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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小姐送來的,還送來一些治傷寒的藥,是你與她說我病了吧。下回見著面記得謝謝人家,三小姐這孩子不是一般的懂事啊。”宋氏感激的道。 慢慢的,被苦水泡了一整夜的胸腔,石破花開,流淌出一股啼笑皆非的蜜意。妙言再度拉捂被子,卻是平復(fù)一種與昨晚截然不同的情緒。謝墨沒有對外說昨晚的事,還假借了謝清歡的名義,送東西過來…… 謝墨想來想去,來了一趟福壽堂跨院。父親去后,祖母免母親孤單,常叫她伴于身側(cè),連住所,都安在僅隔一墻的跨院。 邁到檻前,謝墨敲了下門板:“打擾母親禮佛了。” 紀氏停下捻動紫檀佛珠的手,站起來轉(zhuǎn)身,欣然引手:“你少來我這,怎么會打擾??炖镞呑?,茶壺里熱著姜湯,喝一口暖暖身子?!?/br> 謝墨進里隔間,盤坐在羅漢床前,跟母親拉了會家常,就提起錦園的滯后問題,點明尤其是幾位庶女需關(guān)注:“母親,祖母年齡大了,這些事還勞煩你cao持。您若一再不出手,會養(yǎng)得那些人越發(fā)肆無忌憚?!?/br> 紀氏眉心微斂:“我兒要打理軍務(wù),還讓你來提醒內(nèi)宅的事,是我這當母親的不該,不能為你分憂。你的話我聽進去了,會好好整飭一番。不過,流芳啊,你怎么對那幾位庶女如此上心?” “來者是客,看到了幾樁不平事,不分嫡庶尊卑,孩兒都不能坐視不管。”謝墨答得坦蕩,眼底卻不禁然掠過一抹暗光,腦中浮起一張泫然欲泣的面孔,跟他又怨又忍的申訴。 來謝家的女客,在他所見到的都是靦腆含蓄的,唯有住在藥庭那位,膽大包天,做錯了事還跟他言之鑿鑿的頂嘴。 紀氏松了口氣,“那就好,平時看看就得了,以你的尊貴,萬不可和那些人攪在一起,錦園的好姑娘都在春意齋附近。” “夫人,聽說君侯在這——” 一個斑駁花須、清風道骨的五十左右的男子走進來,闊大廣袖,面目慈藹,形象十分的儒雅。 “范先生來了,必是跟流芳談?wù)撟逯幸獎?wù),他正好跟我談完了,你們?nèi)ネ饷姘??!奔o氏少有對除了長輩和兒子外這么客氣的態(tài)度。 來人名叫范思邈,是家中的西席先生兼管事,協(xié)助謝墨考核家族子弟的一把手,學識淵博,氣度弘雅,雖不是宗族同姓,是謝府公認的尊重的前輩學者。 謝墨同母親告辭,隨范先生出門,漫步于庭,“范先生找我何事?” 范思邈笑得幾分揶揄:“君侯還記得,當初要整飭世家任人唯親的風氣,特意把我從孔子書院找來,替你把關(guān)人脈?這不是項輕松的活計,眼下有忙讓你分擔?!?/br> “我立下的規(guī)矩,自該當盡一份力。先生請講。”謝墨毫不吝嗇道。 “我是受老夫人所托,”范思邈突然支支吾吾,因有作紅娘虔婆的嫌疑感到羞慚,“老夫人說,女客們年關(guān)就要都回去,這是關(guān)鍵的兩個月,讓我親自教導(dǎo)貴女們的課業(yè),這么多人,我哪教得過來?不妨你也參加,明天讓貴女們自己抉擇,選入哪一方受教?!?/br> 由女客們自己抉擇,是老夫人吩咐下來的。見君侯總不開竅,回到家中只曉忙政務(wù),對柳亸花嬌的貴女們看都不看一眼,老夫人想了個折中的法兒,非找機會讓君侯跟她們處處。 范思邈又補充道:“傳教女子簡單,不像男兒要舞刀弄劍,手把手教。