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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記性再好,在這樣伸手也看不見五指的地方也迷失了方向。 敲門聲已經(jīng)很近了,溫軟又嘗試著喊了一聲,但她的聲音還是太輕了,得不到林清寒的回應(yīng),拍門聲又那么著急,她心里著急,腳下的步子也邁得有些亂了,也不知道碰到什么,有東西砸在地上發(fā)出沉重的聲響。 甚至還有水濺到她的腳上。 冰涼徹骨,讓她整個人都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聽到屋內(nèi)發(fā)出的這個聲音,門口瘋狂拍著門的林清寒一頓,只是也就瞬息的時間,他就出聲了,語氣急切又擔(dān)憂,“軟軟,你是不是在里面?你還好嗎?什么東西掉下來了,你有沒有事?”一連串的問題砸向溫軟。 溫軟愣了半響,才答道,“我”她潤了潤嗓子,發(fā)現(xiàn)聲音變得清楚了一些,便揚(yáng)聲說道:“我沒事,是花瓶掉在地上了?!?/br> 她這會的聲音已經(jīng)好很多了。 林清寒沒再拍門,豎著耳朵細(xì)細(xì)聽著,雖然不算清楚,但也能聽出個大概,聽到是花瓶掉在地上,他那雙眉都擰了起來。 怕她摸黑過來,忙道:“你別動,乖乖站在那,電應(yīng)該很快就會來了,我就在外面陪著你說話,別怕,你先找個地方坐下來,等電來了就好了?!?/br> 說完又忍不住低罵一句。 要是手機(jī)有電,他現(xiàn)在就可以去聯(lián)系物業(yè),讓他們嘗試開門,哪里會像現(xiàn)在這樣只能隔著一扇門和她說話,甚至擔(dān)心她出事,怕她跟以前似的把自己蜷縮在一起,連走都不敢走開。 黑暗擴(kuò)散了開了最初始的恐懼感。 但也讓他們兩人疏遠(yuǎn)許久的心在此刻拉近了不少。 溫軟知道林清寒說得對,她現(xiàn)在留在原地,找把椅子坐下是最好的,黑暗令人恐懼,尤其是根本看不到眼前有什么,很容易會出現(xiàn)剛才一樣的情況。 可不知道為什么,在這個夜里,在這個讓她最為恐慌的時刻,她有些迫切的想看到林清寒。 好像只有看到他,她這顆恐懼的心才能真的平靜。 林清寒不知道她在想什么,還在門外和她說話,他很著急也很擔(dān)憂,但還是盡量用溫柔的嗓音,仿佛是在撫平她的恐慌一般。 而屋內(nèi)的溫軟最終還是沒有選擇聽林清寒的話,留在原地等電來,而是小心翼翼地避開花瓶,一點(diǎn)點(diǎn)循著聲音往門口走。 她走得很小心,也很迫切,就在那道聲音越來越近的時候,她的腿碰到了玄關(guān),很用力的一下,她整個人往前撲。 好歹是扶住了墻壁沒讓自己摔倒,但喉間卻忍不住發(fā)出一聲痛苦的悶哼。 林清寒一聽到這個聲音,心驟然就被收緊了,他連忙喊道:“軟軟,你怎么了?!” 溫軟的手還扶著墻壁,膝蓋那處還是疼的不行,火辣辣的,難受極了。 門口的林清寒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還在急切地詢問她“出了什么事”,而她手撐在膝蓋,換了好幾個呼吸才讓自己站穩(wěn),她彎下腰身,把手覆在膝蓋處揉了好一會,等到那股子酸脹和疼痛壓下去一些,才啞著嗓音和林清寒說,“我,我沒事?!?