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著頭，走在石子路上，時不時踢一腳石頭，嘟嘟囔囔：“壞人。”

    沈凜程挽著胳膊，慢悠悠的盯住她：“說誰壞呢?！?/br>
    林窈抬頭，閉緊了嘴?！皼]，沒說誰。”

    沈凜程打量她，眼睛瞇著，語氣平靜：“玩的挺開心??？吃飽了嗎？”

    林窈不說話了，要往前走。

    沈凜程走過來，堵住她的路：“看你是挺開心的?！?/br>
    沈凜程透過窗戶，看兩個人共進(jìn)午餐，心里都快冒酸水了。周睿那廝竟然還給她喂菜，不是三歲小孩兒了，難道自己沒有手？這傻子也張了嘴，真是濃情蜜意的一對。

    他覺得快七竅生煙了，抬起林窈的下巴：“我和周睿，你選一個，選誰？”

    林窈縮了縮脖子，幽怨的看了沈凜程一眼。她嬌嗔：“不知道！”

    沈凜程眉眼沉下來。沒來得及林窈反應(yīng)，他就附身，在她唇上咬了下，桀驁的抬起頭：“再給你個機(jī)會，選誰？”

    林窈推他，推不動，就拿腿踹。沈凜程早就有防備，一把控制她的腿，抵著靠在樹干上，林窈的臉又慢慢的紅了。

    沈凜程就喜歡看林窈臉紅。

    他目光在林窈光潔的臉蛋上流連。她生的可真美，眼尾上揚，皮膚跟剝了殼的雞蛋那般細(xì)膩，楚楚動人之態(tài)，他又怎么不會為她著迷呢。想著，沈凜程也那么做了，他輕聲，盯著她：“我希望你選我。嗯？乖窈窈?！?/br>
    林窈欲哭無淚。她現(xiàn)在誰都不想選。見林窈在猶豫，沈凜程不悅的皺起眉頭，在她細(xì)腰上掐了把，引導(dǎo)她：“說，選我?！?/br>
    林窈吞吞吐吐，“選，選…”

    她為什么要做這種奇怪的選擇題！

    話音未落，沈凜程已經(jīng)附身，強(qiáng)勢的擠開她的雙唇。他是有些生氣的，答案都給出來了，有那么難么？難道林窈真喜歡那小白臉？想到兩個人在餐廳里吃飯的時候，那么如膠似漆，沈凜程心里更有股悶氣，這個吻就帶了點懲罰的意味。

    他力氣大，似乎氣也比別人的長一點。

    那股蜜般的甜，令沈凜程向往，流連忘返。他像個驕傲的常勝將軍，攻城奪地，絲毫不給人喘息的時間。

    過了很久，沈凜程才放開她。林窈喘著粗氣，因為缺氧，臉憋的更紅，眼尾還掛著半滴晶瑩的淚珠。雨摧花殘，她嗚咽幾聲，徹底軟下來。

    沈凜程心滿意足，他問：“說，選誰?！?/br>
    林窈掀起眼皮，弱道：“選你?！?/br>
    “選誰？”沈凜程笑得壞透了：“大點聲？我怎么聽不見？”

    “選你。”林窈只是重復(fù)了一遍。

    她的心臟，在胸膛里狂跳。這是第二次，她完全沒有招架的力氣。沈凜程實在是太強(qiáng)勢，就像只直直朝林窈射過來的利箭，她很難躲開。

    聽見林窈的回答，沈凜程的臭臉終于放晴了些，慢慢的摩挲她的發(fā)尾：“這才乖。”

    林窈閉了閉眼。她艱難的開口：“以后能不能別這樣…”

    “怎樣？”

    “別這樣隨便在外面親我。讓人看見不好…”林窈的眼睫毛垂了垂：“還有，你是真心喜歡我嗎？”

    沈凜程頓了頓。

    是真心的嗎？

    他想了想，低頭看著林窈，牽著她的手，放在心口的位置。

    沈凜程的目光里，是前所未有的認(rèn)真：“你摸摸，我的心跳的快不快？”

