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而派遣部分御林軍隨你征戰(zhàn)？可整個御林軍一共才十萬，根本不夠上戰(zhàn)場的！”

“暫時還不需要上戰(zhàn)場，我一無軍功，二無帶兵經(jīng)驗，就算我自薦，你認同，也會被群臣推翻的。但是，眼下臨山山匪肆虐，需朝廷派兵剿匪，臨山屬永康王封地，所以，只需派遣兩萬御林軍隨我前往，我自會與阿燁商量行事?！?/br>
沈風逸不語，宋瑞的提議可謂思慮周全，只是——“你要想做到，還差兩件事，一件是得到二皇叔的同意，另一件則是等待我選的人出任到位。”

“其實，皇上想沒想過，縱使殿試三甲出來，一一到任，他們的品階，根本無法與那些狼抗衡?！?/br>
“我有想過，可是聊勝于無，有些自己的人總比一個沒有的強！其實，最理想的，是能讓于之泓出仕，借由家族原因，官階略高也無妨，同時，以于之泓個之材，盡管官階無法跟狼抗衡，但絕對也會是一把攔住狼上前的火！只是……”

“我倒覺得，這事不算沒有轉(zhuǎn)機！”

隨后幾日，沈風逸忙于殿試事宜，而宋瑞卻跟于之泓磕上了。

“我已經(jīng)說第八百遍了！我！對！做！官！沒！興！趣！”于之泓快要被宋瑞煩死了，他突然能理解，之前自己天天去牢里擠兌宋瑞時，宋瑞那種心情了。

每次都會無數(shù)遍升起一板磚拍死對方的沖動，卻偏偏要硬生生壓下這股沖動！再這么下去一定會死人的！

“我也沒有說要你一輩子賣命給朝廷，等時局穩(wěn)定，你隨時可以辭官離開！”

“我！不！要！”

“好！那我問你！以你于家跟永安王的關(guān)系，你的盛衰是否必然與其相連？”

“那是于家在仕之人該思慮的問題，我一閑散人不關(guān)心?！?/br>
“可只要是入仕為官，效力皇上，無論將來如何，于家都是立于不敗之地！你又何樂而不為？”

于之泓笑：“不敗之地又如何？我于之泓向來無欲無求！功名利祿在我眼里，皆如天上流云，隨時可聚，隨時可散?！?/br>
“無欲無求？”宋瑞笑得意味深長，“你定當知曉永康王與皇上手足情深，蓉太妃更是視皇上如親子，你若為皇上出謀劃策，是不是給了你親近他的理由？”宋瑞說話的語態(tài)大義凜然，只是這內(nèi)容，卻實打?qū)嵉匕焉蝻L燁賣得個精光。

于之泓挑眉：“沈風燁要是知道你這般‘賣’他，必定與你絕交！”

“賣？我何時說過賣他？我只是說，你有借口親近他，其余我什么都沒說！”宋瑞說得一本正經(jīng)，眼神卻透著黠光。

兩人心照不宣地以眼神交流，連空氣都顯得沉默。

最終，還是于之泓先敗下陣來：“我考慮考慮，三日之后給你答復(fù)！”

宋瑞欣喜而笑：“那我就等著你三日好的好消息了！”說完便打算離開，于之泓卻還不放過他，“我當年以為，你至多可以為了他拼了命的打架；如今看來，在那時，你便已是將這一生的前程、性命通通交付于他。只是宋瑞，我不得不提醒你一句，君是君，臣是臣，有些東西，不是君想要便可以要的，有些東西亦不是臣想變就能改變的，而有些結(jié)果……”

宋瑞沒有回頭，直接打斷了于之泓的話，語氣前所未有的堅定：“倘若所有為了對方的行為都是沖著一個結(jié)果，那我早就該后悔當年揭了那地窖的封蓋，可是，直到今日，哪怕是在夢里，我都從未為了我這么多年的行徑有絲毫后悔！”

說完沒有絲毫停頓地離開，于之泓望著宋瑞不若尋常那般吊兒郎當?shù)谋秤?，有一瞬間的恍惚：在乎一個人到什么程度才會連結(jié)果都不去在意？

事情緊鑼密鼓地行徑，當宋瑞收到于之泓首肯的回復(fù)時，殿試三甲的名單亦同時出爐，狀元馮無章，榜眼辛子期，探花元若朗。

沈風逸當堂欽賜馮無章為戶部司長、辛子期為翰林院侍讀學(xué)士、元若朗為右司員外郎，同時御賜宋瑞為五品武德騎尉，率領(lǐng)兩萬御林軍前往臨山剿匪，右司員外郎元若朗隨軍前往。

此道圣旨一下，滿朝嘩然，紛紛上奏要求更換統(tǒng)帥，宋瑞多年只是一個宮內(nèi)的小小侍衛(wèi)，怎可擔任如此重任。

沈風逸強硬地一一駁回，奈何那幫老匹夫擰成一股，甚至整個戶部沆瀣一氣，聲稱若是派此無名小卒作為統(tǒng)帥，戶部實在不愿浪費這樣一批糧餉給注定會敗的軍隊。

一道又一道的奏折，幾乎如出一轍，沈風逸在御書房里氣得直哆嗦，順手摔了所有的奏折：“這就是朕的臣子！敢這般來威脅朕！”

宋瑞平靜地將奏折一一撿起，整理齊整置于龍案之上：“他們所言，也并非無理，我只是一介小小侍衛(wèi)，突然連升兩品，還率軍剿匪，縱使只是兩萬人馬，亦不容輕視！”

“都是放屁！他們分明是害怕你立功而歸，再想除你，定然難上加難！”

“皇上！既然他們書面的說辭就是這般，何以，我們不認為這就是他們擔心的地方呢？”

“你是說……”

“他們擔心什么，我們就打破什么！理由不存在了，他們還能拿什么話來堵？比武吧！騎射兵法全部都行！這趟臨山，我宋瑞去定了！”

沈風逸似被宋瑞感染，也不復(fù)方才那般煩躁：“好！我從來信你！”

從御書房出來的宋瑞，目光清明，定定地看著前方，安如遠隨后跟了出來，對著他小聲說道：“我說宋瑞，跟你認識這么久，好像今天才第一天認識你似的。你最近不會是鬼上身了吧？”

宋瑞滿臉嚴肅：“這話從何說起？”

“就是，感覺你突然變得很正經(jīng)，很有氣勢，或者說，很有風采？哎呀，我也不會形容，反正就是那股感覺?！?/br>
宋瑞依舊目不斜視，瞇了一下雙眼，隨即大笑回頭：“小安子！是不是覺得你宋大哥變得高大威武了？是不是特別特別崇拜我？是不是特別像拜我為師？是不是……”

“打住！當我剛才什么都沒有說！”

宋瑞一把勾住安如遠的肩膀：“哎呀，小安子不要害羞嘛！崇拜我就徑直說出來嘛，又不是什么丟臉的事……哇哈哈……”

安如遠使出吃奶的力氣掰開宋瑞的手，同時在心里狠狠地抽自己耳光：讓你被騙！又不是第一天知道他最會裝正經(jīng)！還被騙！該打！

第十八章捉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