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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瓷片,那是主子最喜歡的一套茶具,天青色如煙雨般的朦朧,能夠讓沙場屠戮后的心情放松。但是現(xiàn)在茶具中的一只茶盞碎了,一套茶具,毀了,元寶更加的瑟縮,就怕觸了主子的霉頭。“把其他的也扔了?!?/br>“喏?!痹獙氹m然膽小了些,但是職業(yè)素質(zhì)高,動作很快,趙恒煦命令剛下,他就已經(jīng)讓人進(jìn)來打掃碎片,而自己去把那套天青色的茶具拿出來,怎么扔,扔哪里,元寶有些左右不定。“砸,就在這里砸。”元寶圓乎乎的臉?biāo)查g皺了,哆嗦了一下,唯唯諾諾的應(yīng)了一聲,“喏?!?/br>此起彼伏的碎裂聲,在奢華的宮殿內(nèi)響起,內(nèi)侍宮女們的動作越發(fā)的小心,井然有序卻沒有半絲響動。元寶砸完茶具,覺得自己的心肝差不多也咂完了,顫顫的,耳邊都是茶盞碎裂的聲音。“陛下,酉時三刻了,夜宴快開始了?!痹獙毧s著脖子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緩。“更衣吧?!?/br>“喏?!?/br>中秋夜宴在升平殿舉行,升平的是舉辦飲宴的地方,也是前一任皇帝宣帝經(jīng)常待著的地方,豪華奢靡、富麗堂皇,充滿了糜爛的味道。繁華的宮殿處處透著精致驕奢,雕梁畫棟每一處都彰顯著皇族的氣魄和宣帝本人不俗的品味,不得不說宣帝是大齊朝的一朵大奇葩,他本人驕奢yin逸、喜怒無常,但是在藝術(shù)品味上他絕對超出這個時代多矣,在數(shù)百年后宣帝的書畫作品比當(dāng)時的名家貴多了。趙恒煦并不喜歡奢華,可以說他是大齊朝百年來最樸素的皇帝,皺著眉頭環(huán)顧四周,就算是不喜歡這個奢華的皇宮,但是趙恒煦還是在這里住了幾十年,直到死也沒有對皇宮做過修飾,因?yàn)樯岵坏缅X,也因?yàn)閲鴰靸?nèi)本來就沒有錢,勞民傷財去修建宮殿在趙恒煦看來太不合算了,就算是這樣竟然還有人抨擊他生活過于奢侈。趙恒煦嗤笑,宣帝對政事漠不關(guān)心,就養(yǎng)成了大臣對朝政指手畫腳的習(xí)慣。而且宣帝驕奢多變,讓飽受苦難的世家如驚弓之鳥,之后趙恒煦當(dāng)了皇帝,他稍有動作,就讓極易觸動他們敏感的神經(jīng),一來就搬出太祖怎么怎么樣,趙恒煦還一意孤行那就是對祖宗不敬,這讓趙恒煦初為帝王時吃盡了苦頭。越是靠近升平殿,趙恒煦的心越是平靜,不,自從踏入地宮、躺在杜堇容身邊開始,他的心就是靜的,靜如止水,平靜的水面下暗藏著洶涌,以殘暴著稱的帝王從來就不知道心如止水是什么玩意兒,他只是變得更加的內(nèi)斂、不可捉摸。升平殿大殿內(nèi)群臣依次坐好,兩面?zhèn)鹊钭俟偌揖?,見到皇帝進(jìn)來,紛紛站起恭迎、三呼萬歲,趙恒煦翹著嘴角一一看過去,就是這些面孔,一張又一張,他容忍過他們、給過他們一次又一次機(jī)會,可是自己最后得到什么,得到的只是一群國家的蠹蟲啃噬他的帝國。站在左手第一人看起來十分羸弱的男子便是皇叔趙奕旃,看到他,趙恒煦翹起來的嘴角上升的弧度越來越大了,現(xiàn)在距離他剛剛登記才過了三個月,很多賜封還沒有頒下,包括“大功臣”趙奕旃的,趙恒煦仔細(xì)想想上輩子給了趙奕旃什么封號來著,好像是忠義二字,這兩個字趙奕旃根本就不配。