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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說:“瞧你這杞人憂天的,到時候不還有你嗎?” 高揚朝進門后依然貼墻站著的許曌望一眼,哼笑一下,只是笑意不達眼底。他慢慢地說:“我又不是她什么人,還能照顧她一輩子?” 趙英超立刻懂了。 沉頓片刻,方問:“真不打算在一起?” “上回不是說了嗎?兔子不吃窩邊草,我就想照顧她一下。”說完,扭頭涼涼地瞥著趙英超,提醒說,“這份覺悟,希望你也能有,往后離我meimei遠(yuǎn)點兒。” 一提小耘,趙英超訕訕的,停一停才說:“切,你不吃窩邊草,是因為你知道自己吃完了不咽,還得吐出來。人小媚娘招人疼,你不動她,算你良知未泯。我和你可不一樣,哼,老子純情成一朵花,真追上小耘對她好一輩子,我憑什么不能吃這窩邊草?” 高揚:“……” 扎心還是真兄弟狠。 高揚狠狠瞪他一眼,然而心里明白,他說的全對。 當(dāng)初在帝都踢球,趙英超瘋狂女粉絲也有不少,球隊里愛出去玩的也不在少數(shù),但他天生不好這些,自成名后三四年,活在狂蜂浪蝶里,倒連個女朋友也沒談過。 從前兄弟間開玩笑,半葷不素地笑話他是雛兒,而今卻十分羨慕。 倘若他和趙英超一樣,而今面對許曌,也不必這樣束手束腳。 暗嘆一口氣,他暫且放下這些心思,隔著包間里涌動的各色燈光與聲浪,看向角落里局促拘謹(jǐn)?shù)男」媚铩?/br> 為保證每個客人的視角,包間里沙發(fā)擺放成一個半環(huán),圍繞著前方巨大的弧面背投屏幕。 人人都坐著,許曌立在當(dāng)中,怕?lián)踝∨匀丝辞?,只敢貼著邊緣的墻壁。 因為這回高揚也在,她自知手足無措的窘態(tài)將全被他收入眼底,越發(fā)垂頭喪氣。 正暗自唏噓,忽聽一道人聲喊她:“許曌!” 抬頭,見高揚正朝她勾手指,連忙過去問:“有事?” 她來到高揚身前,雖然立著,卻比坐在沙發(fā)上的男人高不出多少。 高揚只略抬頭,便可與她堪堪平視,揚眉笑說:“讓你來是幫我賣酒的,你這么干巴巴站著,怎么替我宰客?” 許曌正赧然,不遠(yuǎn)處一只待宰的“客”聞聲回頭,笑著罵道:“小羊羔你好歹委婉點兒,我們可都聽著呢!” 瞥一眼許曌,又笑著說:“小姑娘,你們老板名兒里帶個‘羊’字,其實是個狼心狗肺的。你一看就是好孩子,可別跟他學(xué)壞啊?!?/br> 許曌臉上一熱,高揚虛虛朝那人踢一腳,“滾!看你的球去?!?/br> 都是朋友,又都是男人,誰也不計較。 那人笑嘻嘻回頭去看球,高揚才又對許曌說:“看見沒?要想宰他們,你得先和人家混熟了?!?/br> 他這樣嬉皮笑臉,許曌的緊張與拘謹(jǐn)緩解不少,可到底還是為難,“那、那人家又不認(rèn)識我……” “除了雙胞胎,誰是生下來就認(rèn)識的?”高揚讓她蹲下來,自己傾身半趴在膝蓋上,低著頭和她耳語,“看過動物世界沒?” “???!”許曌被他跳脫的思路弄得有點兒懵。 高揚笑說:“想一下子認(rèn)識一群人,就和一頭獅子想同時抓住一群羊一樣,那是不可能的。自己想想,動物世界里的獅子抓羊群里的羊,都是怎么cao作的?” 