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盞永世不滅的明燈,不死也殘了。蛟族的將領(lǐng)——墮蛟之龍隨后便帶著九尾白狐一同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里。總之,這兩方勢力算是同歸于盡了。神位盡散,眾神勢力洗牌,耗盡萬年時光才將天地經(jīng)營成了現(xiàn)在這么個安穩(wěn)的樣子。如今,大澤卻出了問題,恐怕再也安穩(wěn)不起來了。奕言側(cè)躺在了凌珺的身邊,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凌珺那張圓乎乎的小臉,不禁輕輕笑了起來。等會。奕言的突然想起來了什么似的,“騰”地一下就從床上坐了起來,神色逐漸凝重。鳳族的領(lǐng)地是不是以前青丘的地盤來著?-凌珺在龍族蹭吃蹭喝了一百多年,每年凌羽都要帶領(lǐng)一眾仆從殺氣騰騰地沖進龍族里頭想把凌珺帶回去,然而每次都只能懨懨而返。起先幾年奕言巴不得把凌珺趕走,凌羽一來,奕言就趕緊把他往他jiejie懷里頭塞。每到這個時候,小鳳凰活像個甩不開的牛皮糖,一雙手不是抱著奕言的胳膊就是抱著奕言的大腿,一副怎都不肯走的樣子,那小胳膊箍的緊緊的,勒得奕言又想掰開又不舍得掰開,生怕一個不小心就給掰壞了。凌羽一臉受傷:“弟,你怎么不跟jiejie走呢。”小鳳凰下巴高高仰著,每年都是要說上一句:“我要跟大泥鰍在一起?!?/br>這句話,每年都說,直把奕言那么一顆心生生給說軟了。到后來,等凌珺長大了,用少年過渡到青年那段時期所獨有的沙啞的嗓音說那句話的時候,奕言摸著下巴一臉欣慰,吾家有兒初長成~再后來,凌羽像是徹底傷了心似的,再也沒來過,凌珺則更加心安理得地住在了龍族。大澤的水位也平靜了下來,百年之內(nèi)風雨未興,歲月靜好,現(xiàn)世安穩(wěn)。平靜得就像是暴風雨來臨之前似的。-鳳族的基因很良好,凌珺一年一年越長越大,奕言眼看著他從一個軟軟香香的小團子長成了一個翩翩少年郎。一想到這只小鳳凰是自己從小帶到大的,奕言就覺得心里頭被什么東西塞得滿滿的,很充實,仿若有一股暖流緩緩漫過,滋潤了干涸許久的心田。奕言喜歡穿白衣,凌珺也喜歡穿白衣。奕言喜歡把頭發(fā)束成一個高馬尾,凌珺也學著奕言的樣子束頭發(fā),卻因為頭發(fā)太短,只能扎成一個小揪揪,難看極了。凌珺委屈巴拉地坐在鏡子前頭,手不斷地扒拉著自己腦袋后頭吊著的小揪揪,眼里頭水汪汪的,仿佛一場傾盆大雨眼看著就要兜頭澆下。看著眼前人露出了雪白脖頸,奕言的眼神有些恍惚,嗓子里頭一陣陣火辣火辣的。不,老實點,那是你兒子。奕言眸色發(fā)暗,強壓下了心頭有些雜亂的情緒,緩步朝凌珺那頭走去,看似隨意地把梳子握在了手里頭,調(diào)侃道:“看看你那個丑樣子,還照鏡子呢?”聞言,凌珺眼中的委屈失望更加明顯,就連肩膀都耷拉了下去。奕言卻是勾起了嘴角,扳正了凌珺的身子,二人在鏡中淺淺對視了一眼,奕言便松開了難看至極的小馬尾,修長的手指在柔軟干燥的發(fā)間穿插著。