對Omega的惡質損辱,他的態(tài)度也是現(xiàn)今輪回對葉修、進而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