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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是一種近鄉(xiāng)情怯的忐忑和緊張不安。打車報出街道名字,有點陌生的幾個字在舌尖打轉(zhuǎn),郎悅才發(fā)現(xiàn)自己很久很久沒有再講出家的地址。前面的司機(jī)是個胖大叔,看起來健談。計程車剛起步,他就開口:“阿姨您這身軍裝可真不錯,整個人看起來精神抖擻,聽您口音不像是西城本地人吶?”多年背井離鄉(xiāng),軍營中匯集而來的都是來自五湖四海的人,口音也在潛移默化中變了不少。“很多年沒回來,大約是挺不像。”郎悅的視線落在外面一閃而過的高聳入云的大廈上。胖大叔知道自己猜錯,還想躍躍欲試,“那您這次回來是探親嗎?有兒女在西城?啊呀,那阿姨我可要好好勸勸您嘞,咱們這西城如今在全國的發(fā)展也能排上名號,經(jīng)濟(jì)發(fā)達(dá),環(huán)境又好,是個便捷還適合養(yǎng)老的好去處!您要是有兒女在這地兒,我看吶,您就別走了!西城真的特別好!”兒女?探親?家人大多已經(jīng)去世,從前軍營就是她的家。而在西城嗎?可能是還有那么一個人的吧?但現(xiàn)在對方還在不在,或者說是在不在西城,還是不是她郎悅的親人,她也不知道。“沒孩子,有個老婆,但現(xiàn)在不知道跟人跑了沒?!崩蓯偯嗣娧b左邊胸口的口袋,軍中不允許佩戴首飾,唯一的婚戒現(xiàn)在就放在她的胸口處,感受著她心臟跳動的頻率。郎將軍不愧是軍部傳聞中的話題終結(jié)者,她講話不會讓別人感到尷尬,而是讓別人替她感到尷尬,但對于她本人而言,一點也不覺得尬……胖大叔感覺在這暖軟的秋日,額頭上出了一層冷汗。“阿姨您開玩笑吧?軍婚可是受法律保護(hù),你們肯定很恩愛,不然也不會千里迢迢回來吧?”當(dāng)這個“吧”的語氣詞從胖大叔嘴里脫口時,這一次他可不僅僅是感到額頭上有一層冷汗,就連背后,有緊張出汗了!郎將軍沉吟片刻,“結(jié)婚第二天我就走了,幾十年沒見面,柏拉圖戀愛?小伙,那借你吉言。”小伙……胖司機(jī)摸了摸在地中海的禿頭,內(nèi)心很想告訴郎將軍,自己已經(jīng)不是小伙,距離小伙,大約也就那么幾十年吧?就隔了個后面老太太和她老婆分開的這些年的時間而已……“沒事,現(xiàn)在通訊發(fā)達(dá),可以視頻通話什么的……”胖司機(jī)儼然不死心,他不信,這么毒奶!郎悅將軍:“通話嗎?也不是很頻繁,最近一次,三十多年前吧。”胖司機(jī):“……”求您別借我吉言,他真不想毒奶!這他媽還能恩愛?請問用是用意念恩愛嗎?這已經(jīng)不是他的問題,完全是跟老太太之前的代溝!郎將軍成功讓這一程路途變得蜜汁尷尬,胖司機(jī)覺得胳肢窩也在出汗,反觀后座的郎將軍,仍舊一臉怡然,似乎剛才說可能老婆跟別人跑了的人不是自己一樣。郎悅是真沒覺得如果在這些年里季羨只跟人跑了有什么不對,她跟季羨只結(jié)婚那會兒,才二十。那時候,國家處于動亂之中,她很快重新投身軍營,一走就又是四十年。她對不起人在先,她不會要求誰要必須對得起自己或者要等著自己怎樣。一輩子這么短,她不想做拖累別人的那個。