只需一方小小學堂,君侯口頭傳教講義即可,氣氛開闊明朗,無須擔心男女之妨?!?/br> 只在學堂教學,光明正大,謝墨有何好拒,應(yīng)允說好。 范思邈捻須笑:“那我就輕松咯!” 誰會不選一位翩翩君侯,選他這位糟老頭?范思邈預(yù)見到明日的情景,二十三位貴女齊齊涌到謝墨一方,他這邊就落個兩袖清風,自在、自在??! 就昨個兒‘謝清歡’送來東西后,月娘對三小姐感激涕零,這會謝清歡竟然一早光臨了藥庭,月娘拉著小人兒熱絡(luò)款款的說話。 生怕謝清歡說露餡誰送的東西,妙言急忙換好外出的衣裳,帶走了謝清歡。 走在檐角下。小丫頭不似平日爽落開懷,挽著妙言,期期艾艾的開口:“阮jiejie,今天不用去福壽堂請安,本來有個小丫鬟通知你去書齋的,我叫她回去,換我來找你。你要緊緊跟在我身邊呀?!?/br> 妙言聽得一頭霧水的,“什么書齋?” 謝清歡古靈精怪的吐了吐舌頭,“去了就知道啦,反正你不許離開我身邊?!?/br> 書齋坐落在謝府的西北角,是供謝族子弟念書的地方,相當于內(nèi)設(shè)的一間國學。書齋遍植綠林,占地廣闊,另辟出幾間給錦園們的姑娘,不是難事。 日光杲杲,楊柳紛紛下,早得到風聲的貴女們濟濟一堂,竊竊交換擇師的想法。 兩位西席,辟了兩座院落。站在二院臺階前的范先生內(nèi)心惶惶,眼看著越來越多,將近全部的女客往他這邊靠,大破了他的預(yù)期。 現(xiàn)在的年輕人這么顧及老輩嗎?放著俊美無儔的君侯都不要!對比空蕩蕩的謝墨那邊,范思邈啼笑皆非,怕是要將老夫人的囑托搞砸了。 殊不知,女郎們有各自的小心思。拜師為何?那是既能傳教授業(yè),又能把她們那二兩底子都看清。 在場人沒一個敢說,自己的學問是挑不出毛病的,平時慣常以八藝俱全的面目示人,好似自己是完美無缺的。一旦成了君侯的徒弟,難保不被他看到一些丑態(tài)。 二個就是名分問題。古語說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或一日為師終為師。有了這么別扭的關(guān)系,以后怎好以夫妻相處。因而只要對君侯心存妄念的,才不想要這師徒名分。 “我們來啦!” 就在范思邈左等右盼之際,終于有兩個人,站到了君侯所在的一院。眾人也紛紛好奇望過去,是誰敢讓君侯教導(dǎo)。 謝墨側(cè)目而視,目光落在一高一矮兩人身上,眼底劃過一抹暗潮。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在作者群,小透明的我默默看大佬:讀者評論只有撒花撒花,都沒點別的什么 我QAQ:至少不是負分評啊,撒花多好。 我迄今,有了一朵,嘿嘿 第20章 外面和風煦日,大片篁竹唰唰響動,吹進涼爽的風。妙言一個學子獨占整個空蕩的學堂,有點唯我獨尊的受寵若驚。 不多時,謝墨走下寬闊的過道,白袖清掃過桌面,發(fā)放下一卷考察基礎(chǔ)的試題。發(fā)放完畢后,他就回長案茵褥上盤膝坐下,執(zhí)起一策兵書打發(fā)時間,等學子作答。 二人就這樣兩點一線的直對著,場面有些詭異。妙言叼著筆桿子,興致寥寥的斷續(xù)答卷,偶爾瞄了兩眼上位的‘師長’,勞他尊駕教她一個,真好耐性啊。 原本,謝清歡是跟她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