許曌:“……” 他這話問的,好像自己是弱智一樣。 不太愿意回答,但聽見他催,只得悶悶地說:“抓落單的那只?!?/br> 高揚笑了,下巴一擺示意她環(huán)顧四周,“這不是挺聰明嗎?那現(xiàn)在看看,這包間里哪一只落單了?” 他笑得有點兒壞,像是真的指揮她去抓羊吃rou。 許曌不由也笑了,和他到底要放肆些,小聲反駁:“人家又不是羊,我也不是獅子?!?/br> “他們是等著被宰的,咱們是宰客賺錢的,怎么不是?”高揚故意嗔一句,催促她,“別扯沒用的,快看,誰落單了?” 一群人看似熱鬧無間,但總有不那么合群的。 許曌仔細(xì)看了看,角落里坐著一個姑娘,正一邊看球,一邊百無聊賴用吸管在酒杯里亂戳。 順著她目光一看,高揚又笑,“眼光還挺準(zhǔn)啊。這不是就是落單的羊嗎?”說著,拿腳尖輕輕撥弄她一下,直起身道,“去吧,小母獅子?!?/br> 許曌:“……” 被他逗得哭笑不得,站起來后白了他一眼,見他目光里滿含鼓勵,終于咬咬牙,鼓起勇氣朝那落單的姑娘走過去。 許曌一走,趙英超/碰了碰高揚手臂,打量著他說:“嘖,洗腦功夫不錯啊。” 高揚翹著二郎腿,只吊兒郎當(dāng)?shù)匦Γ斑€記得咱們剛?cè)ダ斘鱽喣菚簡???/br> 怎么不記得? 那時候,他十三,高揚才十二,周圍的學(xué)員都是黃頭發(fā)白皮膚藍眼睛,說著他們完全聽不懂的西班牙語。 他和高揚全然無法融入,那境況,可比剛才許曌面對一群球迷時更孤立無援一萬倍。 見趙英超想起來,高揚才說:“那時候異國他鄉(xiāng),我就是靠這套辦法成為隊寵的?!?/br> “呸!你還隊寵!是人人嫌才對吧?”趙英超心里佩服他,嘴上卻滿是嫌棄,旋即倒吸一口氣,又質(zhì)問,“你有辦法融入隊里,你怎么不教我一下?” 高揚朝他翻個白眼,“教你?我想出辦法以前,你就滾犢子了,我上哪兒去教你?” 趙英超:“……” “這酒是不是不好喝?我看您半天沒動。我們這里還有種更甜的,您要嗎?” 落單的姑娘身邊正好有個空位,許曌擠過去,彎著腰,小心翼翼問道。 “哦,不用,這個也挺好喝。”姑娘抬起頭來,盯著她問,“你是這兒的服務(wù)員?” “嗯?!?/br> “那怎么你衣服和其他人的不一樣?” 許曌赧然笑笑,說:“我怕涼,老板特許的?!?/br> 姑娘點點頭,“這樣?!鳖D一頓,又問她,“這酒吧里連老板帶服務(wù)員都是球迷哎,你也是嗎?是不是很懂球?” 許曌不大好意思,老老實實搖頭說:“不是。我是來兼職的,基本不懂球,只認(rèn)識那么幾個球星?!?/br> 她這樣一說,姑娘眼睛倒亮了,招呼她坐下來后,冷哼著抱怨:“哎,我和你差不多,也是剛看球不久。我是被男朋友帶進足球坑里的,今天好心陪著他來,可是你看……”說著,姑娘指一指人堆兒里一個說得正歡暢的男人,幽怨道,“他一碰到那群狐朋狗友,眨眼就把我給忘了!” 許曌只好不太嫻熟地安慰:“他……可能是見到朋友,又有球看,太高興了吧?!?/br> 好在姑娘也不是真的要抱怨,馬上又興致勃勃地問:“哎,你看這場球怎么樣?” “啊,我基本不懂?!?/br> “那我教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