趙奕旃長相清秀,但因?yàn)槌D昱P病,臉色青白,身體孱弱,寬大的袍子襯得他更加的細(xì)瘦,就算是坐在左手首位存在感也基本沒有,默默無聞的仿佛殿中的一個普通茶盞,死死的、不被人重視,也正因?yàn)榇?,趙奕旃就像是一只蟄伏在黑暗角落的灰毛老鼠,準(zhǔn)備隨時對著飽滿的谷粒發(fā)出致命的一擊。趙奕旃下手是他的胞弟趙恒澤,現(xiàn)年十五歲,長相隨了母親廣平王妃,秀氣很多。唉,自己忙于征戰(zhàn),弟弟趙恒澤的生活起居基本上是杜堇容在照顧,自己疏遠(yuǎn)杜堇容的同時,弟弟也在疏遠(yuǎn)自己,后來杜堇容死后,弟弟更是自請去封地,直到自己死也沒有回來。站在上面看著群臣恭敬的行禮,可惜了恭敬中或多或少帶著些別的東西,比如挺直的背說著自己世家的傲慢、微垂的眼寫著對新皇帝的不敬。右手首位站著的高大的老頭是左相林炳承,年近古稀,歷盡三朝,是個秉直中正之人,值得信任和重用,特別是他的孫子林一直,比他爺爺更加知進(jìn)退、懂變通。只是林炳承并不喜歡橫征暴斂的皇帝,在永平二年就辭官歸故里了,要是林炳承再待個幾年,配合他的計劃,完全可以壓住世家的氣焰。林家真的是讓趙恒煦又愛又恨,要不是林家家風(fēng)嚴(yán)謹(jǐn),讓趙恒煦找不到錯漏,在清理世家的時候,林家肯定倒霉。趙恒澤下手是右相重之稟,父親以前的幕僚,后來跟隨他征戰(zhàn),有軍師之才、卻無容人之量,趙恒煦想要給杜堇容封三品武義將軍的時候,也是他從中作梗才沒有成功。重之稟太把自己當(dāng)回事兒,處處以老人自居,趙恒煦老早就看他不順眼了,要不是還用得著他,就送重之稟這乖張的老頭一刀子,這些還不算什么,他在杜堇容的死上也有參與,趙恒煦就更加容不得他了。當(dāng)然,上輩子重之稟死的時候很是漂亮的,腰斬鬧市,看著自己的肚腸流了一地,不知道這輩子重之稟愿不愿意再嘗嘗這種滋味。重之稟沒來由的背上一寒,長相粗獷、留著大把絡(luò)腮胡子的臉上小眼睛瞇了瞇,看起來充滿了算計。世家公侯中,衛(wèi)國公鄧勝、濟(jì)寧侯張超訣、滎陽侯王啟亮、安武侯杜赫坤那就是穿一條褲子的,杜赫坤為了自己的爵位不受人威脅,幾人聯(lián)手百般迫害杜堇容,還為了世家公侯的權(quán)益,千方百計的阻止自己政令的實(shí)行。趙恒煦心中冷笑,看著吧,不久的將來你們會穿一條褲子下地獄的。“眾卿平生,落座吧?!笨胺Q和藹的讓群臣坐下,讓眾大臣還有些不適應(yīng),過了好一會兒氣氛才算是熱絡(luò)起來。趙恒煦轉(zhuǎn)身看向身邊的女人,微垂著脖子露出后脖頸柔美的弧線、如一朵嬌羞的海棠花般的女人,他的皇后,鄧勝的孫女,閨名素貞,水性楊花的婊、子,上輩子他戴了十幾年的綠帽子,要不是趙奕旃謀反失敗,他腦袋上的帽子都可以綠得冒油了。厭惡的看了眼皇后還很平坦的小腹,趙恒煦深吸一口氣,沒有哪個男人忍受得了這種事情,上輩子唯一的兒子不是自己的種,而親生的兒子自己又沒有珍惜,老天爺?shù)拇_報應(yīng)了他,讓自己失去杜堇容的余生日日夜夜的后悔、孤獨(dú)終老。挑眉看了眼皇后,如此嬌羞做給誰看啊,你的情郎在下面裝盤子呢!感受到皇帝的視線,文靜溫婉的皇后抬起頭對著趙恒煦莞爾一笑,笑容中閃爍著什么,讓人看不真切,特別是放上膝上的雙手,不再在的絞在一切,顯得很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