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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逸說,想告訴沈風逸自己是如何逃出西饒軍營的,想告訴他自己是如何制住何照然的,想告訴他自己是如何堅信他能看得懂自己的暗示的,想告訴他……可現(xiàn)在,他卻什么都不想說了,只想著,沈風逸能好好的醒來,能沖他笑沖他哭沖他怒沖他哀。腦子里完全不受控制地一會兒想前一會兒想后,最終還是覺得懷里的人動了一下,拉回了宋瑞的思緒。“醒了?”小心翼翼地將沈風逸半抱著坐起,好似對待一個瓷娃娃似的。沈風逸一時有點不適應(yīng),忍不住笑出來,“我不是紙糊的,你別這么緊張,就是能睡,醒過來的時候跟平時一樣的?!?/br>哪怕知道沈風逸說的實話,宋瑞的心也一點也放不下來,“梅顯說,你私自亂加藥量,導致藥性相沖,這毒已經(jīng)克制不住了,所以你次啊會那么突兀地昏厥,而這一次能醒多久,下一次還能不能醒來,就……”宋瑞說不下去了,沈風逸也低著頭沉默,許久后,沈風逸悠悠開口,“宋瑞,對不起?!?/br>“不要說對不起,你沒有對不起我。還沒到絕路呢,反正何麟的事也了了,我?guī)е愀凤@一起上山解毒去!”誰知,沈風逸卻緩緩地搖了頭,“何麟從來不是大問題,問題在梅顯,他太執(zhí)念了,一日不毀云國便一日不肯罷休,若不能讓他徹底放棄復(fù)仇一事,即便我解了毒又能如何?”宋瑞簡直快被沈風逸的神邏輯氣炸了,“難道你不解毒他就能放棄復(fù)仇一事了?你是不是中毒中傻了?等你無能為力的時候,他更加可以為所欲為,到時候你連阻止他的辦法都沒有!你忘了那句最俗的話嗎?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宋瑞,你沒跟他接觸過,所以,你不了解他,他的執(zhí)念,不止在復(fù)仇這一件事上,也在對我母妃的愧疚上。故而,若我因他之故而亡,他便再也沒臉提此復(fù)仇之事,到時候,沒了內(nèi)憂外患,云國不管交到誰的手里,我都能瞑目了?!?/br>宋瑞氣得站起來,在屋子里來回暴走,“云國!云國!云國!那你可曾想過我?你難道要讓我眼睜睜看著你一點一點地沒有呼吸,一點一點地冷了身體嗎?你知道這對我來說是多么殘忍的事?”沈風逸垂下眸子,“所以,我剛才,才會說對不起,請你原諒我的自私,這輩子欠你的,我下輩子再還給你。”“老子不要下輩子!”睜著通紅的雙眼怒視著沈風逸,“老子只想要這輩子,下輩子的事誰能知道會怎樣?孟婆湯一碗,忘川水一過,誰他娘的還記得上輩子的事?這輩子還沒過明白呢,你沒資格跟我說下輩子!”第一次,沈風逸見識到暴走發(fā)怒的宋瑞,他也知道自己的決定對宋瑞來說,就是自私,就是殘忍,可是要他為了自己的性命,罔顧云國,他偏也無論如何都做不到。魚與熊掌不可得兼,他也不愿意做這樣的選擇題,難道對他來說,就不是殘忍嗎?他好不容易跟宋瑞互表了心意,好不容易想拋開世俗好好地只要眼前這人,好不容易解決了一個又一個難題,卻到頭來,沒能好好地跟宋瑞過一天的尋常日子,難道他就甘心嗎?可有些事,就是這么無奈,怪只怪,人太渺小,誰也反抗不了命運這個東西。盡量放低了聲音,“臨軒,我還不知道自己能清醒多久呢,你過來陪我好好說說話好嗎?”原本暴跳如雷的宋瑞,卻被沈風逸這句話戳得沒了脾氣,耷拉著腦袋,坐回床邊,后來索性脫了鞋鉆進被里,從后面擁住沈風逸,下巴擱在沈風逸的肩上,聲音悶悶道,“你想說什么?”“你還沒告訴我,你們是怎么從萬冷手里逃出來的,又是怎么繳了何照然的大軍的?”“從萬冷那兒逃出來多虧了爾藍幫忙……”雖然內(nèi)里抓狂,卻只能按下脾氣,順著沈風逸的要求說起來。原來,那日宋瑞在西饒軍營的一鬧,讓守備更加森嚴,可是宋瑞心里不放心沈風逸,便每日在爾藍送飯過來時,都磨她,而爾藍在知道沈風逸已經(jīng)中毒的時候,愧疚心更甚,最終答應(yīng)宋瑞,想辦法放他們離開。待得他和于之泓逃離西饒軍營悄悄潛回云國營地后,便收到了沈云飛派暗衛(wèi)送來的密信,于是索性跟莫司谷商量,瞞下兩人已經(jīng)離開西饒大營的事實,就當他們兩個還被扣著,之后兩人便離開了邊城,前往司城尋找沈風燁,將他的自衛(wèi)軍以及早前派出至今未歸的兩萬御林軍一同化整為零,在何照然大軍的必經(jīng)之路上設(shè)埋伏。幸好何照然為了掩人耳目,也是將二十萬大軍拆開行軍,所以,他們在一番觀察之后,決定出其不意只攻何照然所在的分支,再然后由宋瑞和于之泓易容替換了真正的何照然和孫副將,將何照然和孫副將易容成沈風燁跟沈云飛,對其他支隊便宣稱,沈云飛與沈風燁內(nèi)外勾結(jié)企圖截殺大軍已經(jīng)被平亂了。然后就這樣在為驚動任何一方的情況下,順著何麟的意思,該進京進京,該逼宮逼宮,這才得以在最后的一刻給予了致命的一擊。沈風逸聽完,微微一笑,“我想,那兩句所謂的尸體,是萬冷故意送去我軍大營的吧?!?/br>“這個我也沒想到,他這樣做,簡直就是讓何麟一會兒更加相信該鏟除的都已經(jīng)鏟除了,徹底地放心了?!?/br>“我想,萬冷到底還是怕寒了于之泓的心吧?!?/br>對此,宋瑞倒是不予評價了,那兩個人之間恩恩怨怨他根本無心去管,眼下,他唯一在意的,只剩沈風逸身上的毒了。似是察覺到宋瑞的心思,沈風逸拍了拍宋瑞摟著自己腰的雙手,“地窖我去過了,很漂亮,我很喜歡,我還從枕頭里掏出了一枚木球,只是至今不知道是作何用的,我想不知道也關(guān)系了,恐怕我沒辦法再醒過來了。臨軒,我便只剩這最后一個要求了,你就答應(yīng)我可好?”宋瑞咬著牙關(guān)就是不愿松口,沈風逸也不說話,就這么一下又一下地輕拍著宋瑞的胳膊,那輕柔的勁兒,差點沒惹得宋瑞落下淚來。吸了吸鼻子道,“那個木球,是我想回來后再刻好給你的,又怕丟了好不容易打磨好的木球,便順手縫進枕頭里了。你說你便就剩這最后一個要求了,那是不是代表,若梅顯放棄復(fù)仇的執(zhí)念,你便允許他替你解毒了?”只是,等了半天也不見沈風逸回答,輕拍的手也早已停下,宋瑞側(cè)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