/br> 怎么可能會沒事? 剛才屋內(nèi)那么沉悶的一聲,還有她強(qiáng)忍著的痛呼聲,一聽就知道是出事了。 可是溫軟沒說,他也不知道現(xiàn)在是個什么情況。 林清寒站在外面都快擔(dān)心死了,他那雙眉擰得死緊,眼見電還沒有來,他正在猶豫,到底是在門口繼續(xù)陪著溫軟好,還是去物業(yè)找人,先把這房門給撬了,好好看看她到底怎么了。 他這邊還沒想出個結(jié)果,突然聽到“啪嗒”一聲。 門開了。 林清寒驚訝的抬起頭,在依稀的月影里,他看到了他的軟軟,她的小臉很白,眼眶很紅,她站在門后,手撐在門把上,整個人還有些站不穩(wěn),臉上的表情更像是隨時都會哭出來一樣。 看到她這幅樣子。 他只覺得自己這顆心都快揪起來了。 心疼。 憐惜。 想把人狠狠拉進(jìn)自己的懷中,安慰她。 林清寒冷心冷腸了二十多年,此刻看著眼前這個纖弱的身影,卻覺得百感交集。 而就在林清寒抬頭看向她的那剎那,溫軟也終于通過窗外打進(jìn)來的月色,看清了林清寒的那張臉。 看到那張急切的臉。 溫軟心中的情緒也在這一瞬間涌上心頭。 她突然就哭了。 像是不安終于被撫平,恐慌終于褪去,溫軟一瘸一拐的在林清寒詫異的目光下,突然撲到了他的懷里。 她這一下沒有絲毫預(yù)兆。 林清寒被人撲的連著倒退了兩步,等腰卡在扶梯處,才回過神,心里的震嘆還沒有消散,可他的手比大腦運(yùn)轉(zhuǎn)的還要快,忙伸手把人抱住了。 懷里的人在顫抖,甚至還在小聲哭泣著。 林清寒知道她在害怕。 自從溫軟的父母去世后,她最害怕的就是開車和黑夜了。 她的父母死于車禍,所以這么多年,她都不敢開車,就連坐車也是提心吊膽的而她曾經(jīng)又被關(guān)在伸手看不見五指的黑夜里。 自此之后。 她就得了輕微的黑暗恐懼癥,但凡睡覺都要留燈。 這是除了溫軟自己之外,只有他才知道的習(xí)慣。 林清寒沒有說話,他就這樣抱著人,把她牢牢地納于自己的懷中,而他另一只手此時就輕輕撫著她的后背,安撫著她心中還殘留的那些恐慌。 黑夜里。 所有的感官都會被擴(kuò)散,所有的聲音也會放大。 停電這么久,小區(qū)里的住戶們早就受不了了,這會不是在給物業(yè)打電話,就是敞開著門和鄰居抱怨著,林清寒平時最討厭這樣嘈雜的聲音。 他出現(xiàn)的場合里,所有人的分貝都不能過高,這是眾所周知的。 可如今。 即便身處這樣嘈雜的環(huán)境,他卻連眉頭都沒皺一下,就這樣一邊無聲地安慰著她,一邊附在她的耳邊,輕輕說道:“別怕,我在?!?/br> 依舊是十分尋常的四個字,卻讓溫軟心神大定。 她不再害怕,不再恐慌,甚至連那雙溫?zé)岬难劭粢埠盟粕⑷チ苏趽跻丫脻忪F,她輕輕抽了抽鼻子,沒有說話,抱著人的雙手卻又忍不住收緊了一些。 電還沒來。 林清寒舍不得放開她,又擔(dān)心她害怕,就和她輕輕說起話,分她的注意力,“剛才磕到哪了?” 溫軟抽泣道:“膝蓋?!?/br> 看不到她的傷處,林清寒只能皺著眉,又問道:“疼嗎?” 溫軟搖搖頭,抽泣的聲音好了許多,聲音卻還是啞的,“不疼?!?/br> 怎么可能不疼? 剛才聲音那么響,要不是現(xiàn)在沒亮光,林清寒都想蹲下來好好看下了。 樓上樓下的嘈雜聲還在,甚至比之前還更響了,而屬于他們的樓層里,林清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