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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第一次深刻感受到“風中飄零”這個詞的意思,上下身分離且不受控制的感覺,叫他們對植物產生了莫大的同理心。 “大家不要分散!” 眾人撐著走了兩米,速度開始變得緩慢。發(fā)現(xiàn)依舊不行,又主動從縱列的隊伍轉向橫列,互相攙扶著以避免隊友遇害。 然后就久久地定在飛船三四米的位置,無法再前進一步。 這樣的進度,別說是在這片地上種出一朵花了,恐怕連抵達目標位置都很困難。 眾人如無頭蒼蠅,想要尋找出路,嘗試了幾次,最后卻還是停在原地掙扎。 他們互相攀著背,隔著面罩不知所措。 “還有多遠???我們總不是來學站樁的吧?這樣別說種了,連站穩(wěn)都不行吧?” “我的攝像頭都被吹歪了,誰幫我扶一下?” “啊我靠,我的小番茄呢?誰看見了?” “拿好自己的東西,拿不住就塞包里去!不要霍霍荒蕪星的資源謝謝!” “我的手腳都感覺不是我自己的了!它們真太沉了!” “我錯了,我怎么會覺得教練沒想到呢?被限制了想象力的是無知的我!” 征途還沒開始,起點處已經倒了一大片的勇士。 “這太難了!” 雷鎧定根本顧不上其它,手心狠狠拽住小番茄,斟酌片刻后說道:“這樣不行!我們先回飛船好好商量!決定出一個行動的方法再出發(fā)!” 他的聲音還沒飄出三米遠,就已經消散在空中。雷鎧定只能抬起手,對著兄弟們交錯地揮動,示意大家一起回去。 此舉得到了一致贊同。 那大風朝著面部不斷撲來,眾人根本無法告訴自己這沒有生命危險,心理上的落差難以克服,退意早就深埋在意識深處。 雷鎧定此時提出,恰好中了他們的意圖。 “給我上!” 亮如洪鐘的一聲,喝斷了他們的退路。龐大的內力將秦林山的聲音清晰送到眾人耳朵。他的語氣里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 “這樣的場面你們就給我退,回飛船上商量個一百次,也走不到終點!有什么好商量的?直接實地摸索還不夠嗎?送你們過來不是陪你們過家家,是要你們干活!活沒干完去哪兒呢?上!” 眾人回頭,發(fā)現(xiàn)秦林山有如一座高山鎮(zhèn)在后方。他穩(wěn)穩(wěn)站著,兩手抱胸,目光冰冷地射向他們。 雷鎧定問:“偶像,有沒有什么通關寶典嗎?” “你們學過的東西就絕對能用,至于怎么用,自己想!”秦林山說,“參悟是靠自己的,難道每次都要別人把飯送到你們嘴邊?學會怎么解決問題,是對你們的必須要求!” 眾人面面相覷。 一個男生出聲問:“開云呢?不如讓開云先給我們示范一下?” 眾人這才想起開云來。 此刻開云在他們心中的形象就是無所不能。 于是眾人拉扯著嗓子,齊聲呼喊開云的名字。 殘酷的現(xiàn)實。無所不能的女神不見了。 雷鎧定終于察覺到不對,問道:“不是,我們聯(lián)賽前十的那幾個大神呢?你們附近有看見嗎?” 軍校生們左顧右盼。他們學校的幾個精神支柱都不見了。 秦林山額頭青筋暴起,罵道:“你們怎么回事!兄弟沒了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尸體都要涼了!” 雷鎧定驚呼:“他們那么早就被淘汰了?” 秦林山失態(tài)道:“我呸!”可氣死他了! “讓開!” 那道熟悉的女聲終于再次響起。 開云手里高舉著一根長棍,逆風沖了上來。 軍校生們抬著頭,齊齊傻眼。 “哇——” 就見長棍的上方,連著一塊巨大的隔熱遮陽布,布上開了許多個小孔用來漏風,但依舊被風吹得高高鼓起, 這樣的天氣里,光是要拿穩(wěn)這塊布,已經是件極不容易的事情,何況腳下還是松軟的黃沙?如果交到他們手上,恐怕堅持不到十秒,就要繳械投降。 隨后他們剛才念叨著的另外幾個學生也在塵霧中出現(xiàn),各自拎著其余幾根棍子,艱難地跟著開云的步伐。 開云近了! 秦林山喝了一句:“注意看腳法!” 眾人立即靜心凝神,打起十萬分的注意,盯住開云的雙腿。 開云腳下輕踏,用的是她最擅長的踏輕燕。 踏輕燕這套輕功,看起來輕巧穩(wěn)健,變化無常,卻沒有固定的腳法,只有常用的幾套面對不同地形時能使用的套路。這也是它不好學的原因。 開云就顯得更加隨意了,明顯看出這是她自己參悟出來的。 她并沒有朝著某個方向激流勇進,而是讓身形在不同方向的亂流中自由穿梭,尋找著舒適的角度。 她手中那塊被眾人視作累贅的遮陽布,此時隨風高低起伏,恰好配合住了她身形的一上一下。 二者合在一起,互相借力,渾然一體。 開云就像是抓著風,在恣意飛翔。 那一刻所有人的心都被狠狠震撼了一下。 原來這才叫輕功,他們那種一遇到真正的狂風,就如同折翼一般毫無用處的功法,其實什么都算不上。 開云在逐風,他們卻只是在被風拍打。 差距從一開始,就比他們想象得大。 為什么? 雷鎧定的眼神中已經不止是震驚,還充滿了困惑。 這中間的距離,該怎么補足? 不過一愣神的功夫,開云一鼓作氣,直接沖到了百米開外。她估測了距離,終于停下,將鐵棍插到沙土中。 另外幾個男生雖然動作笨拙了一點,卻各有各的應對方式,也成功抵達指定位置。將守住的長棍固定下來。 在幾人的合力下,中間順利搭起了一塊用于培植的陰影區(qū)。 陰影區(qū)與軍校生中間的那段空白距離,化作一道難以逾越的鴻溝,將他們分成了兩個階級。 風聲依舊呼嘯,這群大男孩兒之間,卻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 “你們現(xiàn)在還覺得,有沒有高階武器,很重要嗎?”秦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