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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層層衣物已經(jīng)將他們包裹得嚴嚴實實了,連臉都看不見,只有深深的眼睛從一副副護目鏡里露出來。“喝一點兒!”豪爽的農(nóng)場主舉著一個酒壺對林泉說。林泉驚得連連擺手,那農(nóng)場主卻正色道:“喝一點兒。你是第一次坐這個,不喝一點兒,路上可能就凍病了?!?/br>林泉恍然。他知道極北方的人大多嗜酒,看來確實和他們的氣候有關(guān)。林泉接過酒壺來喝了一口,差點兒辣得把酒壺給摔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比齻€拉撬的人毫不顧忌地大笑起來,笑聲中沒有惡意,完完全全是近乎天真的爽朗。林泉有些郁悶地看了看他們,他以前酒量雖然稱不上好,但也絕對不差,七十幾度的衡水老白干他也喝了很多次了。然而這酒一入口就把他辣出了眼淚,也不知到底是什么要命的東西。“再喝兩口!再喝兩口!醉了也比凍了強!”他們吆喝的聲音像唱歌。林泉無奈之下只有又喝了兩小口。這次有了心理準(zhǔn)備,倒是品出了這酒的醇香。頭車的農(nóng)場主高興地笑著,把林泉護上了冰橇。“CHA——!!”隨著農(nóng)場主的一聲呼喝,前面的三匹馬同時奔跑起來。林泉這時才感覺到旅館里那位女性Beta說的“一天之內(nèi)肯定能到別金斯克”絕不是吹牛的,這東西的速度真的快?。?/br>“冰面不會被踏破嗎!!”林泉朝著坐在自己身邊的農(nóng)場主大喊著。沒辦法,風(fēng)聲、車聲、馬蹄聲在他們耳邊呼嘯,林泉這才知道為什么這些人的嗓門兒都那么大。“不會不會!”農(nóng)場主笑著喊道?!斑@兒的溫度零下二十幾,被凍住的不是冰面,是幾乎整條河!”“那魚不是都被凍死了嗎!!”“放心!”農(nóng)場主爽朗地大笑:“我們會負責(zé)吃了它們的??!”林泉哭笑不得。他們出發(fā)的時候天還是黑的,現(xiàn)在才蒙蒙亮,等到天色徹底亮了起來,林泉就更能感覺到冰橇出乎意料的速度了。三匹馬在前面疾速奔跑著,掌釘踏在冰面上擊出歡快而富有活力的聲音。剛下過雪的戶外一片白茫茫,一望就能望到很遠。周圍的白色在快速地后退著,望過去就像一根根奇怪的白線正在視線中被劃出。農(nóng)場主提醒他要小心保護眼睛,在這一片雪白的世界里,極為容易出現(xiàn)雪盲癥。林泉趕忙點了點頭,搖頭晃腦地一會兒看看馬,一會兒看看羊毛氈,一會兒看看身后的草料,農(nóng)場主看他這閑不下來的樣子,哈哈大笑著和身后兩輛車上的人你呼我應(yīng)地高唱起了當(dāng)?shù)氐拿窀琛?/br>需要三輛冰橇車的原因就是途中一共有三個農(nóng)場。每到一個農(nóng)場他們都停下來留下一輛冰橇,照看照看農(nóng)場里的情況,再補充點兒能量。等到了最后一間農(nóng)場的時候,林泉坐著的那輛車也停下來了。雖然他們本來是不再往前趕路了,但那位旅館里女性Beta已經(jīng)事先和他們說好,要他們把林泉送到別金斯克,所以那位農(nóng)場主換了一輛不拉貨的狗拉雪橇,六七只又高又壯、毛色發(fā)亮、極端熱情的哈士奇一路飛奔著把驚叫不斷的林泉和哈哈大笑的農(nóng)場主拉到了別金斯克。最后這一段路大概也就不到一個小時,但這一天的旅程都沒有最后這段路刺激。