凌珺的臉毫不爭氣地紅了個透。很快便聽得一聲輕巧的鎖扣搭上的聲音。凌珺從鏡中望去,只見自己齊肩的銀白短發(fā)已經(jīng)被奕言盤了一個發(fā)扣,交接處還裝飾著一個銀制的鎖扣。比剛才那個又丑又蠢的馬尾不知好了多少倍。凌珺眼中的陰霾驟然消散,回過身直直望著奕言,那雙眼睛亮堂得就像浸了水的星星,眨巴著,每一下,都眨到了奕言的心底。后來,凌珺的頭發(fā)已經(jīng)及了腰,長度已經(jīng)足夠扎起一條高馬尾了,他卻再也沒有換過束發(fā)的方法。-奕言曾經(jīng)在凌珺的衣兜里掏出過好幾本春宮圖,還都是男男行那檔子事,各種姿勢體位一應(yīng)俱全,有些圖畫表現(xiàn)不出來的還特意用文字描述了一番,真可謂是業(yè)界良心。所以自從凌珺長出了喉結(jié)了之后,奕言就單獨命人給他收拾出了一間屋子。但是,奕言大半夜的被胸口沉甸甸的感覺悶醒,緩緩地坐了起來,在觸摸到身旁獨屬于少年青澀卻全是骨頭哪有rou的有些硬邦邦的身體之后,徹底沉默了。凌珺睡得正香,摟著奕言的腰,還咂巴咂巴嘴。深更半夜,孤男寡男。一個彎得賽蚊香,一個直得擎天柱(并不),怎么想,都是后者比較危險。奕言不禁瑟縮了一下。但這身旁的景色,可是美艷至極。因為是別人家的孩子,奕言對凌珺照顧得頗為上心,吃穿用度皆是最好,每天的三餐也都是葷素搭配,營養(yǎng)均衡。感受著腰間兩條手臂的溫度,奕言咽了一口口水,不由得借著月光對身邊的人多看了幾眼。銀白的長發(fā)半遮住了雪白細膩的臉頰,水潤的紅唇因呼吸微微張著,時不時輕顫一下,泛著迷人的色澤。衣襟微敞,胸膛半露,現(xiàn)在,他像個小動物似的毫無防備地睡著,給予了身邊人百分百的信任。白龍大人啊白龍大人,你真的直得堪比擎天柱嗎?奕言忽然覺得全身上下都燥熱不堪。某個部位已經(jīng)蠢蠢欲動。奕言內(nèi)心有些焦躁,倏地掀開被子,翻身下床。動靜有些大,驚得凌珺從夢中醒來。一雙鳳眼惺忪地眨了眨,在看到奕言沐浴著月光臨窗而立的身影之后,揉著眼,笑得淺淺的:“奕言,你怎么醒了?”因奕言并不喜歡凌珺喊他大泥鰍,也不想讓他喊他父親,便直接讓他喊起了自己的名字。奕言的嗓子有些啞,卻是連頭都不敢回:“你怎么不在你自己屋里睡了?”身后傳來了衣料的摩擦聲,想必是凌珺下了床摸索著朝奕言走過來:“我自己一個人睡不慣,認床?!?/br>認床,認誰的床?認我的床唄?奕言強自按捺著自己燥熱不堪的沖動:“那我去你房里睡?!?/br>說完,卻還不等凌珺有任何回答,徑自就朝外跑去。銀白的發(fā)絲落上了月光,燦爛得猶如天邊星河。這樣看來,白龍大人竟像是落荒而逃。-突然之間,沒有一點緩沖。鳳族出事了。大澤一夜之間就見了底。宓妃連通報都來不及等,急急忙忙地就推開奕言的仆從,直直闖了進去。堂堂洛神何曾有過如此失態(tài)的時候。奕言眉頭緊緊揪在了一塊,沉聲詢問:“究竟怎么一回事?”宓妃全身都在顫抖,姣好的面容有些扭曲,就連說出的話都是斷斷續(xù)續(xù)的。大澤的水,一夜之間就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