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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老爺子和楚家夫婦都是面色凝重。自從被查出患病以后,楚君一直拒絕接受治療,這讓幾個人都比較擔心有。楚京航先開了口:“要不……還是采取強制一些的辦法吧,小君現(xiàn)在這樣,延誤治療了可怎么辦?”旁邊于珊說道:“不行,小君身體已經(jīng)不好了,如果強制的話,你不怕孩子精神上出什么岔子?”兩個人在這件事上意見不一致,一齊將視線投向了楚老爺子,楚京航說:“爸,你怎么想?”今日接連的事情讓往常精神氣極好的老人也顯出了疲累來,他望著放在茶幾上的杯子,定定地看了幾秒,沉著氣說:“他要倔就讓他倔著。”“但小君他——”“如果他真的連自己的命都不要了,救活了能怎么樣?這件事還是得他自己想通,否則誰說也沒用。”楚老爺子事后聯(lián)系了楚堯,雖然他從內(nèi)心伸出對這個孩子沒有太多感情,但是因為楚家到底是需要接班人的。如果楚君的情況不容樂觀,那么楚堯就是他唯一的選擇。更何況,這個家里還是有那個孩子沒有同楚君配型,也是他最后的希望。配型結果出來以后,楚老爺子和兒子兒媳都松了一口氣。配型成功了。而在楚老爺子準備將許諾好的東西交給楚堯時,那孩子卻提了一個要求。他要見楚君。這一日,天剛剛下過雨,地面微濕。楚堯抵達了中心醫(yī)院時,楚君正從昏沉沉的夢中睡醒過來,他起來也不說話,護工拿了些吃的也被他推掉了。窗外雨霽,天色清明,他呆呆地坐在床邊,一言不發(fā)。他看到楚堯,面色不郁,但什么話也沒說。楚堯靜靜地望了他幾眼,猶記得兩個人初見時,楚君還是一副天真爛漫,對誰都自來熟的愛笑的少年,可是他現(xiàn)在臉色陰沉,讓楚堯心中抽痛了一瞬。楚君沒有再同他說話,很快便又睡了下去,再次醒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楚堯推門而入,他此時懨懨地靠在床頭,見楚堯進來,眉頭皺起,嘴唇抿緊冷冷地道:“你來做什么?我不需要你貢獻什么骨髓?!?/br>方才護工一時高興,同他說了楚堯和他配型成功的事情,但是楚君心中卻沒有半分的喜悅,反而生出了厭惡來。楚堯在床尾站定,將手輕輕撐在了前方的橫桿上,說:“我已經(jīng)和爺爺商量過,與你公平競爭繼承人,如果你看不慣我,不如忍一時,否則沒有和我競爭就已經(jīng)沒有機會了。”楚君心中憤然,他斜睨著對方,輕蔑地嗤笑道:“不過是個雜種,也配跟我爭。”說完之后,他只覺得一陣暢快,仿佛隔空就能讓另一個曾經(jīng)被稱為雜種的人感到不快一樣,但是那極微小的暢快過后,卻從內(nèi)心深處升騰起一陣空虛,仿佛是丟掉了很珍貴的東西,再也找不回來了。他說完這句帶著侮辱性的話,對面的少年卻淡淡地笑了:“不試試怎么知道?!?/br>接下來的半個小時,楚堯在病房里看了一陣書,楚君見他沒有要離開的打算,原本堵著氣沒睡,可后來撐不住困意,靠在床頭睡了過去。楚堯側過頭,看著楚君安靜下來的臉龐,比方才的氣勢咄咄添了幾分柔弱。他離開的時候幫他帶上了門。過了幾日,楚老爺子心中的石頭落了一塊下去。也不知道為什么,楚君答應做手術了,楚堯和他的骨髓移植手術要在這場手術之后才最終確定下來,而風險不小,誰也不敢掉以輕心。所幸的是,手術很成功,而半個月后,楚君接受了骨髓移植手術,同樣沒有失敗。——————幾個月后的一場商業(yè)晚宴上。陳任重端著紅酒杯,跟自己的狐朋狗友們勾肩搭背,暫時將父母在他身上傾注了的心血和他承載的任重道遠拋在了腦后,且暢玩一番再說。他喝著喝著,看到不遠處的楚京航,想起了什么,對旁邊的少年說:“哎,楚君去了美國以后,我這只覺得萬分空虛啊。”少年笑了笑:“你空虛什么?難道——你是同性戀?”“去去去,我們是好哥們好嗎,他現(xiàn)在走了,我又少了一個人能玩到一起去。”“對了,他為什么突然跑到美國去了,連高考都沒參加啊,這不科學?!?/br>“那誰知道,那段時間我完全聯(lián)系不上他,聽楚爺爺說他是一直在醫(yī)院里,生病有點嚴重,我說要去看他還被拒絕了,說是不大方便,鬼知道是怎么回事!”…………他們聊了一陣就換成了別的話題,沒有注意到在他們不遠處的一個人默默地靠在落地窗邊。他有些呆滯地望著窗外,似乎想到了什么,嘴角輕輕勾出了一抹笑意,但沒有停留多久,那抹笑容又落寂了下去。作者有話要說:倔強的我堅持到現(xiàn)在,終于把電腦折騰好了……有些短小,實在是因為電腦卡得可以,半天反應不過來,完全靠直覺碼字……然后,這篇的回憶殺也該暫時結束了第38章你如果醒來楚君從冗長的夢中醒來,盯著天花板看了足足幾分鐘才緩過來。夢到了那么久之前的事情,一時讓他恍惚,感覺像是過了半生一樣。接下來的幾日,他做事總是走神,身邊的人大多都看了出來。傅宇又打過來了電話,問他要不要去醫(yī)院看看,這次楚君沉默了一陣,就在傅宇以為電話失音時,楚君說了句“好”。他開著車一路朝醫(yī)院駛去,半路上遇到了幾次紅燈,可以說是非常不巧了。但是楚君卻覺得在這種時刻松了一口氣,不必一往直前,能讓他的心臟稍懈下來。但路總有走到頭的時候。他將車停在醫(yī)院里面的停車位中,下了車上好鎖,壓低了帽檐,朝著秦錫所在的病房樓中跑去。傅宇給了他病房號,楚君還算順利地到了門前。他在門窗外朝里望去,躺在床上的人安安靜靜地閉著眼,連呼吸的起伏都很微小。那張臉與他前幾日夢境中清冷的少年相對接,楚君掐了掐手心,擰開門把走了進去,關門時站了站,心里有些自嘲。人家都根本沒醒來,他卻畏畏縮縮。真是夠窩囊的。楚君來時什么也沒買,不是因為秦錫還在昏迷,而是覺得沒有必要。他原本也思索著要不要買花,可后來還是放棄了,那樣的話,這種探視便顯得太過殷切,他從內(nèi)心深處排斥這種向?qū)Ψ阶魅魏慰拷男睦矸磻?/br>但是他到底是來了,他也知道是因為什么。病床邊放著一個小凳,楚君立在一邊,很快搬來坐了。這一下子矮了很多,卻因為視線出發(fā)點的不同而與躺在床上的人更加靠近了。他怔怔地盯著秦