林泉從雪橇上下來的時候幾乎路都不會走了,被農(nóng)場主連拖帶抱地弄了下來。和農(nóng)場主告別之后天已經(jīng)黑了,林泉雖然方向感極好,但一天的奔波,加上途中每到一個農(nóng)場都被灌下好幾口烈性酒,現(xiàn)在他腦袋有點昏昏沉沉的。趙歲安在城里的住址早已被他記在心里,他心想幸好,能趕在周日的晚上來到這個城市,哪怕能和趙歲安多呆一個晚上。他邁著有些急促的腳步和呼吸找到了趙歲安住的地方。是個兩層的小房子,里面亮著燈,好像還有爐火的顏色。林泉看著那映得紅通通的窗戶,感覺在天寒地凍中被吹了一天的身子和心臟一起暖了起來。他的臉上不知什么時候揚起了一個很甜的笑,懷著雀躍而有些孩子氣的欣喜心情摁響了門鈴,里面很快傳來了應(yīng)答聲。是西伯利亞語的應(yīng)答聲,有些模糊,林泉聽不清里面在說什么。但他也沒心思去聽清了。臉上甜甜的笑容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那不是趙歲安的聲音。雖然是西伯利亞語,但聲音是不會錯的。房門打開了。一個長相相當(dāng)精致的年輕白人男子出現(xiàn)在了林泉的眼前,看到林泉之后愣了愣,然后歪著頭用很不純熟的中文問:“你……找歲安嗎?”第53章新人林泉的腦子被酒精蒸得有些暈,身子被寒氣凍得有些木,眼前站著的是一個他不認識的年輕好看的男子,這些都讓他在門口呆立了兩秒鐘。但也僅僅只是兩秒鐘而已,他立刻回過神來,強自鎮(zhèn)定地撐起一個妥帖的笑容,對那陌生人點了點頭,用中文問:“他在嗎?”那陌生男子——林泉覺得嚴格意義上他應(yīng)該被叫做男孩——搖了搖頭:“雪這么大,估計封路了,他這周沒回來?!?/br>這句話說得很簡單,但林泉卻覺得有很多個容嬤嬤在拿著針往他心口扎扎扎扎扎。男孩的態(tài)度很明顯是他在和趙歲安同居,林泉也不知道是凍得還是怎么的,反正覺得自己臉上的笑容就快撐不下去了。他想要出聲告辭,他一秒鐘都不想在這兒呆著了,可那男孩卻對他說:“別站在這兒說話了。外面這么冷,快進來吧。”可能是真的被凍著了吧,也可能是心里的僥幸心理和惡意在作祟,讓林泉想要窺視一下眼前這人和趙歲安同居的環(huán)境,他還是進了屋,然后被那男孩安頓在沙發(fā)上。屋子里很暖和,和外面的天寒地凍一點都不一樣。林泉環(huán)視著這不算小的屋子,并不算很干凈整潔,而是充滿了生活化的氣息,屋子里有很多東西看上去都有些年頭了,但是在爐火的映襯下倒更顯得溫馨而有家的感覺。“家的感覺”……林泉心里不禁一陣陣刺痛。他和趙歲安從被告知要聯(lián)姻到最后離婚分手,也就不到一年的時間,兩個人一起住在那間公寓里的時間就更短了。在趙歲安離開之后,林泉還一直住在那兒,拼命想留下以前倆人一起生活過的痕跡和點滴,沒想到趙歲安在離開京城千萬里的地方,又有了一個新的“家”……那男孩給他端來了一杯蛋酒,熱熱的,很是香甜。林泉向他道了謝,在明亮的室內(nèi)照明下不著痕跡地打量了一下對方。這男孩真的很年輕,林泉覺得他可能還不超過二十歲,而且是個Omega。西伯利亞特區(qū)的Omega數(shù)量很稀少,男O就更少了,也不知道趙歲安來這兒才一年多的時間,是怎么勾搭上這么一個怎么想都很受歡迎的男O的。“我叫維克托,”那男孩開口。他也有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