何況,季羨只,一直,是個好人。才回去那會兒,她還會接到季羨只的電話,但后來,那次意外后,兩人之間再無聯(lián)系。郎悅不知道這些年季羨只過的怎樣,但只要她好,就算是離開自己,她亦覺得是極好。計程車很快將她送到目的地,郎悅站在這條街上,看著眼前這棟電梯公寓,有點沒回過神來。她是有點老了,忘了整個西城都有了天翻地覆的變化,當(dāng)年的沉醉居四合院哪里還會在這四十年間一層不變?站在街頭,郎將軍第一次體會到了一點什么叫做去無可去。這種小情緒對郎將軍而言在心頭停留的時間,大約比麥穗花綻放時間的五分之一長那么一點。既然沉醉居不復(fù)存在,郎悅推著行李箱也打算離開。在她轉(zhuǎn)身的那一瞬,正好從街角轉(zhuǎn)過來一個高挑的同樣瘦削的及肩黑發(fā)的女人,后者一身黑裙,裙擺至腳踝,微薄的長裙外套著一件米色的針織衫。大約這時候頭頂著太陽,她又背著身后的那個大箱子走得有點累,于是挽起長袖的衣服,露出一截細(xì)細(xì)的手腕,在手腕上,有一只看起來已經(jīng)很有點年頭的皮帶腕表。清冷和溫暖,似乎在這一個人身上體現(xiàn)的淋漓盡致,矛盾中卻又帶著異常和諧。來人整個人看起來冷冰冰的,但是從那張慈愛的總是帶笑的臉上,卻又能讓人覺得無限溫暖。一看,就是個好脾氣的有氣質(zhì)的老太太。老太太身體還不錯,走這么長一段路,沒大喘氣。大約她是這里長久的住戶,跟周圍人的關(guān)系還挺不錯,這一路來好些人跟她主動打招呼。“季老師,回來啦?”“季老師,中午要來我們家吃飯嗎?我家那口子從外面帶了新鮮的海魚,一起來吧!”“季老師又去拉琴啦?下周演奏會季老師我給您加油!”……風(fēng)里還有女子細(xì)細(xì)溫柔的聲音在一一回應(yīng)著,聲音也是在隨著歲月老去,但這個穿著黑裙的女人,似乎被歲月鐘愛,就連聲音也比別人蒼老的慢了幾分。溫柔,知性,還有纏繞在里面的低淺笑意……第3章郎悅沒注意周圍的人在說什么,她低頭想著既然現(xiàn)在沉醉居不在,自己是先找哪家酒店湊合。這條路上,一個拉著行李箱有著一頭漸白的穿著軍裝的老太太,和一個一身長裙的背著大提琴的的老太太相向而行。郎悅走路保留著在部隊里的作風(fēng),筆挺又鋒銳,哪怕明明在她這樣的年紀(jì),含飴弄孫微駝著背才是常態(tài),但她偏偏不愛這樣的常態(tài)。而現(xiàn)在,跟她一樣的不愿意被常態(tài)束縛的還有向她迎面走來的季羨只。臉上早有皺紋的季羨只,在大學(xué)里,被學(xué)生人奉為學(xué)校里當(dāng)之無愧的第一背影殺手。她身上那股卓然的氣質(zhì),讓好些學(xué)生在的論壇上都蓋了幾棟高樓。即便是背著大提琴的季老師,脊梁似乎也從來沒有被琴重壓得彎曲。郎悅跟季羨只是在一家花店前擦肩而過,季羨只像是覺察到什么,正要偏頭再多看一眼,而這時候花店的熊老板已經(jīng)拴著一根□□熊的圍腰跑出來,手里捧著一束花,湊到季羨只跟前,“季,季,季老師,送,送給你,希,希望你喜歡……”郎悅完全是被這一聲結(jié)巴的讓人覺得耳朵癢的聲音喊的那句“季老師”吸引回頭,她當(dāng)時沒想太多,只是下意識聽見這個姓氏就回頭。沒想到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