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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復加。一個人,只有自己親母有權賜予自己生命,而自己的生命也只有父母才有資格置喙,可宋瑞,卻毫不猶豫地將命交在自己手里,這是對他怎樣的信任與感情?也許,有些事就是在這樣經(jīng)年累月的陪伴里發(fā)生了變化,融在了骨血里,無人能改。哪怕兩個人都沒有意識到任何異樣,可心卻替他們做出了最誠實的選擇。“是啊,我那時候就說了,這命是你的,你又有何需要在意的呢?”沈風逸埋在宋瑞脖頸里不說話,只有一滴接著一滴的眼淚落在宋瑞脖頸上,順著脖子,滴到身下的被褥上,不見了蹤跡。“逸兒,男孩子是不能流眼淚的?!?/br>沈風逸甕聲甕氣地辯解:“我才沒哭,是被你身上的汗味薰到眼睛了!”“好好好,是熏到眼睛了!既然都熏到眼睛了,就別貼在上面了,這不是傻嘛!”沈風逸聞言,微微抬起身,看著宋瑞的側(cè)臉,瞧見他翹起的嘴角,那是完全帶著溫柔與寵溺的笑容。小時候,宋瑞經(jīng)常這樣對他笑,后來漸漸長大,不知為何,宋瑞再也不這么對他笑了,可以玩世不恭地笑,可以諂媚地笑,可以仰天大笑……偏偏就是不會半勾嘴唇這么溫柔如風地笑。默默看癡了的沈風逸,鬼使神差地再次低下頭去,很輕很輕地喚了一聲:“臨軒”而伴著這似輕嘆的一聲喚,沈風逸的雙唇亦輕輕地落在宋瑞勾起的嘴角上。宋瑞一時怔愣,扭過頭,看到沈風逸因為哭過而略有紅腫的雙眼,連責怪的話也說不出口,只是如嘆息般道:“皇上,以后莫這樣了,不成體統(tǒng)?!?/br>其實,沈風逸原本并沒想怎樣,他只是太懷念宋瑞對他這般溫柔寵溺的笑了,才一時沒控制住自己??稍诼犕晁稳疬@句話后,平白地從心里升起一股委屈:怎么就不成體統(tǒng)了?你為了成體統(tǒng),一點一點地疏遠我,盡職盡責扮演著你的臣子,甚至想著遠去邊關!我為了成體統(tǒng),配合著你的表演,努力扮好自己仁君的模樣,可又有誰能明白他心里的苦悶與難受?什么體統(tǒng)!什么君臣!統(tǒng)統(tǒng)都不如一個宋瑞能讓他笑讓他哭,讓他甜讓他痛,讓他不敢向前,讓他,想愛而不能愛!念及此,沈風逸不知從哪里來的勇氣,正對著宋瑞的唇便壓了下去,這片他想得心都疼了的雙唇,溫暖而柔軟,像棉絮一般熨帖著他的心扉。宋瑞被沈風逸這般膽大的舉動直接嚇得不敢動彈,任由沈風逸在他唇上廝磨,帶著萬分的小心翼翼,帶著幾分的不敢逾矩,甚至還帶著幾分害怕被拒絕的顫抖。當一絲咸咸的液體順著宋瑞的唇角滑進嘴里時,宋瑞閉了閉眼,放棄了堅持。明明是自己放在心里護了這么多年的小孩兒,可到頭來,最讓他委屈的,還是自己,那些說不清的情愫,道不明的悸動,從自己明白的那刻起,便統(tǒng)統(tǒng)收了起來,哪怕看到小孩兒眼里同樣的情緒,也逼著自己不給半點回應。他從來不是怕自己死無葬身之地,他是怕他守了這么多年的小孩兒,好不容易得了自己的天下,卻又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啊!可是這一刻,不知是因為知道四下無人,還是什么原因,面對這樣的沈風逸,宋瑞難得的,想讓自己,也放縱一回。逸出一聲無奈的嘆息,宋瑞抬起自己的手臂,輕輕摁住沈風逸的后腦,加深了兩人之間的親吻。宋瑞甚至將舌尖滑進沈風逸的唇縫,撬開他的牙關,勾住他的舌頭,糾纏吮吻。沈風逸想得心都發(fā)疼,宋瑞又何嘗不是渴望了那么多年?沈風逸只在最初宋瑞回應時有片刻怔愣,隨后立即緊緊纏住宋瑞的舌頭,似要將多年的念想,都融在這一個吻里。畢竟,出了這個牢房,他們,仍舊受著那些條條框框的束縛,不敢放縱自己。許久之后,兩人才戀戀不舍地分開,兩人的眼里分明都寫滿著情動。只是,再無人會進一步。宋瑞輕輕撫了撫沈風逸的唇:“這下可好,眼睛還腫著,嘴唇也一樣了。”沈風逸一口咬住宋瑞的手指,含糊不清地說:“就當我是中毒了吧!”“我可沒聽說過有什么毒,是會讓人唇紅如血的。”“那毒,叫,宋臨軒?!?/br>宋瑞沒有如同往常那般裝傻蒙混過去,而是拿手揉了揉沈風逸的發(fā)頂:“傻逸兒!”沈風逸湊到宋瑞臉旁:“所以,你并不是因為我當了皇上,才要離開我自薦去邊關的,對不對?”“原因,很復雜。一來,去戰(zhàn)場確實是我一直向往的男兒生活,二來,現(xiàn)在的逸兒沒有兵權,他需要有人替他去立戰(zhàn)功,奪軍權!”其實,宋瑞還有未能說出口的第三個原因:你已登臨君位,必然要面對天下臣民,你需要有一個能與你攜手立于臣民前的伉儷,你也需要有一個能繼承皇位的子嗣。而這些,他宋瑞即使拼了命也做不到。做不到你需要的,亦做不到看著自己護了這么多年的小孩兒終究要去守著屬于他的家人,所以,只能在一切還沒開始之前便將自己放逐,至少,看不到,便沒有那么痛,看不到,便還能自欺欺人地告訴自己,仍是自己在守著這云國土地守著你。沈風逸沒想到,宋瑞已經(jīng)替他考量到那般長遠,于是,更加為自己之前對宋瑞的懷疑與不理解感到羞愧,緊抿著嘴唇不說話。宋瑞看了看窗外:“時辰不早了,趕緊回宮吧,出來太久,難免被人知道?!?/br>沈風逸知道宋瑞說得有理,也就不與他爭執(zhí),默默點了點頭,留下了藥瓶,便一步三回頭地往牢房外走去。宋瑞目送著沈風逸走出牢房,剛想調(diào)整一下自己的趴姿好入睡,一道他此刻最不想聽到的聲音卻在耳邊響了起來。第十四章“小時候是被我揍得鼻青臉腫,長大了是被別人揍得屁股開花,宋瑞啊宋瑞,你怎么一直這么不中用呢?”宋瑞一扭頭便看到于之泓那張欠扁的嘴臉,咬牙切齒道:“你怎么還沒走?”“你這是對恩人的態(tài)度嗎?我不但幫了你的小皇帝,我還替你們清走了牢房的衙役,不然,你們兩個能在里面膩歪這么久?”宋瑞一個臉紅:“什么叫膩歪?我本來就是含冤入獄!他給我送傷藥來了!”于之泓再走近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