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覺醒，我通知了向?qū)W院，他們正派人來這兒接你。”

路卡怔住了：“你說……什么？我……怎么了？”

“你覺醒了，向?qū)壬?。?/br>
第2章

路卡的頭還是很疼，他感覺有很多東西要往他的腦袋里鉆，像是有無數(shù)根細密的針在扎著他的神經(jīng)，他無法排解這種疼痛，只能抱著頭蜷在被子里。

媽的，什么情況……

“謝謝你。”

路卡忽然聽到一個陌生的聲音，就在他的床邊。掀開被子，他看到那個被自己救起的小姑娘正在收拾湯碗。

“你會說話？”

小姑娘怯怯地看著他，沒有開口，但是路卡再次聽到了那個聲音：“雖然你沒能救起我的蘭尼熊，還是謝謝你。”

路卡搗了搗自己的耳朵：“蘭尼熊？”

小姑娘瞪大了眼睛，很驚訝這個人能明白自己的心情。她轉(zhuǎn)身跑了出去，不一會兒又抱著一個相框回來，指了指照片。

路卡順著她的手指看去，照片里小姑娘牽著一只粉色的機器熊。

小姑娘低頭撫著相框，路卡被迫接受了自己能聽到這個聲音的事實：“白天跟爸爸出去的時候，我把它弄丟了，想去找，它掉水里了……”

路卡嘆了口氣，摸摸她的頭：“嗯，我知道了。你叫優(yōu)優(yōu)是嗎？別難過了，好好跟它說聲再見吧，以后你會有新朋友的?！?/br>
小姑娘點頭，揉揉眼睛，朝他笑了笑。

路卡愣了下，笑道：“是的，我們也是朋友了?！?/br>
房間的門打開了，酒館的嘈雜聲傳了進來，一瞬間，路卡覺得自己頭要爆炸了。

——媽的，工作又丟了。

——臭婆娘早死早好！

——離我遠點，死酒鬼，老娘才看不上你。

——呃啊啊啊jian夫！我要殺了你！

太多負面情緒朝他襲來，像是螞蟻在窸窸窣窣地啃食著他的大腦，路卡痛苦地捂住耳朵，恨不得去撞墻。

“你應(yīng)該知道，捂耳朵是沒用的?！贝┲季康哪贻p男人關(guān)上房門，透過圓形的眼鏡片打量路卡，片刻后皺起了眉頭，“你多大了？”

路卡在他近身時感受到巨大的壓迫感，但那些混亂的情緒帶給他的痛苦也因此銳減。

他緩了口氣，抬頭看向男人：“下個月滿24。”

男人嘖了一聲：“這么老了？真令我失望，我還以為是個小正太?！?/br>
路卡在心中啐道：呸你個死變態(tài)！

男人推了推眼鏡：“我不是變態(tài)，你應(yīng)該叫我導師?！?/br>
路卡：“……”我沒說出口吧，這也能聽到？

男人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也是一名向?qū)??！?/br>
路卡深吸一口氣，決定清空自己的思想。

男人哼笑：“勸你不要這么做，你現(xiàn)在還無法屏蔽周圍人群散發(fā)出的情緒，如果你清空自己的思想，很容易被他人的情緒左右?！?/br>
路卡撲通一聲跪在了男人的西裝褲下：“導師您收了神通吧，弟子知錯了?！?/br>
男人滿意微笑：“初次見面，路卡，我是加西?！?/br>
路卡作為向?qū)W院年紀最大的新生，光榮入學了。

晨訓時，他站在隊伍的最末端，前面是一溜排個子只到他胸口的小正太和小蘿莉。

覺醒的最終判定期在18歲，大多數(shù)哨兵和向?qū)г?4歲之前就會覺醒了，晚一點的在16歲時也會出現(xiàn)征兆。父母在孩子成長時會很留心，一旦孩子出現(xiàn)頭痛、暈眩、情緒混亂等癥狀，就會被送去向?qū)W院，接受系統(tǒng)的學習培訓。

像路卡這樣的“高齡”學生，確實是很少有。

加西欣賞著他的新學生們，跳過路卡這個扎眼的存在，都是很可愛的孩子。路卡看到他完全無視自己，對著那些孩子一臉陶醉的表情，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向?qū)W院不是非常重視學生的體能訓練，晨訓只跑了三圈就結(jié)束了。加西讓其他孩子休息一下去上早自習，然后把路卡單獨拎到了辦公室。

加西摘下眼鏡，細細擦著鏡片：“我再說一遍，我不是戀童癖?！?/br>
路卡低眉斂目：“導師我錯了?！?/br>
加西重新戴上眼鏡：“知道我找你什么事嗎？”

“不知道。”學院給新生強制打開了精神屏障，避免他們被外界龐大的精神信息所干擾，所以路卡現(xiàn)在神清氣爽，腦中一片祥和。

“說實話，你這個時候才覺醒，很麻煩?！奔游鞣_他的學生檔案，“你24歲了，正處在向?qū)У慕Y(jié)合熱高發(fā)年齡段，我必須在你的結(jié)合熱出現(xiàn)之前教會你運用自己的能力，所以給你重新安排了一份學習計劃……”

“等一下，導師，結(jié)合熱是什么？”路卡抓住重點。

“哦我忘了，你們還沒學到?！奔游鬏p描淡寫地說，“結(jié)合熱啊，就是你與某個未結(jié)合的哨兵產(chǎn)生共鳴后的性沖動?！?/br>
路卡咽了咽口水：“有多沖動？”

加西道：“是你無法抗拒的沖動。一旦結(jié)合熱纏住你的身體，你就無法阻止它，它是激烈而充滿野性的，很美妙，也很危險。如果那時候你還不具備引導協(xié)助一名哨兵的能力，這樣的結(jié)合對那名哨兵是極不負責的?！?/br>
“哦……”路卡覺得自己還需要再消化一下。

“新的學習計劃看完了嗎？看完了簽字。沒什么問題我就按照它開始實施了，跟我來屏障訓練室，先開始屏障構(gòu)筑特訓?！?/br>
“哦……”

路卡匆匆簽完字，似懂非懂地跟著加西進了訓練室，然后，他經(jīng)歷了有生以來最崩潰的三個小時。

加西撤除了他的精神屏障，開啟了精神干擾環(huán)境，路卡只待了一秒就踉蹌著往外跑，但硬是被加西按倒在地，踩著他的臉指導：“不要讓它們同時進入你的意識，集中精神，把意識收攏，這里面有十種情緒波動，只有一種是有意義的，你把它甄別出來……”

路卡出訓練室的時候，臉色蒼白，校服被汗水打得透濕。

加西合上記錄板：“第一次接受這種訓練就能構(gòu)筑屏障雛形，說明你天賦還不錯?！?/br>
路卡氣若游絲：“導師，你這也太狠了點吧。”

“我不是讓你看過計劃書，征求過你的意見了么？”

“不是，我還沒看明白呢你就把我臉給踩地上了……”

“那是你反射弧太長?！?/br>
路卡說：“這種訓練，那些小孩子怎么受得了？”

加西怒視他：“我怎么可能讓我的小天使受這些罪？他們那么可愛，需要的是呵護和關(guān)懷，這種殘忍的訓練，等他們長大以后再說吧，畢竟是中級訓練嘛，不急?！?/br>
路卡愣了一會兒，悲憤道：“臥槽反正我是后媽養(yǎng)的吧！還說你不是戀童癖！”

下章預告：

這孩子沒法帶了。

閑言碎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