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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了父王,都不敢放肆。可對上韓玹,這七王爺卻是別一種態(tài)度,自韓玹記事以來,父王就從來不曾對他說過一句重話,久而久之,他連這個父王都不怕了。“父王,我看皇祖父皇祖母都精神得很么,突然著急叫我回來,莫非就是為了婚事?”韓玹騎著馬溜溜達(dá)達(dá),空中一輪彎月掛上枝頭,月光如水流瀉,父子二人都覺愜意。韓青澤愛撫的摸摸馬鬃,笑道:“韓昱的婚事定在了臘月十六,你也該回來了。你皇祖父的意思是,等你和小玠的事情定下來,來年也選個好日子盡快給你們辦了?!?/br>韓玹:“來年的事兒這會子急什么?”“你不急,你母妃可急了。”韓青澤笑道,“韓昱的婚事迫在眉睫,昭芫公主也在提親,總不能咱們家落了后?!?/br>“吆——”韓玹挑眉,“昭芫公主又要準(zhǔn)備出嫁了么?是哪一家?”韓青澤無語的看了兒子一眼,半晌方道:“相看的不止一家,只是還沒定下來?!?/br>韓玹點(diǎn)點(diǎn)頭:“是她沒看好?還真是想象不出,昭芫公主會替自己擇一何等的良人?”在韓玹看來,昭芫公主與秦姮文還是有巨大的區(qū)別的,秦姮文是生來不愛紅妝愛武裝,自小跟著秦將軍出兵放馬,性情豪爽帶著一股子英氣,與人相處起來倒是別有一種簡單爽性。雖然她性子霸道了些,可對自己人卻是掏心挖肺的好,比如被她捧在掌心里疼的弟弟。所以,這種女人并不是沒有,而且在韓玹身邊還不少,比如他的外祖母,還有他的母親,甚至在他有生以來這些年里,他從來沒見過父母紅過一次臉,二人青梅竹馬、舉案齊眉,倒是羨煞了不少旁人,當(dāng)年舊事也一度傳為佳話。然而昭芫公主不同,昭芫公主自小就比旁人聰慧伶俐得多,加上她身份尊貴,從不將任何人放在眼里,總是一副本公主沒興致與你們這些愚蠢的凡人相處的神態(tài)。在韓玹的記憶中,昭芫公主只對兩個人恭敬過,一個是秦翊川,另一個是姜長辛,那都是在皇帝帶著她去給將士們送行時,韓玹在她眼中見過的屬于她那個年齡的驚羨之色。對于絕對的強(qiáng)者,昭芫公主還是給予了崇拜,韓玹認(rèn)為。只不過昭芫公主心思敏捷,生來傲氣襲人,在她眼里年齡相仿的男子都是毛頭小子,她能看上誰?如秦翊川、姜長辛等人,他們身上的血?dú)馀c滄桑都是數(shù)十年沙場浴血的洗禮,年輕人誰能有?所以昭芫公主也是強(qiáng)人,二十歲了還養(yǎng)在宮里。所以,韓玹對昭芫公主挑選什么人,比對自己的事情都有興致。“天底下好男兒多的是,還不是由著她去挑……別說別人,你自己呢?我聽說你剛剛在宮中見到了陳家的女子?”韓青澤試探著問。韓玹撇撇嘴道:“嗯,長得還行。”韓青澤:“……”“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韓玹道,“母妃不是已經(jīng)替我相看過了?”韓青澤笑了起來:“這是什么語氣?若是你想見一見,父王替你安排便是。”“你們看著辦唄?!表n玹道,“程家那女孩兒,母親不是很中意么?”韓青澤大笑起來:“日子到底是你自己過的,你有好奇昭芫那心,給自己也斟酌下?!?/br>“算了吧?!表n玹隨口道,“以后有的是斟酌的日子?!?/br>韓玹的心完全不在女人身上,在皇后處見了他的準(zhǔn)嫂子其人,目測那女孩兒不夠韓玠一指頭戳的,也就放了心。對于給他自己定下來的那位,他倒沒什么心思,當(dāng)今天下能管住他韓玹的人連帝后都排不上,其他的就更不必提了。正妻是用來持家立命的,對此他非常相信母親的眼光和程家的家教。“你這孩子,自己心里到底有個章程沒有,喜歡什么樣子的?或者什么性情?”韓青澤語重心長的道,“日后成了婚,那就是與你過日子的人,朝夕相對,相守百年,怎能沒點(diǎn)兒主張。”韓玹笑道:“這話兒你同兄長說去吧,我還小呢?!?/br>“你……”韓青澤簡直被兒子氣個倒仰,本懶得再理他,可又想想,這老二天性灑脫,極有其母那股子率性,只怕他日后生悔,方耐著性子道:“或者你同父親說說,一道兒玩兒大的姐妹們哪個得你心?”韓玹不耐煩得緊,想著什么昭芫公主什么秦姮文之流,那能叫女人嗎?其他的姐妹們又是矜持得很,見了面點(diǎn)個頭話都沒有,只隨口道:“秦小柏算么?”韓青澤:“……罷了罷了,由著你母妃做主吧,你玩兒你的去。”“是?!?/br>所以回京之后,韓玹很快便找回了人上人的感覺,閑來無事便是同一群狐朋狗友吃酒賞花,好不逍遙。除了與秦柏書信往來時,彼此關(guān)照幾句,問一問對方可好。韓玹給找的那位神醫(yī)終于到了揚(yáng)州,后來秦柏回信說,自從那人醫(yī)治過之后的確好了起來,并說來年在他們兄弟成婚前上京探望,韓玹也便徹底的放了心。……作者有話要說: 小仙女兒小天使們,淡定,所有女人都是浮云~~浮云~~☆、第16章“來來來,喝!”“好酒,玹二公子,我敬你,干——”“干……但求一醉聚仙莊,不羨鴛鴦不羨仙,諸君,請!”靠窗而坐的男子隨口應(yīng)道,低沉的聲音莫名帶著一種性感。他雙眼靜靜盯著手中的青花纏枝酒杯,卻不飲下,修長的手指在杯沿上緩緩摩挲著,若有所思。男子雙眸若炫星辰、雙頰如似刀裁,面目俊朗,身姿俊拔,修長的雙腿極是引人矚目。他一人慵懶的斜臥在角落里自顧自飲,嘴角掛著漫不經(jīng)心的微笑,仿佛與這花天酒地的氣氛格格不入,卻又極是合宜,有種天地之間唯我獨(dú)尊的霸道又散漫的氣場。此人正是韓玹,外人送綽號“大辰京都第一紈绔”。長安城里那些紈绔公子哥兒,皆以韓玹馬首是瞻。這聚仙莊乃京都有名的酒莊,更以韓玹垂目而聞名遐邇,是以不論何時前往,若不提前訂好座席必叫你等到心涼。不過韓玹同他的狐朋狗友例外,二樓朝北的第一間雅座,那是隨時給這幾位預(yù)備著的,其他人便是搬來金山一座,也絲毫動搖不得掌柜留座的決心,若真有例外,恐怕也不過一二人。幾位公子均是溫香軟玉在懷,唯韓玹身邊空無一人,眾人皆已習(xí)以為常,唯有新來的一位心下納罕,想著正是他示好的契機(jī),便道:“二公子這是……莫不是這家的姑娘不夠好,愚兄不才,倒是……”韓玹輕笑,手指微揚(yáng)打住這人話頭,道:“姜兄不必介懷,你隨意,不過是我獨(dú)不好這些罷了。”此人名姜楠,是京衛(wèi)使司姜長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