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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來。上官昭哭笑不得,轉(zhuǎn)了話頭道:“你們這還真是出來玩兒的?”“自然?!表n玹笑著點(diǎn)點(diǎn)頭,又同秦柏道:“不如我們在此叨擾幾日,白日間你想去哪兒,咱們可勁兒去玩,晚上回來住下也方便,你說呢?”秦柏還沒開口,上官昭已是笑道:“再好不過了,如果二位愿意,上官昭可帶你們隨處走走,這周邊倒也有不少好去處可玩?!?/br>秦柏倒覺極好,剛要點(diǎn)頭,卻見韓玹挑眉道:“有你什么事兒?念你的書?!?/br>上官昭:“……”用過飯,下午三人就在上官昭的莊子上轉(zhuǎn)了轉(zhuǎn),韓玹和秦柏決定就留在上官昭這里讓他招待,便回屋籌謀怎么去玩兒了,上官昭幫著參謀了會(huì)子,見他二人竟真的執(zhí)意不帶他一起,便自己去看書,不再理他們。兩人數(shù)年不見,見了面卻只一頓飯的新鮮勁兒,韓玹大喇喇霸占了上官昭的宅子,又巴巴的跟著秦柏去討好了,在他這里什么兄弟友誼什么手足之情都是一頓飯的熱度,用韓玹的話說,君子之交淡如水。也虧了上官昭有心,給他二人還算招待得周全,任憑他們?nèi)杖账奶幱紊酵嫠?,每每夜里預(yù)備了熱水酒菜,還親自照應(yīng),才讓他們玩兒了個(gè)痛快。☆、第44章出了正月,韓青澤一家舉家南下。二月初二日清晨,寒風(fēng)肆虐、樹木蕭瑟,七王府長長的離京隊(duì)伍走出朱雀街,出了正陽門,一路向南,行出了京都的繁華之外,去向另一個(gè)未知的天地……韓玹與秦柏和蕭沉衍并肩策馬,站在城樓下目送眾人離去。秦柏道:“去年入秋時(shí),是玹表哥在此接我回京,那時(shí)……他衣著風(fēng)sao言語輕佻,我看著他那賤樣手癢得只想打他一頓。今日我送他離開,他竟然連道別的話都不讓我說,在我記憶中玹表哥從來就沒生過病,不論是看半宿河燈,還是吹一夜寒風(fēng)……”韓玹面色沉著,眸中是深不見底的黝黯,道:“他說病了便是病了?!?/br>秦柏笑了起來,點(diǎn)頭道:“嗯?!?/br>“大表哥?!?/br>“怎么?”“我突然想起來還有一件重要的事忘了跟他說?!?/br>韓玹扭過頭,認(rèn)真打量著秦柏,眸中緩緩蓄上一抹溫柔:“同我說也是一樣的?!?/br>秦柏笑笑扭回身,策馬揚(yáng)鞭:“駕!大表哥,該回了?!?/br>“真是個(gè)瘋子?!表n玹搖搖頭,拍了拍蕭沉衍肩頭,“走吧,去用早膳?!?/br>蕭沉衍回過頭注視著韓玹,手指微微顫栗:“我當(dāng)以性命,護(hù)你平安?!?/br>韓玹笑道:“兄長不會(huì)恨你的,相信我。”二人策馬來到陶然居,見秦柏正一人在外面溜達(dá),韓玹的唇角不覺翹了起來:“怎么不進(jìn)去?”“等你們啊。”韓玹走上前,自然的去拉秦柏手指,兩人肌膚相觸,都是一顫。韓玹心下一頓,手指下意識(shí)抽了回來,卻被秦柏突然抓住,繼而握得更緊……秦柏靜靜的跟著他,視線沉沉落在兩人相握的手上,聲音低沉而顫栗:“你……你是玹表哥……”韓玹回頭看他一眼,笑了笑:“去用早膳。”……午后,雪花又紛紛揚(yáng)揚(yáng)飄了下來,天氣越來越冷,天地間霧沉沉一片,倒似夜色將要來臨一般。韓玹回到府中,一個(gè)小太監(jiān)帶著幾個(gè)丫頭接了出來,那孩子手里竟還拿著一件大氅:“大公子,下雪了。”