    林窈摸到了。他的心臟饋發(fā)有力，急如鼓點。

    他的胸肌也很結(jié)實。

    林窈像是被燙了一下，立即把手收回來。

    沈凜程認(rèn)真的凝視著林窈的眼睛：“我喜歡你。很喜歡。男人只親吻他的愛人?！?/br>
    “那么林小姐，你愿意做沈先生的愛人嗎？”

    他的眼睛，溫柔的凝視著她，似乎有星辰與大海，平靜的流淌著。

    林窈失神。

    她愣愣的：“我…說不清楚?！?/br>
    .

    回去的路上，車廂里十分安靜。

    大概都是玩累了，大家都在閉目養(yǎng)神。

    林窈看著車窗外飛速后退的景色發(fā)呆。自從那天下午以來，她就一直發(fā)呆，沒過一會兒，就沒動作了，呆呆的想事情。

    顧雪滿靠著她的肩膀睡覺。

    林窈覺得身后一直有道視線盯著她。

    她不用回頭，也知道是誰。

    林窈坐姿僵硬，心亂如麻。

    沈凜程說，對不起。

    他還說，是為了她，他才同意到B中上學(xué)的。

    只要林窈一閉上眼睛，她就能回想起沈凜程對她說過的話，做過的事，這些事情使林窈陷入困惑。

    她從未有過，這樣的感覺。

    一想起來，就會不自覺的心跳加速，眼睛發(fā)酸，腦海里畫面紛雜，還有一點傷心。

    準(zhǔn)確的說，林窈不知道什么叫做喜歡。

    從來沒有人教過她。

    終于，大巴車到站。學(xué)生們到教室，清點人數(shù)，布置作業(yè)，開始為期三天的小長假。

    文藝匯演之后的假期，是B中特有的慣例。

    程老師：“大家玩的都還不錯。假期的話，注意安全……”

    沈凜程坐著，看著林窈的背影。

    她的發(fā)尾低垂，有一縷落在沈凜程桌面上。

    沈凜程面無表情，手指偷偷的放在前面。把玩著她垂下來的一縷發(fā)絲。

    她的頭發(fā)軟，黑亮的，像上好的黑綢布。

    程老師說完，宣布假期開始，同學(xué)們起身收拾桌子。林窈站起來，又被頭發(fā)扯住了，坐下。

    她倒吸了口冷氣，“嘶，做什么？”

    一回頭，對上沈凜程好整以暇的眼睛。

    林窈不能看他。她一看沈凜程的臉，就會看見他的嘴唇。一看到沈凜程的嘴唇，就會聯(lián)想到兩個人的親吻，一想到吻，林窈就會臉紅。

    她立即收回目光，目不斜視，背上書包。

    賀炎風(fēng)打趣：“喲，怎么了？鬧脾氣了？怎么還臉紅了呢?！?/br>
    沈凜程踹他凳子：“滾?！?/br>
    林窈走出教室，沈凜程也晃晃悠悠的走出教室。

    放學(xué)了，學(xué)生很多，潮水似的外涌。

    林窈是有名的乖乖女，之前又在文藝匯演上出了風(fēng)頭，許多人都認(rèn)識她，看見她，悄悄和同伴竊竊私語：“是她呀，三班班花，好學(xué)生，人挺好的?！?/br>
    沈凜程跟在林窈身后。女生看見沈凜程，又八卦：“是他呀，三班轉(zhuǎn)學(xué)生，壞學(xué)生，打架可狠了，不能惹。這兩個人怎么走到一起了？”

    沈凜程聽見這句話，眉頭狠狠的跳了跳，視線若有若無投過去。

    女生瑟瑟發(fā)抖：“草！看見我倆了，快跑?！?/br>
    一溜煙跑了。

    林窈也聽見了別人的議論聲。她更不想和沈凜程一起走了，就越走越快，越走越快，最后小跑起來。

    她怎么跑，也跑不過沈凜程。

    沈凜程揪住她的書包帶子：“你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