應(yīng)韓玹吩咐,蔡主事在臨去前將府中所留之人認(rèn)真做了安排,尤其他屋里伺候的,全部換了新人,不過,韓玹認(rèn)出了這個(gè)小太監(jiān)是蔡主事身邊跟著的人,倒也眼熟。見這孩子還是個(gè)機(jī)靈的,韓玹心下倒是滿意,便問道:“你叫什么?”“奴婢叫蔡平?!毙√O(jiān)伺候他把大氅披上,亦步亦趨跟著回屋。韓玹道:“對了,今日這雪倒是下得好,半日光景,竟下了半尺來厚,你去后頭把那些烤rou的家伙事找出來,弄些個(gè)新鮮的好rou,爺要小酌幾杯?!?/br>蔡平笑應(yīng)道:“是?!?/br>“還有,”韓玹沉吟下,又道,“再弄些菜蔬吧,備上好茶,一會(huì)子有貴客要來?!?/br>“是?!?/br>蔡平干活麻利,不一時(shí)便一應(yīng)所用備得齊全,韓玹讓他把火生起來,就在屋內(nèi)架起了架子,道:“年前送表姐出關(guān),扎那王這一手烤rou的法子倒是深得我心,這個(gè)架子就做得精細(xì)貼心得很,把rou切成片放上作料慢慢熏烤,滋味比咱們囫圇烤出來要美味得多?!?/br>蔡平道:“看著就極好?!?/br>“好了,東西都放過來,你們也想怎么吃自去折騰吧,難得今兒個(gè)好天氣,不用伺候。”韓玹擺擺手道。“是?!辈唐綉?yīng)了,便把鮮rou菜蔬各自分碟子裝了,給韓玹擺在一旁。看著天色愈漸暗下來,韓玹小酌兩杯,身子也覺暖和了不少,正一個(gè)人享用自得,秦柏怒氣沖沖的聲音從院外透了進(jìn)來:“大表哥好雅興?!?/br>韓玹抬起頭,見秦柏穿得毛絨絨的一身白,不覺笑了起來:“快進(jìn)來,我正想著你怎么還不來?再晚一些好吃的可沒了。”秦柏沉著臉進(jìn)屋,涼涼看著韓玹,嗤笑道:“我可不是來討吃的。”韓玹走過去幫他拍掉一身的雪,握他手指,果然透骨寒涼,忙親自把門子關(guān)好上了閂,只將窗子支起一個(gè)小縫走煙,這才將一旁炭盆上沸騰的壺水提起來,親自給秦柏烹茶:“坐。”秦柏將身上的大氅脫下來,隨手丟在一邊榻上,只悶悶不說不動(dòng)。韓玹無奈,只得端了茶上前,送到他手中,低聲道:“來,暖暖手,這是誰惹我們表弟生了氣,來給表哥說說,表哥替你去教訓(xùn)他?!?/br>秦柏接過茶,“嘭”地一聲放在一邊桌上:“玹表哥,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萬一出了事,你……”韓玹拉住秦柏的手,干燥的手指緩緩摩挲,沉聲道:“叫大表哥?!?/br>秦柏一把掀起兩人緊握的右手,眸中淚水滾來滾去,只不肯掉下來:“大表哥從來不會(huì)拉我的手,從來不會(huì)!”“小柏,你冷靜點(diǎn)兒?!?/br>秦柏渾身突然一顫,一把按住韓玹手指,目光驚恐的盯在那壞死的小指上:“玹……玹表哥,這是怎么回事?你做了什么?!”韓玹嘆口氣,摸摸秦柏的頭,拉著他往烤rou的架子走去,低聲道:“針灸之術(shù),小把戲而已,無事?!?/br>“痛么?”“痛什么?本就沒有知覺?!表n玹笑道。秦柏深吸口氣,突然暴起,一拳將韓玹揍得退了數(shù)步:“韓玹,你一定是瘋了!”韓玹被揍得滿地找牙,哭笑不得,緩了半晌方緩過來。上前捏起秦柏下巴,端詳他顫抖不已的唇,終于伸手將那自眼角滾出的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